為什麼相信中醫——關於哲學、實踐和雙盲實驗

曾經我也認為中醫應該淘汰,但近期兩次切身體會:中醫有效。

作為曾經的中醫“黑”,我的感覺是:身體舒暢了,世界觀崩塌了。

孩子長“針眼”,西醫激素,一針而退,半月復發,反覆半年。中醫方子七劑,加蒲公英煮水外敷,半月見效,再未復發。我無論如何不相信,治癒復發治癒復發遷延半年,中醫手段一上,恰好就能不復發的“自愈”。

我自己嘴角潰爛一週,因為不信中醫,對“上火”概念不屑一顧,只問西醫。各種微量元素補劑、抗生素三天無效。問中醫,曰上火,開方苦瓜三天六根,兩天痊癒。怎麼也不能相信,西醫花了幾大百卻數天無效,按“上火”吃幾根蔬菜痊癒是“自愈”。

“自愈”的時間這麼恰好的嗎?

為了挽救自己的“世界觀”,趁著疫情在家,好好研究了一段中醫。畢竟,無論是相信它還是否定它,首先必須要了解它。

因為,我必須為中醫的療效找到一種至少令我自己信服的解釋。

從中醫的發展來看,中醫典籍和理論,有理論著述,如黃帝內經,有辯證醫論,如傷寒論溫病論瘟疫論,有藥典,如唐本草,有驗方,專著如肘後備急方,成為一個完整的體系。

我們先來看看這套體系的邏輯和方法論:

兩千多年前的黃帝內經即有言“拘於鬼神者,不可予言至德”。中醫言節氣、言時令,但不言鬼神,在數千年前就基本脫離了“巫醫”範疇

傷寒論有言“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居亦異。臨病之工,宜須兩審也”。中醫在數千年前就形成了辨證論治,因人而異和審慎診療的思維

中醫典籍還有言:“凡醫家治病之誠,當無存富貴貧賤之分”;“醫之道,必須先正已,然後正物”;“業作醫師,為人司命,見諸苦惱,當興悲憫,詳檢方書,精求醫道,諦察深思,務期協中”。中醫的道德,絲毫不輸於希波克拉底誓言

看到這裡,我

對中醫的理解是:辯證、唯物、審慎、悲憫

再看中醫發展脈絡中的高光時刻:

神農嘗百草的故事,醫療經驗開始積累;

西周時期,已經把醫學分為食醫、疾醫和瘍醫(瘍醫指外科手術醫生),成為最早的醫學分科,並設置了政府醫政官署;

春秋戰國時期,已經開始使用“望色、聽聲、寫影和切脈”診法,設置“癘所”進行傳染病隔離,《內經》總結歸納方劑理論,《五十二病方》時已有複方製劑;

至漢代,以傷寒論為代表形成了系統的醫理,以神農本草經為代表形成了藥學,還出現了記錄病人、病名、病因、脈證、診斷、治療等內容的病歷——“醫案”,以及通過解剖認識人體的《難經》;

南北朝,系統總結中藥炮製方法;

隋唐時期,出現完整的醫學院和醫學考試體系,還出現了對腸吻合術、大網膜血管結紮、大網膜切除術、下頜脫臼手法復位、導尿術、食管異物剔除術的詳細記載,還出現了政府編纂的第一部藥典,以及對消渴病(糖尿病)“小便至甜”的診斷論述,日本大寶律令全面引進中國醫學教材和教育制度;

宋代,出現了法醫解剖學專著;

至明清時期,形成溫病學說,完整的傳統中醫理論形成。

在整個中醫發展過程,命名為“補遺”、“新修”、“新訂”、“改錯”中醫典籍數不勝數,這些對更早典籍的修正,歷朝歷代均有發生。

上面的發展脈絡,讓之前把中醫斥為“巫醫”的我無比震撼。因為我無法相信,如此長時間的醫療實踐、如此多的考證修訂著述,如此龐大完備的古代醫療體系、如此高度抽象概括的醫學理論,如此多的甚至肯品嚐病人小便(消渴病,“小便至甜”)的醫家苦心摸索形成的中醫,會找不到醫學的真理(相對真理),弄出個“封建迷信”的東西。

我親身經歷中醫有效,也讓我更加相信,中醫並非是騙人的東西。

那麼,為什麼這個應該充滿真知的醫學,就是和科學格格不入呢?

