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傳奇故事)

那時的深州府買賣興隆,丁光輝開了個宏成物流公司做老總。宏成是一家家族企業,最早是由丁家的老爺子創辦的,老爺子現在還是公司法人,但長年在國外,公司的經營由丁光輝負責,財務則掌管在他的老婆汪佳麗的手裡。早年間,丁光輝就從老爺子那裡得知,因為不育,他和汪佳麗都是老爺子夫婦倆抱養的。丁光輝隨父姓,汪佳麗隨母姓。直到成年,在老爺子的撮合下,他們才成了一對夫妻。為了這事,丁光輝一直很憋屈。因為汪佳麗不僅長得醜,性格也彪悍。每次吵架,丁光輝都是她的手下敗將。最近汪佳麗出國旅遊去了,就丁光輝一人在家。

這天晚上下班,丁光輝駕車回家。剛上二環,就接到喬豔紅的電話,說她已經懷孕了。丁光輝嚇了一跳,說:“寶貝,不帶這樣嚇人的!”想了想又說,“你人在哪兒,我現在就去看你。”喬豔紅說道:“還能去哪兒?我在家裡養胎呢!”

喬豔紅是丁光輝的“小三”,比丁光輝小二十多歲,租住在西城區一處民居里,一直由丁光輝養著。最近公司忙,丁光輝已經一週沒見到她了,現在突然出了這檔子事,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車到西城區,丁光輝發現前面堵車了,這一段路晚高峰堵車是出了名的。丁光輝想了想,趕緊從前面的一個岔道口繞過去,取道死亡谷。他知道,那條路永遠不會堵車,因為夜晚敢走那裡的人很少。

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才到死亡谷。道邊,那塊白底紅字的水泥路牌孤零零地立在那裡。路牌上,“死亡谷”三個大字格外醒目。不知道為什麼,並非第一次從這條路上經過的丁光輝,突然感到精神緊張,冷汗涔涔。死亡谷地勢險要,站在谷頂看下去,一百多米的峭壁下乾涸的河床蜿蜒而去。更為令人恐怖的是,每年總有人在此喪生。有約會的情侶莫名失足河谷的,也有遭遇情殤的男女來這裡尋短見的。去年秋天,兩個正值芳齡的白衣女子,駕一輛白色奧迪在這裡墜崖,事故原因至今還是一個謎。後來不時傳出,有人在死亡谷見過那兩個女子,人稱死亡谷裡的白色幽靈。

丁光輝正要加大油門,無意間一轉頭,只見崖邊的樹林裡停著一輛白色的車子。在燈光的反射下,隱約可見車裡面坐著兩個女子,都是一身白衣。丁光輝嚇得魂飛魄散,難道真的是那兩個亡靈?丁光輝本來心臟就不好,這會兒只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他果斷地踩下了剎車,趕緊從衣袋裡拿出速效救心丸服了下去,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丁光輝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休息片刻,趕緊重新發動車子,逃離了死亡谷。

前面就是喬豔紅的住地,丁光輝將車子停在路邊,拿著手電,來到那座熟悉的小院門前。看了看四下無人,丁光輝這才拿鑰匙打開門進去。見院子裡一絲光亮也沒有,丁光輝感到奇怪,難道喬豔紅不在家?他用手電筒朝喬豔紅的睡房照了照,只見門扉虛掩,裡邊也是黑黢黢的。丁光輝疑惑地將門推開,再拿手電筒一照,只見喬豔紅一絲不掛地懸掛在屋樑上,一根通紅的舌頭垂下來。丁光輝頓覺毛骨悚然,一聲尖叫後轉頭便往外跑。一口氣跑到了停車的地方,趕緊打開車門上了車,將車門鎖死。再取出速效救心丸服了下去,過了十幾分鍾才平復過來。

丁光輝百思不得其解,喬豔紅剛才還好好地和自己通了電話,怎麼突然就上吊死了?是自殺還是他殺?他幾次拿出手機想報警,又怕警察刨根問底,再把自己和喬豔紅的那點事給抖摟出來。一旦傳到汪佳麗的耳朵裡,那他就死定了。就在這時,丁光輝突然接到汪佳麗打來的電話,說她已經到家,讓他趕緊回家。掛斷電話,丁光輝當時就懵了。

丁光輝忐忑不安地回到家,一進門,見客廳裡坐著一個女子,再一看,竟然是喬豔紅。丁光輝只覺得眼睛發黑,血壓上湧。腳下沒站穩,一頭磕在門前的花壇上,當即血流如注,昏死過去。

丁光輝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

蔡中天微笑著提醒他說:“凡來這裡的人都不承認自己有病,過一段時間後,才會對自己的病情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好好配合,免得受皮肉之苦!”

