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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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馮地模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引子:絕對在傳統36計之外,見於小說《水滸傳》裡面淫媒婆王乾孃的引申運用,而且卓有成效。按照理解,“捱(ái)光”在宋時候意指偷情。

大官人是誰?地球人都曉得。

大家都知道,中國老百姓經過動亂的五代十國之後,宋初開國之君建立了一個不同於漢唐的政治體制,發展文化經濟,與少數民族和平共處,隨之而來是人的生活方式有了質量改變,許多人都善於從平常的職業當中發現和創造樂趣,開拓屬於自己的生活意境,更多地求得人性化生活,也有些人飽暖思淫慾,包括男女關係的改變甚至放縱。讀讀《宋人平話》裡的故事,可以明白許多。

譬如生活在山東陽穀縣裡的西門單名一個慶字的大官人,就是這麼一位思想感情上的閒人,觀念上的開放者與傳統道德的破壞者——言而總之,更是流傳在現在文化小說《水滸傳》《金瓶梅》故事的反派大壞人,捱光計的參與者與悲劇收場的主角之一,站在什麼角度,這個初看可親實際可怕可憎最後可敬的美男子,都值得再認識批判和認真分析的。審醜,什麼時候成為文化藝術上的一股潮流,喜歡討厭也罷,與真美善對立相輔相成。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西門是個複姓,出身於陽穀縣一個不起眼的土老財家庭,西門慶字四泉,文化程度大約讀過私塾《四書》《五經》,腦殼聰明但是貪玩使壞,是個氣暈老先生、慪死父母親的角色,考試科舉成績不足,寫寫算算登記豆芽賬綽綽有餘,略習武功槍棒拳腳。

長大以後他交朋結友吃喝玩樂嫖賭秦樓楚館,勾心鬥角兇狠使詐鄉里更是出名,同時自己具備金錢頭腦交際手段,在家庭破落父母親亡故之後,很快成為中國16世紀資本主義萌芽階段時期的新型商人——開始長途販運絲綢布匹。接著江湖走標船賣私鹽,放高利貸官利貸。最後迴歸縣裡,開了地方最大的藥材行店鋪,真是日進斗金的地頭蛇兼暴發戶兼任山東省的提刑官,手眼通天著名奸臣蔡京是其乾爹。

縣太爺見到他也是畢恭畢敬遠遠喚聲西門兄,早上吃過了嗎?典型的地痞惡霸官僚淫棍,老百姓更是無人敢惹敢撩敢問,視為大蟲老虎一隻。

提刑官是個啥玩意兒?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提刑官全稱提點刑獄司長官,是宋代特有的一類官職名稱,相當於現在負責法院檢察院案件審核或者監獄管理方面的領導。可以懷疑是西門慶錢捐的一項虛位,名義榮譽,否則他不會閒得亂逛街市,無所事事地追逐漂亮青春的美女。

但是,西門慶為人的壞有個度都不過分。他年紀輕輕貌似潘安,穿著樸素乾淨得體,態度待人平和言語溫順,偶爾與鄰居鄉親龍門陣還幫忙力所能及,借張三幾文錢吃早點,幫李四還夜晚若干賭債,劉老太婆死了老頭沒有棺木收斂,也打發一點,但是人情債以後必須償還,你自己記住。

看見一般女人禮貌讓先,絕不露登徒子的半點饞狀賤相;賺錢可以巧取絕不豪奪,可以幫朋友打贏官司但不趕盡殺絕,交接官府大臣但實際距離政治糾紛;可以較量武藝談論拳腳但遠離生死擂臺,注意少介入江湖是非仇怨。