再次梳理中醫的脈絡,我感受到,中醫在哲學和方法論上是站得住腳的。

中醫理論框架的形成,充滿著實踐和實證的思維。從收集有效的驗方甚至是解剖開始,逐步總結醫學理論和梳理藥性,進一步歸納出寒熱,虛實,清濁、陰陽、五臟六腑,七經八脈等概念,併為疾病診斷尋找“望聞問切”的現實依據,再去指導實踐。任何人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套洋溢著整體觀、唯物論、辯證法和實證主義思維的理論

也許有人會說,除中國外,其它地區也產生了由醫療經驗積累而來的傳統醫學,比如藏醫、蒙醫、非洲古醫,還有西醫的放血砍胳膊。中醫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當然,一定條件下,這些醫學也會產生療效,甚至對個別疾病西醫的放血砍胳膊也有療效。為什麼獨獨中醫就應該比其他傳統醫學更接近真理呢?

因為,中醫從一開始就從理論上基本排除了“鬼神”。而且,依託文明的延續、文字的傳承、歷代的修訂,通過浩如煙海的典籍、通過歷代官設醫療機構(太醫署、惠民藥局等)的工作、通過數千年的傳承和實踐,中醫已經發展出了具有高度抽象性的系統理論。這個是其他傳統醫學所不能比擬的。中醫經歷千年卻不斷完善,不斷揚棄,但從沒有被徹底推翻。難道說,歷代名醫,包括品嚐小便診斷消渴症、人體解剖完善醫理的醫家都是欺世盜名?

用現代醫學的常識想一下,人體,的的確確就是一個無處不有辯證法,無處不在相互聯繫的有機整體,西醫不也總結出了“尿內神生,雲霄呼喚”(泌尿、內分泌、神經、生殖、運動、消化、呼吸、循環)八大系統嗎?中醫的唯物觀、整體觀、辯證思維以及“以藥性之偏糾正身體之偏”的治療邏輯,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還可以用科學思維想一下:從公元前的時代開始,中國醫者就在用這樣一套邏輯發展醫學:總結前人驗方—修正理論和梳理藥性——尋找望聞問切表徵甚至嘗尿——審視反思治療效果。這樣一套在哲學上具有正確性,在方法論上站的住腳,再加上無數肯嘗百草、嘗人尿、做解剖、動手術這樣的實踐者長達數千年的總結和揚棄,這樣形成的理論體系難道不會是真理嗎

有療效,那是理所應當的。

當然我說中醫理論是真理,我也要說,真理也有相對性。正如“望聞問切”已經是比“神對罪的懲罰”科學無數倍的診斷手段,但和今天的醫學影像理化分析不可同日而語。“否定之否定”的循環,永不止息。

中醫理論有謬誤。畢竟是古代的醫學,其中有糟粕。比如,《本草綱目》修正了很多前人的錯誤,但它自己也犯了很多錯誤。比如確有吊死人腳下土之類的“藥”;中醫,也的確有“以意用藥”的陋習,等等。但還要知道,千年以前先人就已經有了對此清醒的認識:“文忠因言:醫以意用藥多此比,初以兒戲,然或有驗,殆未易致詰也。予因謂公:以筆墨燒灰飲者,當治昏惰耶?”

有謬誤不意味著全盤錯誤。西醫為了求索,不也嘗試過很多現在看來很荒謬的治療方法嗎?比如古代的放血砍胳膊,比如現代的顳葉切除術。不能以今人之標準,強求古人,更不能整體否定中醫。

中醫的侷限性,是時代造成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中醫的科學性,為什麼也不能為人所理解?