丁光輝絕望了,他不明白,汪佳麗為什麼要將自己送到這裡來?喬豔紅又為什麼會死而復生,這裡邊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丁光輝想起來蔡中天會抽菸,就問他:“能不能幫我買一條中華煙?”

晚上來查房時,蔡中天為丁光輝帶來了一條中華煙。丁光輝只拿了兩包,剩下的全塞給了蔡中天。蔡中天一高興,拍著他的肩膀說:“哥們會來事,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說話!”

臨走,蔡中天想了想,告訴丁光輝說:“你夫人今天來電話了,問你的臨床表現。我說還是老樣子,人醒過來了,但不認識人,估計將來最大的好轉就是類似植物人!聽得出來,你夫人得知這個消息很興奮!”

丁光輝愣了愣,趕緊拆開一包煙,和蔡中天吞雲吐霧起來。待過足了癮,蔡中天問丁光輝:“你們夫妻之間感情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丁光輝聽了這話,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蔡中天大概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得體,忙打著哈哈走了。

看著蔡中天離去的背影,丁光輝在想著他剛才說的那半截子話,心想一定是汪佳麗對他說過什麼,才讓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儘管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弦外之音的具體內容是什麼,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不行,自己得設法出去,找到汪佳麗和喬豔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水落石出。

燒茶爐的是一個年輕人,見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人闖了進來,不由得大吃一驚,問他:“你是什麼人?進這裡來幹什麼?”說著就要拿手機。丁光輝趕緊攔住他,順手給他塞了一包煙,說:“我是蔡醫生的病人,我很快就要出院了,今晚和蔡醫生來吃飯。怎麼樣,兄弟一起來喝兩杯?”然後不由分說,便將他拉進了小餐廳。飯桌上,丁光輝從茶爐工那裡得知,茶爐房的外面就是通往市區的馬路。丁光輝聽了,不由得暗自高興。

丁光輝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看來機會不多了,得抓緊時間。就說:“我知道了,也是我多事,總覺得和你投緣,才想到要找你喝兩杯的。蔡醫生,實在對不起,讓你受累了,今天不行就算了,改天再說吧!”蔡中天想了想說:“這樣吧,食堂裡還有小包廂,我帶你悄悄進去,完事後趕緊回來,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事!”又說:“哥們,我這可是為你擔了天大的風險,你千萬不要害我呀!”丁光輝連忙點點頭說:“怎麼會,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我是知恩圖報的!”

丁光輝跟在蔡中天的後面,悄悄來到食堂。食堂老闆見到他們,趕緊迎了上來。蔡中天跟他耳語了幾句,老闆邊看丁光輝邊連連點頭,然後將他們帶到最裡邊的一個小包廂裡,說:“這裡僻靜,沒人看見的!”又壓低聲音對蔡中天說:“萬一有人來,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蔡中天笑著點點頭,指著丁光輝對老闆說:“這位先生可是一個大主顧,千萬怠慢不得的!”老闆連忙討好地衝丁光輝笑了笑。丁光輝趕緊跟他說:“蔡醫生以後要從你這裡拿什麼東西,就記在我的賬上,我賬上有的是錢!”老闆點點頭說:“行,沒問題!”蔡中天點了酒菜後,對丁光輝說:“又讓你破費了!”丁光輝說:“小意思,這裡不方便。若是在外面,也不可能用這樣寒酸的酒菜來招待你蔡醫生啊!”蔡中天想了想,壓低聲音對他說:“哥們,你的事我們在背後也有議論的。都說肯定是你做了對不起你夫人的事,才讓她對你痛下殺手的!”

丁光輝在那裡愣了半天。如果說自己做過什麼對不起汪佳麗的事,也只有和喬豔紅的事了。看來汪佳麗真的知道了這事,因為她已經找到了喬豔紅——不管那天在自家客廳裡的那個喬豔紅是真是假。丁光輝想了想,趕緊勸蔡中天喝酒。喝到最後,一瓶老白乾下了蔡中天的肚。丁光輝剛才借催菜出去看過了,包廂緊靠茶爐房。得設法將蔡中天灌醉,自己才好趁機脫身。

來到大街上。迎面過來一輛出租車,丁光輝連忙招停,忙不迭鑽進了後排的座位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回去見到汪佳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弄個明白。他知道,屬於他的時間並不多,迷糊中的蔡中天或許還來不及向他的院長姐夫報告。一旦報告,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聯繫汪佳麗,汪佳麗也會在第一時間採取防範措施,到那時一切都晚了。

精神病院地處市郊,離市中心丁光輝和汪佳麗的別墅有二十分鐘的車程。車進市區,行人車輛漸漸多了,車速便慢了下來。就在丁光輝轉過頭去看外邊的街景時,路邊打車的一個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喬豔紅。丁光輝嚇了一跳,心想她果然沒死!他想了想,趕緊起身,伸手扳起了出租車上的“空車”標誌。司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丁光輝拿出一張大鈔放在他面前,用手指著路邊的喬豔紅說:“不用找了,載上這個人,先去她要去的地方!”

