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日本人,卻為中國拿起槍抗日,親手殺死20名日軍,最後被叛徒出賣慘遭日軍殘忍殺害。他是一個特殊的戰士,卻是一個被歷史遺忘的人,如今幾十年過去,他的名字依然鮮為人知。他是誰?他就是為抗日犧牲的日本人——
福間一夫。對於福間一夫的事蹟,記載於回憶錄和地方縣誌之中。這位沒有被刊載在正史裡的小人物,卻有著令人稱奇的一生事蹟:
1938年6月24日晚上11點鐘,第一軍教導團襲擊了日軍在通(化)輯(安)線鐵路土口子隧道工程。激戰半個小時後,守衛工地的數百日偽軍被全殲,被鬼子抓去當勞工的250多名中國人獲救。
“我要加入你們,我要打鬼子!”當天晚上,當戰士打掃戰場時,一名被俘的日本技術工人闖進了臨時指揮所裡。此人個子矮小,麵皮黝黑,眼神卻相當堅毅。他強烈要求加入抗聯殺敵,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個日本工人就是福間一夫,那時他正好30歲,家中有一個老婆和兩個兒子。福間一夫原本是日本東亞土木會社的一個綁架子的工人,1932年被日本徵召到東北修築鐵路。在公司裡,福間是一名小包工頭,但他卻非常同情中國的遭遇、同情被壓迫的勞工們。
“日本侵略中國是不對的,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來阻止戰爭。”這就是福間一夫加入抗聯的理由,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阻止戰爭,來減少戰爭帶來的傷害。
福間一夫的請求被接受,他編入了第一軍直屬教導團機槍連二排一班。不久之後,第一路軍進行了改編,福間一夫被編入總部警衛旅第一團機槍連。就這樣,福間一夫成為了抗聯第一路軍裡唯一的日本戰士。
1939年初,第一路軍攻打日軍據守的木箕河木場。3月11日晚,全軍殺入木場全殲了據守在這裡的200多名日偽軍。福間一夫作為機槍手,除了對頑抗到底的鬼子進行喊話外,對拒不投降的日軍他毫不留情開槍射擊,在這一戰中他就打死了3個頑抗到底的鬼子。
1939年秋天,福間一夫接到命令跟著80名士兵下山去籌糧,他們到濛江縣頭道花園、二道花園、四道河子一帶將籌集到的糧食藏在石窖之中,每次都要往返六、七十里路程,有時候還會遭到日軍襲擊,但他們僅用了1個月時間就解決了部隊過冬所需的糧食供給。
1940年1月,日偽軍再度糾集起大軍圍攻第一路軍,第一路軍在與鬼子進行慘烈廝殺後,總司令壯烈犧牲,突圍而出的福間一夫等人被迫向東寧一帶轉移。
8月的一天,福間一夫來到了東寧縣,在這裡他們打下了一個“集團部落”繳獲了不少補給。11月時,福間一夫所在的第一連繼續向“密營”挺進,準備過冬。
到11月時,落雪已經有半尺多深了。一天中午,當福間一夫等人爬上一處山頂時發現連長全某沒有跟上來。就在眾人準備下山去接連長時,小偵察兵萬順氣喘吁吁地跑上山來告訴他們:全連長已經下山投敵去了!全連長帶著一個叫做英淑的女戰士,直奔日軍老黑山據點而去,他已經當了叛徒!
聽到這個消息後,眾人心中怒火升起,福間一夫狠狠踢了一腳積雪,對著老黑山據點的方向痛罵:“媽的!這個不要臉的叛徒!”
日軍很快就會殺來,眾人立刻兵分兩路,一路阻擊日軍,一路繼續帶著機要文件轉移。
此時,整個連隊僅剩下了十二、三人,他們分別是班長傅萬林、戰士姜殿元、馬萬仁、徐兆先、石吉慶、紀經樹、老溫、老樸、老董、小趙、福間一夫、小萬順等人,他們日夜兼程趕路,爬冰臥雪與日偽軍激戰,餓了就把隨身攜帶的稻子放在小盆子上烤一下,搓掉外皮就吃,渴了就喝雪水。
福間一夫因為餓了很久,所以吃得多了一些,由於稻殼沒有完全搓掉,他出現了嚴重的便秘,進而引起了脫肛,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即使如此,福間一夫依然沒有叫一聲苦,默默堅持著往前走。
一天下午,福間一夫掉隊了,他倒在一處土溝裡爬不起來,戰士們返回去找到了他,將他背起繼續往前走去。為了救治福間一夫,姜殿元想了個辦法,將膠鞋底烤熱之後用白布裹著將他脫肛的地方托住。這個辦法奏效了,但後面行軍時又掉了出來。
福間一夫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幾天之後他們襲擊了一個日本人經營的伐木場,燉在鍋裡的牛肉還沒有煮爛,日軍就殺上來了。此時福間一夫左腿已經受傷走不動了,他告訴大家趕緊走,將機槍和子彈留給自己,讓他們趕緊走。
眾人見日軍已經殺了上來,於是只得將機槍和4顆手榴彈留給了福間一夫,小萬順捨不得福間一夫於是中途又跑了回來,與他一起並肩作戰。眾人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拉回小萬順了,眾人只得流著淚向他們敬禮道別。福間一夫和小萬順兩人躲在大樹之後,用機槍、手榴彈痛殺鬼子,他接連打死了數十名鬼子,直到最後被日軍包圍、壯烈犧牲。
傍晚時分,當班長讓姜殿元等人返回那棵大樹邊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呆了:福間一夫和小萬順的遺體已經被日軍肢解,扔得到處都是。在他們面前的地上,有20多處血的痕跡,很顯然他們打死了20來個日偽軍。戰友們看著這一幕,紛紛放聲痛哭。他們將福間一夫和小萬順的遺骨撿到一起,將他們火化了。兩位英雄的骨灰最後被埋在了這棵大樹旁,與這棵大樹相伴。
後記:福間一夫已經去世70多年了,時至今日他的名字依然不為人們所知。他是一個特殊的抗日戰士,一個不折不扣的抗日英雄,雖然他沒有留下一張照片,但他的名字應得到後人銘記。
參考文獻:《國際主義戰士福間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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