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初秋的陽光有些慵懶的撒進屋來,沒有了燥熱之氣,溫潤而靜美。將繁華掩於門外,聽《牡丹亭》的妙音,煮水烹茶。倉促的時光慢了下來。

越來越只想做個無為的人,年歲漸長後發現,清歡是最難得的,不爭不擾,卻是好到無言。

懷著一腔世俗的天真讀莊子, 莊子在《逍遙遊》中談到,內心無礙,方能自在逍遙。

莊子有一個生動的靈魂,在他的眼中,馬不是用來騎的,它就應該在山上無拘無束的奔跑;在他的夢中,他可以幻化做蝴蝶,自由起舞,放下物我的界限,逍遙自在。

這是一個多麼有趣而爛漫的秒人啊。美好的人和文字,可以穿透紙張,直擊靈魂,抵達內心。

當楚威王邀請莊子去做官,莊子說,我寧願做爛泥裡自由來去的烏龜,也不願意去當官。

人格的真實和灑脫,是莊子追求自由精神、清靜無為境界的大修為。一個人,可以超越功名利祿,不為外物所累,從古至今都是難得的。

莊子生活的那個時代可謂“禮崩樂壞”,然而他可以憑藉自己的精神硬度,活出無為而詩意的境界。

他認為,一切都應該順應自然天意,在物質達到一定滿足時,人應該想的是如何與宇宙自然建立更為和諧統一的關係,讓所做的事情符合天道。

很多人只看到莊子的至高境界:上善若水,天人合一。而我看到了莊子的慈悲和深情。

世間萬物生生不息,然大道至簡。世間萬物皆苦,只因有趣有風骨的靈魂太少,懷有慈悲和深情的人更少。

莊子曾說:“樸素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美。”

最美的東西,從來都是素簡而低調的。人若能在滿足基本生活所需的前提下,儘量去過簡單的日常,而讓精神世界豐盈和富足起來,便可以漸漸從容和淡然。沒有了功利心,眼中才能真正的看到美。

生活中,總有許多並不昂貴,甚至渺小的人或事,卻能觸碰到內心的柔軟處。有時,書卷中有知音,杯盞中得寧靜,一草一木常給人以省悟。一些看似“無用”的事物,才是值得追求的返璞歸真的心性。

一個熟人,說要去終南山做隱士。消失了一段日子見到他,眼神中卻滿是焦躁和不安。修行的真意,不是肉身的隱居,只有內心的隱和靜,才是大隱,即便在鬧市,也如在深山。

世人都羨“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卻沒有領悟,當心性質樸了,真誠了,心靈沒有了負累,去掉造作,眼神中自然就有了空靈之氣,便可自渡彼岸。

秋天最適合看流雲,也適合在一片格桑花中獨坐。

每一片花瓣都很獨特,不論是開了落了,都已繁華不驚,不悲不喜;每一朵流雲,都保持著孤獨和疏離感,脫離了人間,卻又在人間,有不可言說的美意和禪意。

空谷幽蘭的境界不是每個人都能抵達的高妙之地。人生,在曲徑通幽處,若能禪心清透,用赤子之心過好每一天,做好當下的每一件小事,便是對時光最溫柔的交待。


少年時總想光芒萬丈,而人到中年,就只想把生活過得緩慢和寧靜,簡單而深情。


用什麼滋養靈魂?用溫暖和良善,用精神中的硬氣和對美好事物的孜孜追求與嚮往。


只有這樣,才能在聚會時敢於揹著幾十元的布包,當被人問起,你怎麼不買個貴點的包?我微笑著回她,因為我自己已經很貴了,不需要包來裝點。


人這一生,老很容易,不能熬夜了,髮髻裡有了一兩根白髮,眼角出現了深淺不一的紋路,這都預示著光陰留下的痕跡再也帶不走了。


而能保持一顆天真的心,一個純粹又素素白白質樸無華的靈魂,卻是時光給我最美的底色和元氣。


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光陰不過是似水流年,能留在心裡的,能浸染時空的,不過是人的精神氣質。


而我,想讓靈魂在千年高光智慧的浸潤中既有硬度,也有柔光;在柴米油鹽細水長流的磨礪中既保持天真拙樸,也能明心見性。如此,已經是不負此生,和那一窗好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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