竊以為,正確的哲學和方法論指導下,不可能產生完全錯誤的理論。中醫,一定在科學上站得住腳。那麼,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中醫理論的表述受到時代的侷限。注意,這裡說的是理論表述,而不是理論本身。具體來說就是:

古人認識到了身體內各個部分的有機聯繫,正確或者接近正確地總結出了身體運行的規律和原理,但這種認識還很模糊,在界定概念和表述時使用帶有時代侷限性的表達方法:某種狀態是“寒”,某種狀態是“熱”,某種狀態是“虛”,某種狀態是“實”,類似消化系統的叫做“運化”,類似內分泌系統和免疫系統的叫“正氣”和“營衛”,類似傳染病的叫“外邪”。

中醫這種時代性鮮明的表達方法,並不意味著中醫理論是迷信,恰恰說明了中國古代醫家對身體運行機制認識的深刻程度已經遠超其他基礎學科太多,以至於沒有形成符合今人標準的定義體系或“範式”。受限於時代整體學術水平,只能牽強附會的去尋找當時語境下最貼切或者最符合常識的表達範式,這種範式,恰恰在今天成為了被攻擊的靶子。

舉個例子:

醫學的發展,一定是從對最常見的病的研究開始的。對於普通感冒,中醫西醫應當說都是經過了最長時間的實踐。 現代醫學認為,科赫法則認定感冒是一種上呼吸道感染,由鼻病毒等引起。但普通感冒具有自限性,嚴重程度與自身免疫力有關,至今沒有特效治療辦法,只能等待自愈。中醫,則總結出感冒和“寒熱”的關係,亦通過“寒熱”進行治療,從“以藥性之偏糾身體之偏”,尋求“正氣存內,邪不可幹”。

可以確信的是,中醫的“寒熱”、“正氣”絕不是精確的指代鼻病毒和免疫系統。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寒熱”和“正氣”的表述翻譯成現代西醫,可能指的是包括免疫系統、內分泌系統和體溫調節系統在內的身體若干系統的某種或某類狀態!中醫的治療手段之一“發汗”(注意不是盜汗),或許正是對上述幾大系統相互協調運作的狀態的調節。

病毒感染和繁殖,與身體免疫力相關係統的運行狀態變化,兩者誰是感冒的因?誰是感冒的果?這是個先有雞和先有蛋的問題,也是中醫西醫治療思路的差異。

遺憾的是,中醫正是因為用了“正氣”、“寒熱”這樣時代性鮮明的表達,而不是用“免疫系統、內分泌系統和體溫調節系統的某種或某類狀態”這樣的表達,就變得離科學離題萬里了。

為了說的更清楚,這裡再提出一種設想:

公認的事實是:現代醫學對人體的認識還遠遠沒有到盡頭,而且呈現出很明顯的:單向、分化的趨勢,對微觀病理的研究已經深達分子層次,但從整體上把握人體運行規律做的還遠遠不夠。

我們假設:身體運行宏觀角度的絕對真理可能是這樣的:對身體運行的各個要素從某個角度進行梳理歸納,可以抽象出六種既相互關聯又辯證統一的因素或範疇。對此,西醫因其前述弊端可能尚未認識到。

而中醫因其具有的時代侷限性和謬誤,可能只發現了五個,也可能錯誤總結出了七個,但比較而言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接近了真理。無奈的是,在理論成型的時代,中醫理論家們從外部環境、內部情緒入手,很“不科學”的使用了“金木水火土”或者“喜怒憂思悲恐驚”這樣的概念來界定來表述他們的發現,而沒有用“α β γ δ ε”或者“ABCDEFG”來表述,於是,中醫在一些人眼裡就成了騙局,謬誤的部分也被無限放大,當成了“證據”。

這裡需要說明的一點是,中醫理論中概念的的界定,因其這種表達方法的侷限性,和古人認識的侷限性,存在模糊、過於抽象、晦澀難懂、定義不清甚至有錯誤的問題,失之精確。上述例子中,即便“正確”總結出的那五個、七個,可能和真理也只是有“重合”。但是,拋卻謬誤的那一點,表達方法的不同並不影響中醫理論“接近真理”,和我們身體的運行有更多的契合之處,從而產生療效。

按這樣的思路,我試著憑感覺“翻譯”了部分中醫概念:

如果“陰陽”變成“亢進狀態”與“鎮靜狀態”,如果“寒熱”變成“免疫系統、內分泌系統和循環系統以及下丘腦的某種動態聯繫和狀態”,如果“金木水火土”變成“八大系統中涉及全身的循環內分泌呼吸運動神經五大系統”,如果“氣血”變成血液成分指標和體液成分指標,五臟六腑的“虛實”變成各器官在內分泌系統中功能失調,你還會不會覺得中醫理論荒謬?