司機吃驚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是你什麼人?”丁光輝含糊地哼了一聲。司機將車子停在路邊,喬豔紅過來問道:“師傅,我去金城駕校!”司機點點頭說:“上車吧!”喬豔紅上了車,在副駕上坐定。丁光輝怕她認出自己來,趕緊低下頭。但喬豔紅還是從頭頂上的後視鏡裡發現後座上有人,疑惑地看著司機問道:“車上有人?”司機說:“順路的,先送你!”

金城駕校在北郊,出租車拐了一個彎,向城北飛馳而去。丁光輝不知道喬豔紅要去那裡幹什麼。但他感到慶幸,喬豔紅還沒有離開這座城市。找到她,或許就能解開自己心中的謎團。既然那天晚上喬豔紅會出現在自家的客廳裡,說不定她和汪佳麗就是同謀。

車到了金城駕校,喬豔紅付款後下了車,向駕校旁邊的那條小巷裡走去。丁光輝隨即也下了車,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小巷深處,見喬豔紅消失在一道院門的後面。丁光輝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沒待喬豔紅關上門,一隻腳早已跨了進去。喬豔紅冷不丁見進來一個男人,以為遭劫,剛要呼救,早被丁光輝捂住了嘴巴。丁光輝低聲喝道:“不許出聲,否則就殺了你!”接著便將她推進了屋子。等喬豔紅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丁光輝時,當時差點沒被嚇死。

幾乎沒費什麼勁,喬豔紅就和盤托出了事情的真相。

喬豔紅告訴丁光輝,其實在他們有了那層關係之後不久,就被汪佳麗發現了。汪佳麗在電話里約她見面時,她都嚇壞了。開始,喬豔紅堅決否認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直到汪佳麗將她和丁光輝那一大疊“豔照”放到她的面前,這才傻了眼。汪佳麗告訴她,男人沒一個不偷腥的,丁光輝自然也不例外,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前不久她找到一傢俬人偵探,拿到證據後,才來找她攤牌的。

喬豔紅當時懵了,不知所措。汪佳麗反過來勸她說,她自己也是女人,並不想為難她,只要今後聽她的指揮,過去的事一筆勾銷。喬豔紅開始還不明白,後來才知道,汪佳麗要她和丁光輝繼續保持關係,但一切行動都得聽她的,否則,她有辦法置喬豔紅於死地。當然,只要跟她合作,甜頭還是有的。汪佳麗說,事成之後,她會給喬豔紅二十萬的報酬。喬豔紅沒想到,汪佳麗並沒有在自己和丁光輝偷情這個問題上讓她過於難堪,而只是在坐實了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之後,反而和她達成了一筆讓她有錢可賺的交易。事到如今,喬豔紅只有答應。因為汪佳麗的話再明白不過。她的致命武器,就是手裡攥著的那些“豔照”。汪佳麗只要將那些“豔照”發到網上,她喬豔紅就死定了。

喬豔紅說,現在住的這個地方,就是汪佳麗幫她租的。那天晚上約他見面,也是汪佳麗指使的,包括說自己懷孕的事。還有他在西城區那座民居里見到的那個上吊女子,不過是一個被化過裝的塑料模特,是請專業廠家按照她的原型複製的。喬豔紅說,汪佳麗其實是想拿這個模特嚇唬他。因為知道他有嚴重的心臟病,不嚇死也會嚇瘋的。那天晚上,丁光輝在死亡谷見到的那輛白色車子,就是汪佳麗從朋友手裡借來的。還有她們那一身白衣,也是汪佳麗的主張。汪佳麗算定,那天晚上丁光輝必走死亡谷。她就是想把她們和去年在死亡谷離奇死亡的那兩個女子聯繫起來,給丁光輝那顆破心臟致命一擊,最好能讓他當場斃命。誰知丁光輝命大,居然逃過了一劫。

