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浩樑的一聲嘆息:“我特別尊敬李少春老師”

“手提紅燈四下看”的英氣不再,對他而言,時間不僅沒有撫平傷痛,相反卻讓人習慣了痛。

他,錢浩梁,在回憶或接受採訪或聊天中,常常會被一聲嘆息所替代,他可能並不急於為自己辯解什麼,對他而言,人生進退並不只是一碗酒,“紅燈”曾經照亮了他的前路,卻也埋下了解不開的伏筆。 他自言,“我不搞《紅燈記》就好了……後期就不談了吧,不想回憶、也不好回憶,因為藝術與政治分不開。”“我朋友不多,也怕交朋友,特別怕。”

錢浩梁的一聲嘆息:“我特別尊敬李少春老師”

因現代戲出名的錢浩梁,其實是梨園世家出身,祖籍上海,本工武生。錢浩梁的父親錢麟童是位老生演員,在江浙一帶頗有些名氣,是上海新華京劇團麒派主演。

他曾有過浩亮、錢浩樑等多個名字版本,其實應該是浩樑,因歷史原因或字庫找不到,就稱為錢浩梁。

錢浩樑在家中七兄弟裡排行老二,錢老師自述說:“老大錢浩棟、老三錢浩森,本來我父親還曾想把我們幾兄弟組個錢家班,除了老大、老四不參加,其他都來,但是後來我到了北京,本來老五長得漂亮唱小生,但後來也去世了,自然也就散了。‘’

錢浩梁6歲隨父學藝,1943年進入上海戲曲學校,取名錢正倫,與關正明、顧正秋、張正芳、孫正陽、程正泰等為同學。

1950年,北京原四維戲校改建為中國實驗戲曲學校(中國戲曲學校前身),錢浩梁進京趕考,以一出《林沖夜奔》得到主考周信芳的賞識,是帶藝進入學校研究班深造,師從尚和玉、遲月亭、沈三玉、茹富蘭、傅德威等名師。系統學習長靠武生戲,1956年畢業後加入中國實驗京劇團任主演。

1962年選調中國京劇院一團。在幾年演出實踐中,先後跟李少春學《野豬林》,跟李盛斌學《伐子都》,跟李洪春學《截江奪鬥》,跟高盛麟學《挑滑車》,跟劉硯芳學《連環套》,跟傅德威學《金錢豹》,跟蓋叫天學《一箭仇》等。由於博採眾長,學貫南北,刻苦磨鍊,使得這位棟樑之材演藝精進,武功卓著。不僅能唱楊(小樓)派、尚(和玉)派大武生戲,文武老生戲,而且能演蓋(叫天)派武生戲。代表劇目為《伐子都》《豔陽樓》《挑滑車》《連環套》《一箭仇》《金錢豹》《長坂坡》《漢津口》《甘寧百騎劫魏營》等。

為了提攜後人,李少春主演的《野豬林》等戲讓他來演,袁世海、葉盛蘭、杜近芳等為他助演。

錢老師說:1962年,我被分到中國京劇院一團,任務就是傍著李少春、袁世海演戲。那時李少春的嗓子稍稍有了些問題,袁世海說我這花臉淨陪著杜近芳唱《霸王別姬》了,沒什麼其他的戲唱,他很著急,為了選演員天天跑劇場,而年輕演員也有些青黃不接。最後,他是讓文化部調我、張曼玲幾個人來,加強演員隊伍。當時讓我過來後,不唱別的,就排這出《戰渭南》,這是一出新編歷史劇,李少春來韓遂,袁世海來曹操,我來武生馬超。沒想到這個戲一炮打紅。”

錢浩梁的一聲嘆息:“我特別尊敬李少春老師”

李少春與錢浩樑這對師徒如果不是結識於動盪年代,或許將為京劇留下更多的舞臺傳奇。錢老師說:“早在1953年去羅馬尼亞演出時,李老師就是團長,而我還是個學生,那時我們的合作就開始了。後來我演的很多戲,原來都是李老師的,特別是《紅燈記》。李玉和的腔基本都是李老師創的,我們聽了之後都覺得非常好,所以我當時不僅要學腔,更要學他的方法。後來再改也是在其原調的基礎上,把偏低的地方揚高,因為李少春是根據他的嗓子創作的,比如渾身是‘膽’的‘膽’字我唱時就把它揚上去了。而很多低沉的、雙關語的唱段設計就都保留了李老師的原腔,一點沒動。”

錢浩梁的一聲嘆息:“我特別尊敬李少春老師”

“我特別尊敬李少春老師,我唱得比較多的戲,如《野豬林》、《將相和》、《響馬傳》等等都是他的。而我最近正陸陸續續開始唱他所有唱過的戲,多年來,我跟他學的東西最多,從唱腔到身段,我跟有些人不同,我想用演他的戲來體現我對老師的尊敬。”


錢浩梁的一聲嘆息:“我特別尊敬李少春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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