當然,上面的對應是我這個中醫初學者自己憑感覺的寫的,肯定是不準確,但我想表達的是,這種“翻譯”思路,是不是能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中醫理論?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翻譯”只是嘗試性的使用了西醫術語,即嘗試以西醫概念定義去近似中醫的概念。實際上,中醫的宏觀、整體觀概念和西醫的微觀概念很難做到精準對應,也很難相互“翻譯”,究其原因,既有中醫概念表達本身缺乏精確性的因素,也有西醫自始至終缺乏整體思維、辯證思維的因素。

總的來說,

中醫理論因其正確的哲學思維和方法論,整體而辯證的考察人體運行,並由古人使用當時時代的語言,不精確的描述了很多人體運行宏觀機制和疾病原理,其中有些可能是謬誤(巫醫表述),有些可以近似的“翻譯”成現代醫學原理,還有一些則是現代醫學尚未認識且可能因為缺乏整體觀而永遠無法認識的,但總體上看,這些表述可能更接近真理,因為其有實踐基礎和理論演繹,確有療效且可以驗證。

中醫理論被集中攻擊的一點,就是“驗證”,集中在“大樣本隨機雙盲測試”。

先說一下什麼是“大樣本隨機雙盲測試”。這是一種可以判斷藥物有效性的科學方法。“大樣本”是為了使樣本具有更好的代表性,“隨機”和“雙盲”是為了排除包括安慰劑效應在內的主觀因素,從而驗證客觀效果。

這種測試的科學性,毋庸置疑,能夠很好的對不同治療方法作用於人體的客觀效果通過對比和統計數字直觀的反映出來。

但這種測試並不是沒有缺點:

首先,很多命題無法做到“雙盲”。即使是西醫,也不是所有的命題都可以用這種方法。比如,如果要驗證一個命題:某種治療單一疾病的已上市唯一特效藥物,口服效果弱於外用效果。怎麼“雙盲”?患者是吃藥還是敷藥,有辦法讓他自己不知道嗎?就算可以欺騙患者假敷藥,可作為已上市的唯一特效藥物,患者求醫而不給藥,倫理上說得過去嗎?再比如,評價兩個西醫醫療機構水平的高低,治癒率、知名度、員工學歷、論文發表這些因素都會受到其他影響,可除了這些,怎麼做大樣本隨機雙盲?

其次,很多命題無法做到“大樣本”和“隨機”。比如,個別罕見病,全世界患者就那麼多,怎麼做大樣本?比如,要研究地區性傳染病在其他區域的傳播情況,在這種病真正傳播過去之前,怎麼“隨機”研究?

所以,“大樣本隨機雙盲測試”是科學有效的,但不是唯一科學有效的

中醫“辨證論治”的特點,使其在自然條件下難以找到具有高度共性的患者群體。比如,西醫中概念統一的上呼吸道感染——感冒,中醫可以分為風寒、風熱、暑溼、時行四類,同樣疾病的治法又因年齡、性別、節氣、時令、區域而有變化;而中醫的“同病”又可能有很多種西醫定義的疾病表現,比如一個“風寒”的症狀表現,可能在西醫看來是七八種疾病。這種個性化的診療邏輯,使中醫難以實現嚴格的“大樣本、隨機”。同時,中醫需要使用在今天看來有限的診察手段“望聞問切”,又使“雙盲”變得難以實現。

所以,中醫藥並不是無法通過大樣本雙盲測試,而是嚴謹滿足大樣本雙盲測試要求的條件難以達成——大樣本的“同病”(指中醫視野下的“同病”)、“同身體狀態”、“同時令節氣”病人,難以找到;讓醫生不接觸病人卻又必須瞭解病情進行治療,這是在強逼中醫醫生用ct血常規來判斷中醫視野下的寒熱虛實,這顯然是在強人所難。

