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 中科大“少年班”40年培養近4000神童,究竟有多少成才了?

四十年前的1978年3月9日,來自全國各地的21名少年被選拔進入中科大,成為中國首個少年班大學生。最大的16歲,最小的11歲。他們當年被稱為“知識荒原上的少年突擊隊”,更經常被稱為“神童”。而今中科大“少年班”已四十年。

當年繼中科大之後,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京大學、華中科技大學等高校歷史上都曾經一度招收少年大學生。

很多父母多少也曾幻想過,如果自家孩子也是這樣的“神童”會怎樣。那麼,這些曾經的“少年大學生”現在又如何?他們的成功或平凡、他們的輝煌或落寞,給我們的教育帶來怎樣的啟示?

中科大“少年班”40年培養近4000神童,究竟有多少成才了?

少年班培養出來的學生究竟有多牛?儘管只有40年的辦學歷史,但畢業生在各行業所取得的成績之漂亮,“我敢說,國內沒有任何一個學院能超過我們。”中科大少年班學院院長陳暘說。

下面這份統計數據的確精彩——

截至2015年,中科大少年班37年來共畢業3162名本科生,90%以上考取國內外研究生。

其中19%供職於科教界,超過200人成為國內外名校和科研機構教授,其中2人當選美國科學院院士、1人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7人當選美國物理學會會士、5人當選美國電子電氣工程師學會會士;

另有72%活躍在企業界、金融界,其中在世界500強公司、企業任職的約35%。

“更多校友尚在努力打拼中,尚未到達事業巔峰。”陳暘說,隨著時間推移,將會有越來越多科大少年班的畢業生帶著閃亮的光環進入公眾視野。

“少年班”40年,

帶來哪些教育啟示?

當然,有人出人頭地,就有人變得默默無聞。除了取得成就的“天才少年”,也有部分人後來的發展並不如人意。這些曾經的“神童”在智力上的天賦不言而喻,但是為什麼有的人偏偏沒能在成功的路上一路狂進呢?有哪些啟示值得家長反思?

01 、因材施教,才是最好的教育

莊小威是中科大87級少年班學生,34歲就被哈佛大學聘為物理和化學系的雙聘正教授,2012年當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

時至今日,莊小威仍然高度認可她在少年班的學習,“最大好處是很自由,想學什麼課就學什麼課,憑自己的興趣學,這種自由的選課方式養成了我沒有太多侷限性的思維方式。”

中科大“少年班”40年培養近4000神童,究竟有多少成才了?

寬口徑、個性化,是少年班學院人才培養的最大特徵。

“少年班的招生,是從學有餘力、智力超前的中學生中選拔,有一套科學、規範的程序,他們也都要參加高考。”陳暘教授介紹。

少年班的招生方法也在不斷優化,確保所招的學生“做好了上大學的準備”,避免因學生自理、自立原因造成的退學,“在過去七八年中,也的確沒有少年班學院學生因這些原因而退出。”

“我們不對學生規定統一的知識結構和學業課程要求,而是針對每個學生的不同特點和需求,設計個性化培養方案。”陳暘說,“少年班學院的學生,畢業時,100個人應有100份不同的成績單。”

那麼,父母的意見會左右少年班學生的專業選擇嗎?

中科大少年班對家長的要求,就是不要將功利的意願和未曾實現的夢想強加給孩子,要學會做孩子成長過程中的旁觀者。學校的責任則在於給學生提供充足的教育資源和寬廣的選擇空間,幫助學生學會自主地做出理性的選擇。

比如,13歲入學的北京姑娘季珠潤,出身科研世家。選平臺時,在和老師分析自己的興趣、特長後,她放棄了父母所從事的生物、地球化學領域,選擇了應用物理。後來去了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攻讀應用物理博士學位。

02、童年的歡樂、創造力是取得成就的基礎

當然,少年班也不是全部都取得了耀眼的成就。

曾被譽為“中國第一天才少年”的寧鉑,是中國科技大學第一屆少年班的明星,19歲成為中國大學裡最年輕的助教,但1998年他在《實話實說》節目中卻猛烈抨擊神童教育,四年後,38歲的寧鉑突然宣佈出家為僧。14歲考入大學的王思涵,畢業考試時卻僅有一門英語及格,被學校責令退學;另一位神童魏永康在讀碩士研究生時也遭到退學。

中科大“少年班”40年培養近4000神童,究竟有多少成才了?

其實,有一種西方傳統的幽暗意識——“超常的事物並不一定是幸運,它往往會給它的主人帶來災禍”。

在電影《天才少女》中,母親早逝的七歲女孩瑪麗是個數學神童,但當她的天份顯露出來時,撫養她的舅舅弗蘭克卻堅持不肯將她送去那種天才少年班,因為他認定,如果瑪麗不能像普通人那樣長大,就會像她母親黛安那樣無法得到自己的幸福:黛安極有天份,但也因此從小被母親禁錮在家裡研究數學,沒有娛樂,沒有玩伴,也沒體會過體育、夏令營或派對帶來的歡樂,最終不幸自殺。

與之相反,爭奪撫養權的外婆伊芙琳則代表了另一種觀點,認為天才是十億人裡才出一個的稀有物種,人類的進步就靠他們推動,因而讓他們過普通人的生活就是浪費了他們的才華,這是不可容忍的。但在弗蘭克看來,“天才養成計劃”讓天才本身成了受害者,神童確實是特殊的人,但如果過於強調這種特殊性,那麼這種天賦帶給他們的可能就是不幸。

中科大“少年班”40年培養近4000神童,究竟有多少成才了?

很多“神童”,他們最突出的表現就是智力發育早,但未必潛力也一定更強,更不能證明他們在別的方面也同樣懂事早熟。未來的發展不容易,也未必是他們“不行了”,而是“神童”的光環給了他們遠遠超出常人的壓力.

可是別忘了,神童畢竟也是孩子,不論接受怎樣的培養模式,兒童該有的歡樂、好奇心、創造力才是成才的基礎。

03、神童“平庸”並不代表“讀書無用”

當年21名少年,有3個人入讀後不久,便成為家喻戶曉的“天才神童”,他們分別是寧鉑、謝彥波和干政。可是,幾十年後,寧鉑出家為僧,謝彥波在普林斯頓與導師鬧僵了關係,干政患上精神疾病,天才神童的神話似乎就此終結了。

於是有人質疑,還有如此培養人才的必要嗎?更偏激的人則疑問,讀書真的能夠改變命運嗎?

德國知名研究機構GFK集團一項調查顯示,當被問到“好的生活有哪些要素時”,只有22%的中國人選擇了“大學教育”,其重要性排在第十五位。

中科大“少年班”40年培養近4000神童,究竟有多少成才了?

其實,這是典型的功利心態。他們所看重的,並不只是教育對個人品性素養的塑造,而是很現實地注意到了教育所帶來的物質成功。

事實上,考試成績所能證明的只是個人綜合能力的一個很小側面,且偏重於智力層面。但性格、專注力、毅力等因素在人生道路上的影響往往還更大——當然,還有所謂“運氣”和機遇。

“教育改變命運”與其說是一個事實,倒不如說是一種信念,是對向上流動和相對公平的一種社會期望;但當人們發現讀書並不能帶來他們所期望的物質回報時,一些人開始鼓吹“讀書無用論”。

“讀書無用論”打擊了試圖通過讀書來變現的功利心態。但其實,與以往那種科舉人才選拔、天才少年班之類的精英教育不同,現代國家的大學教育是一種國民素質的普及教育,讀書、上大學歸根結底是為了讓孩子具備合格的公民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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