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最佳影片《寄生蟲》有感

這兩年從上到下的電影口味似乎有些變化,可能到了存量搏殺的低利率時代,《小丑》和《寄生蟲》這樣的片子確實引起了很多共鳴。

今早奧斯卡新聞,韓國電影《寄生蟲》包攬了最佳電影、國際影片、原創劇本、導演四個大獎。電影相信很多人都已經看過了,很精彩的故事。如果閱片量足夠多的話,對這種有點兒過激的價值觀也不會大驚小怪的。

作為一部沒引進的韓國電影,能引起廣泛討論是因為它把階層問題展現得粗暴直白,又讓人警惕。反正不管身在哪個階層,看完都不會舒服。

我在網上看過幾張《寄生蟲》的神海報,寓意能甩官方海報好幾條街,反正就是死死扣住「階層」這一意象,讓人再怎麼阿Q精神也沒法迴避。像這樣:

奧斯卡最佳影片《寄生蟲》有感


奧斯卡最佳影片《寄生蟲》有感


有人說電影情節太抓馬了,偏激得沒有邏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殺人。藝術高於生活,沒衝突就沒衝擊力。

作為理財博主,電影當然不是我想討論的。

今天蹭這個熱點想聊聊階層問題,儘管很多人不願意承認,但它確實存在。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且和電影一樣抓馬。

比如因為疫情,外地返工的租戶莫名其妙地就不能自由出入了,房東卻能。抓馬不?

疫情期間要在家裡隔離,有沒有人想過,對很多漂一族來說,隔離他們的不是家,而是面積不到15平米的一間屋子。解決吃飯問題主要靠去小區門口取外賣。這種狀態下隔離14天,滋味兒能好受麼?

因為房產在居民財富中的特殊地位,輿論最喜歡塑造的對立階層就是房東和租戶,這兩個群體的矛盾衝突一抓一大把。

其實大部分時間裡窮人和富人對彼此的感知是比較弱的,因為沒有交集就談不上衝突。但是互聯網抹平了信息差,莫名給大家制造交集。

比如吃飯時刷B站,看到博主拍的實地走訪徐匯濱江半個億的豪宅長啥樣,手裡的泡麵突然TMD就不香了。

網上管這種落差感叫「位階差」。在中國,位階差在日常生活中體現得不明顯,畢竟沒人會閒的沒事兒把股票賬戶拿出來炫,豪宅小區也不能隨便進去逛。

但在有的場景裡位階差會顯現得淋漓盡致,比如房產APP——雖然豪宅小區進不去,但是豪宅值多少錢在裡面可是明碼標價。還有坐飛機,經濟艙的乘客總得把頭等艙參觀完才能走到自己座位邊上,多鬧心。

有的場景裡位階差又被人為地抹平了,比如學校——這是個讓人產生誤會的地方,以為裡面很公平,分數決定一切。其實不是的,學校只是不同家庭的孩子在一起讀書的地方,出了學校,每個孩子都會回到各自的家庭和階層。所以父母才是子女的起跑線,是大實話。

位階差這玩應兒每次顯露出來,總有人不好受,酸得慌。

有的孩子生下來就繼承了兩三套房子,有的只有一套還帶著房貸,還有隻能租房的。更來氣的是總有二貨喊「獨生子女以後都會有好幾套房子,房價要跌」,也不知道這種人是真傻還是真壞?

很多人對財富也有偏見。其實房東很苦逼的,所有財富里現金只佔2%,沒錢花。壕的是職業股民,平均擁有430萬以上的自住房產和100萬以上的汽車。這才是真正的刺激人生和消費大戶。

以上數據來自《胡潤財富報告2019》對中國千萬身價的「高淨值家庭」的畫像描述。


輿論的另一個特點是喜歡曝光富人財富的「支出端」,又把吃瓜群眾給帶跑偏了,這樣很容易造成富人總是不仁的印象。

但一個人的財富當然由他的「收入端」決定。賺錢只是社會價值的商業獎勵,社會價值源於高效低成本地滿足了他人需求,利他,對社會有貢獻。這才是正確的「財富觀」。

舉個例子:很多人喜歡用「應付賬款」時間長這個指標來論證茅臺的牛逼,這確實是企業在產業鏈裡占主導地位的體現。但在我看來,說這話的人財富觀也有問題,因為上游產業鏈也有家要養啊!拖欠應付賬款什麼時候成美德了?

通篇都在說階層,最後聊聊爬階。這當然是個困難無比的事,難到要靠代際去完成。

像我這樣的,基本主動認輸了,選擇丁克直接財務自由。但我知道那條正確且難走的路是怎樣的——上一代人要隱忍,儲蓄,投住分離,把財富換成一二線城市的磚頭,貓進次臥照顧孫輩,心甘情願地成為下一代的絆腳石。

爬階很多時候還意味著人地分離,離開家鄉——年輕人要去大城市當大學生,中年人要去大城市打工。鄉村遷三線,三線搬二線,二線擠一線,人跟產業走,人往高處走。跑步變中產,爬著變富人。

通過公眾號和知識星球,我觀察過很多家庭的爬階過程和財富分佈。有的人爬階很在行,我喜歡用「系統好」形容它們。好系統包括一些必不可少的基本素質——延遲滿足、警惕消費主義、克勤克儉、執行力強、自省、敢賭不好賭等等。

其實《寄生蟲》一家人身上都有著不錯的系統要素,但又被錯誤的價值觀、性格這種東西所拖累。

以上就是我想說的,階層作為一種社會系統真實存在。早點看懂並接受它,有利於提升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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