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偉大思想的濫觴——《論科學與藝術》

1749年盛夏,盧梭去訪問他的好朋友、大百科全書派的領袖人物狄德羅,後者正被囚禁於文新尼城堡中,途中路過公園打算眯一會,偶然間翻閱一份《法蘭西信使報》,看到上面載有第戎學院的徵文題目《論科學與藝術的復興是否有助於敦風化俗?》,興奮異常,打算寫篇論文應徵。盧梭見到狄德羅之後,談起此事,得到了狄德羅的鼓勵。於是,1750年,盧梭發表了叫響整個法蘭西的成名作《論科學與藝術》。

盧梭偉大思想的濫觴——《論科學與藝術》

這篇論文,是作為小資產階級代言人的盧梭,對十八世紀法國舊制度之下貴族社會的虛偽與腐朽發起的尖銳而深刻的攻擊。他極力批判科學和藝術,痛罵科學和藝術以及由此產生的“文明”嚴重敗壞了人類道德。在當時可謂一鳴驚人。

這篇論文的核心思想是:自然是美好的,出自自然的人是生來自由平等的,因此應該以自然的美好來代替“文明”的罪惡。“所謂自然,也就是小私有者理想化了的社會生活;盧梭所維護的是一個小私有者理想社會之“外化”了的“自然”。”( 何兆武《序言》)。

盧梭認為,統治者建立的政府和法律,是用來給群居的人們提供安全和福利,從而給人們帶上一把枷鎖,而科學和藝術則是統治者為了鞏固自身的王位,而在枷鎖上點綴的花環。發展科學和藝術,而不追求自身道德的結果,就是身體萎靡,性格軟弱,道德淪喪,國家滅亡。

為了證明他的理論,盧梭舉了古埃及、古希臘、古羅馬滅亡的例子,最後引出了中國。

他說:

“然而我們又何必向遠古的時代去尋求真理的證據呢?我們眼前不就有這一真理的充分證據嗎?在亞洲就有一個廣闊無垠的國家(中國),在那裡文章得到榮譽就足以獲得國家的最高祿位。如果各種科學可以敦風化俗,如果它們能教導人們為祖國而流血,如果它們能鼓舞人們的勇氣,那末中國人民就應該是聰明的、自由的而又不可征服的了。然而,如果沒有一種邪惡未曾統治過他們,如果沒有一種罪行他們不曾熟悉,而且無論是大臣們的見識,還是法律所號稱的睿智,還有那個廣大帝國的眾多居民,都不能保障他們免於愚昧而又粗野的韃靼人的羈軛的話,那末他們的那些文人學士又有什麼用處呢?他們所滿載的那些榮譽又能得到什麼結果呢?結果不是充斥著奴隸和為非作歹的人嗎?”

隨後作為對比,他又舉出了幾個善戰卻文明程度不高的民族諸如波斯人、日耳曼人、斯基泰人、塞種人等,極力讚美“他們所自豪的就是沒有敵人能夠挫敗他們的勇氣,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腐蝕他們的忠誠”。

該文最終的結論,就是追求幸福、崇尚道德的人就應該拋棄科學與文藝,來重回自然。

不管多少人讀了這篇文章後痛恨盧梭、貶斥盧梭,但誰也不能否認,這篇論文是啟蒙時代思想史上的里程碑之一,是盧梭以後寫作《論政治與經濟》、《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社會契約論》、《新愛洛依絲》、甚至《懺悔錄》等一大批傑作的思想濫觴。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