丁光輝都聽傻了,他問喬豔紅今晚準備去哪兒,喬豔紅說,今天是她和汪佳麗約定兌現承諾的最後期限,可一直聯繫不上她。實在沒轍,就去家裡找她。可大門緊閉,敲也敲不開,只好又回來了。見丁光輝在那裡發愣,喬豔紅就問他:“你還沒吃飯吧,要不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喬豔紅去冰箱裡拿出幾樣熟菜,用微波爐加熱後端了上來,又拿來一瓶白酒,和丁光輝對飲起來。喬豔紅今天大概不在狀態,只喝了兩杯就說不行了。丁光輝是劫後餘生,只管在那裡開懷暢飲,不知不覺喝多了,最後癱倒在桌子底下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丁光輝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汪佳麗,身邊還跟著兩個彪形大漢,丁光輝不由嚇了一跳。汪佳麗湊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問他:“夫君,你在精神病院裡不愁吃不愁喝的,幹嗎要跑出來?你難道不知道,爸在國外突發急病已經去世了,公司也被我給賣了,錢全進了我的賬戶?告訴你吧丁光輝,你現在就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

丁光輝大吃一驚,問她:“爸去世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問汪佳麗:“這麼說你去國外旅遊只是藉口,其實就是去處理後事的?”見汪佳麗在那裡點頭微笑,丁光輝暴跳如雷,怒吼道:“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汪佳麗冷笑道:“你也離不開喬豔紅那個小狐狸精,我怎麼敢拿這事打攪你?”丁光輝又問:“我爸早就立下遺囑,公司有我一半,你憑什麼處置?你這樣做是非法的,我要去告你!”

汪佳麗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我爸在臨終前已經修改了遺囑,由我繼承公司的全部產權!”又說:“我爸是在看到了你和喬豔紅的那些‘豔照後才修改了遺囑的。他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家業,最後敗在你這樣一個花花公子的手裡!”看著汪佳麗那張醜陋的臉,丁光輝咬牙切齒地罵道:“汪佳麗,你太無恥了!”汪佳麗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無恥?如果不是因為你尋花問柳,我會出此下策?”頓了頓又說:“我就不明白了,你難道不知道,喬豔紅住的這個地方,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嗎?告訴你吧,其實我早就在那裡安裝了紅外監控,就連她夜間上廁所,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丁光輝這才想起喬豔紅不知去了哪裡,就問汪佳麗。汪佳麗冷笑一聲說:“忘了告訴你,你的那位紅顏知己已經先去奈何橋上等你了。按照我先前的設計,我以便於隱蔽為藉口,將喬豔紅帶到死亡谷,藏身在那裡。之所以選白車穿白衣,就是要搭上去年那個詭異的傳聞,把水攪渾。一旦你真的死了,我就在那裡將喬豔紅推下河谷,殺人滅口。沒想到你命大,竟然沒死,這才讓她又多活了幾天。不過,她終究未能逃脫我的手掌心!”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動靜,汪佳麗正要出去,只見四五個警察突然間破門而入。跟在警察後面的,竟是遍體鱗傷的喬豔紅。

直到後來,丁光輝才知道,在自己和喬豔紅相遇之前,汪佳麗就搭上了一個比她小十多歲的小白臉。丁光輝有外遇的事,汪佳麗是意外得知的。於是她便精心設局,想一步步置他於死地。就在這時,老爺子在國外發病去世,汪佳麗瞞著丁光輝去國外處理後事,又趁機拿走了屬於他的那一半財產,並很快將公司變現。

今天晚上,喬豔紅去別墅找她,其實別墅已經易主。就在汪佳麗他們準備離境時,通過監控對喬豔紅的住地進行掃描,突然在那裡發現了丁光輝。汪佳麗趕緊和精神病院聯繫,才知道是那邊出了問題。事不宜遲,她當即帶人趕到喬豔紅的住地,將他們控制起來。汪佳麗先讓兩個馬仔將喬豔紅帶出去殺掉,自己想再見見丁光輝,然後親自送他“上路”。沒想到喬豔紅用自己的“香風”燻倒了兩個馬仔,最後成功脫身並報了警,才讓丁光輝死裡逃生。

正在警局裡做筆錄,某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聞訊趕了過來,拿出一份文件交到丁光輝的手裡,說道:“這是你父親幾年前寫給你的一份文件,一直放在我那裡。說好了等老先生百年之後移交給你。還說這就是他的底牌,讓你能夠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丁光輝接過一看,是老爺子的筆跡。將信讀了幾遍之後,丁光輝差點崩潰。老爺子在信上說,丁光輝其實就是他的親兒子。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讓他穩戴“富二代”的帽子,最後變得碌碌無為。老爺子說,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幹出一番事業來。還說,選擇汪佳麗做他的妻子,這是他的英明決策。因為汪佳麗人不漂亮,在外面也就少了許多是非,對他就會產生依賴,就會老實本分地做他的賢內助,他的事業就會一帆風順!

拿著手裡的那封信,丁光輝只覺得自己的心直往下沉,兩眼發黑,還沒來得及拿出速效救心丸,便訇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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