如果我們把條件稍微放鬆一點點,把嚴格的“大樣本隨機雙盲測試”從神壇上拉下來,那麼,具有統計學意義的中醫療效驗證並不難設計

竊以為,鑑於中醫辨證論治、個體治療的特點,最能體現中醫治療效果的是在瘟疫這樣的公共中衛生事件

第一,因為致病原因高度一致,即使是中醫視野下的診斷,也能在疾病範圍上縮小很多,一定程度上實現了可對比、可參照的標準化;第二,樣本量可以大一些,針對同一病因和大多數人的身體狀況統一開具的藥方,雖然對單個患者而言未必是最精準的,但總體來看如果產生了具有統計學意義的療效,那就實現了驗證的目的;第三,也只有在公共衛生事件這樣醫療資源相對有限的條件下,暫時不採取個性化辨證論治,實行“千人一方”以求患者群體整體利益最大化,才符合醫學倫理(平常條件下讓中醫“千人一方”的,不是庸醫就是騙子)。

比照最嚴格的“雙盲”標準,公共衛生事件中的實驗,最大的問題依然是做不到“雙盲”。因為,公共衛生事件發生時,第一要務永遠是救人,而不是求知,怎麼能要求醫務人員“盲治”,患者“盲喝藥”?盲目追求“雙盲”,既不道德,更無人性。“雙盲”僅僅是要排除安慰劑效應,只要這種統計學意義明顯超過了安慰劑效應的合理範圍,“雙盲”就完全是不必要的

不過,作為曾經的一名“中醫黑”,我深刻理解那些歇斯底里要求中醫嚴格通過雙盲實驗的“中醫黑”的想法。我在這裡倒還真設計了一個關於中醫的大樣本雙盲對照的思想試驗,簡述如下:

首先,樣本選取同一軍營的人,這樣除了可以保證數量,還因為他們的作息、飲食、年齡、生活環境高度一致,基本可以實現中醫標準下樣本狀況的一致性。

其次,在自願的基礎上,用同樣的方法使所有人罹患風寒感冒或風熱感冒,或者罹患已經明確可自愈且無後遺症的其他疾病。這一步,必須確保使人患病的方法完全一致,才能確保中醫視野中患病機理一直。這一步倫理風險較高。

第三,中醫醫生對所有人進行診斷,根據醫理和藥理針對大多數人情況開出統一的治療藥方劑;同時開出藥性相反、可使病情加重的逆向方劑,以及毫無治療作用的安慰方劑。

第四,將患者機分成三組:不治療組、中醫治療組、中醫逆向治療組,分別使用安慰方、治療方和逆向方。每組均實時監控體徵變化,包括西醫的生理化學體徵和中醫的舌苔、面色、發汗、主訴情況。這一步倫理風險和道德風險最高。

第五,在治療之前,醫生對所有人進行診斷開方,並不知道哪個病人會使用那種藥,病人在治療中也不知道自己喝的是哪種藥。

第六,統計各組疾病好轉的時間,判斷治療方劑、逆向方劑對疾病的好轉和延緩好轉是否產生了有統計學意義的作用。

必須聲明,上述方案只是一個思想實驗,只是在探討中醫通過大樣本隨機雙盲測試的可能性,讓人更直觀的瞭解中醫進行大樣本隨機雙盲測試的難度在哪裡。實驗本身存在嚴重的倫理道德問題,本人反對其成為現實。

總結一下,因為

相信中國古代大部分醫者的道德和學識,相信他們的真誠醫療實踐,所以相信他們的事業並不是騙局。擁有無比深厚實踐基礎且經過千年不斷揚棄的中醫理論,因其哲學和方法論上的正確性,也必然有其正確性,從迥異於現代西醫的整體觀角度出發,在一定程度上接近了真理

中醫是醫術不是神術,畢竟是時代侷限性太過明顯,其能力範圍在今天看來絕對與西醫不可同日而語,但不可否認的是中醫在今天仍有其獨特的價值。中醫理論凝結著無數先人的智慧,其中必然還有許多與現代醫學相接近甚至是一些現代醫學尚不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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