青樓經常光顧限於喝酒調情,喜歡雌兒玩耍討厭強佔——中意火到豬頭爛的貼意糾纏,享受結果同時珍惜銷魂的過程。強扭的瓜不甜,容易到手的芙蓉花不香,信奉有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道理。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仔細掂量,永遠到不了嘴的肥肉叫人三餐難食睡覺不穩,望而不得的躊躇輾轉心裡貓兒似的爪子撓刨微痛癢癢,也是境界狀態也是心理享受,是吧。但是,為伊人憔悴教人死去活來可以,只是人生時間寶貴耽誤不起。正是:

三妻本是家常飯,不害相思不費財。

西門慶的正妻當是大戶人家明媒正娶女人,喜歡吃醋擰酸的雌老虎一病歸西,剩下幾個小妾歌舞姬姿色有限,早已經厭倦,託人做媒另外選擇女人,不是模樣難入法眼就是蠢比母豬,不懂字墨文化不明風月不會知情識趣,坐在一起味同嚼蠟簡直浪費自己青春大好時光。

合當有事,那麼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飯後出門喜鵲鬧鬧喳喳便感覺心情大佳,官人無事閒逛嘴裡思想戲臺上面的美女貂蟬,仰面唱曲當口,到了紫石街中,街樓上面拋下一物端端擊中他的後腦,掉了頭巾還火辣辣地疼,摸有血浸出。是一帶叉的竹竿,樓窗正在收閉有人退縮,大約想逃避責任。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正待破口大罵哪個狗日不長眼睛,窺見那扇窄窄的窗戶洞開,探出一個天仙似的美人頭來,鶯聲燕語般牽繫求求柔軟口吻喊,奴家失手官人休怪。小說原本這麼描寫的,那人立住腳正待發作,回過臉來看時,是個生得妖嬈婦人,先自酥了半邊,那怒氣便直鑽過爪哇國去了,變做了笑吟吟的臉兒。

妖嬈婦人趕緊下樓賠禮道歉,奴家一時失手官人休怪。西門慶彬彬有禮,手整頭巾曲腰致意,叫莫得關係,娘子忙您請便繼續工作。情況偏巧被旁邊開茶坊的王婆婆瞅見,男女一起眉來眼去就是由頭,況且都熟識樓上是炊餅武大的渾家騷貨,下面是有錢財主喜歡漂亮妞兒的耍耍客西門官人,這麼卿卿我我你謙我讓,就財富故事,於是插科打諢,兀誰教大官人打這屋簷邊過?打得正好。

西門慶還是與美貌婦人對白,倒是小人的不是,衝撞娘子,休怪。婦人將這個風流男子一再眼睛掂量,不禁露出溫柔哀怨淡然道官人不見責便好。(正應了一句俚語:人家的男人是男人,我家的男人是拖神)。西門慶露呲言笑,大大唱了個肥諾(古時候男人行禮的一種方式,嘴裡答應著是是是,表示尊敬對方吧),連稱小人不敢。

《水滸傳》裡的捱光計(一):西門慶是個什麼人?

該離開了,逢於萍水,還不瞭解彼此況且周圍群眾許多雙眼睛盯著,事情不能夠過,西門官人唯唯諾諾著離開,彷彿是自己的不對,搖搖擺擺踏著八字腳告白。可是,實在忍不住要回頭張望,想將美女的聲容笑貌勾畫心頭,一幀幀裝訂成冊回家時時欣賞,以慰自己以後的相思之苦。

還說自己老清河縣人,路路通門門熟,想不到紫石街樓為人雪藏著天姿國色美人,看來還並非大戶人家妻女,必須打探清楚,否則我西門慶真害相思死去,找不到收魂的冤家苦主,況且也不是咱西門的個性。

有人講,寧教我負天下女子,休教天下婦人負吾,是撩妹古今不變的信條。再說,婦人生得美貌且打扮風流入時,那腰姿那帶鉤子眼神自不是安分良人,老天憐見,我們想必還有見面機會吧。

還是不忍心遠遠離開,乾脆到旁邊的茶局子喝盞熱茶再說,早起人感覺疲倦順便打個盹兒夢見美女,莫負青春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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