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西班牙流感(H1N1病毒)的一些事實:人類史上最致命的大流行

1918年,一種被稱為西班牙流感的流感病毒引起了全球大流行,並迅速蔓延,肆意殺戮。年輕人、老年人、病人和其他健康的人都受到感染,至少10%的病人死亡。

關於由該疾病引起的確切死亡估計數不盡相同,但據認為它感染了世界上三分之一的人口,至少5000萬人死亡,這使其成為現代歷史上最致命的大流行。 儘管當時它獲得了“西班牙流感”的綽號,但這種病毒不太可能起源於西班牙。

是什麼引起了西班牙流感?

爆發始於1918年,當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最後幾個月。歷史學家現在認為,這場戰爭可能是病毒傳播的一部分原因。在西線,生活在狹窄、骯髒和潮溼環境中的士兵生病了,這是營養不良導致免疫系統減弱的直接結果。他們所患的疾病,被稱為“流行感冒”,具有傳染性,並在各行各業中傳播。病後三天左右,許多士兵會開始感覺好些,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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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間的一家急診醫院,堪薩斯州芬斯頓營地

在1918年夏天,當部隊開始休假回家時,他們帶來了使他們生病的未被發現的病毒。病毒在士兵家鄉的城市、城鎮和村莊傳播。許多感染者,包括士兵和平民,都沒有迅速康復。這種病毒對健康的20到30歲的年輕人來說最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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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國家地理》報道,2014年,一種關於病毒起源的新理論表明,該病毒首先在中國出現。此前未被發現的記錄顯示,流感與1917年和1918年中國勞工團在加拿大各地運送的中國勞工有關。馬克·漢弗萊斯在《最後的瘟疫》一書中寫道:這些勞工大多來自中國農村偏遠地區。他們在密封的火車集裝箱裡待了六天,然後被運到法國。在那裡,他們被要求挖掘戰壕,卸載火車,鋪設鐵軌,修路和修理損壞的坦克,共計有9萬多工人被動員到西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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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弗萊斯解釋說:在1918年對25000名中國勞工的統計中,大約3000人完成了他們在加拿大的醫療檢疫之旅。當時,由於種族成見,他們的病被歸咎於“中國人的懶惰”,加拿大醫生對工人的症狀並不重視。1918年初,當工人們到達法國北部時,許多人已經生病,數百人很快就要死了。

為什麼稱之為西班牙流感?

西班牙是最早發現該流行病的國家之一,但歷史學家認為,這很可能是戰時審查制度的結果。 西班牙在戰爭期間是一箇中立的國家,沒有對新聞界進行嚴格的審查,因此可以自由發佈有關這種疾病的早期報道。 結果,人們錯誤地認為該疾病是西班牙所特有的,並且“西班牙流感”的名稱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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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1918年春末,西班牙的一家新聞機構向路透社倫敦辦事處發來消息,告知該通訊社:馬德里出現了一種具有流行病特徵的奇怪疾病。根據亨利·戴維斯的著作《西班牙流感》中所說的:這種流行病性質溫和,沒有死亡報告。但報告發表後兩週內,就超過10萬人感染了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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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和主要的政治家都患上了這種病。在學校、軍營和政府大樓等封閉區域工作或生活的人中,有30%至40%受到感染。馬德里有軌電車系統的服務減少,電報服務也受到干擾,這兩種情況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健康僱員工作導致的。此外,醫療用品和服務跟不上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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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流感”一詞在英國迅速流行起來。根據尼爾·約翰遜《英國與1918-1919年流感大流行》一書所說,英國媒體將西班牙流感的流行歸咎於西班牙的天氣。正如泰晤士報的一篇文章寫道:“乾燥多風的西班牙春天是一個不愉快和不健康的季節。”有人認為,西班牙的大風正在傳播帶有微生物的灰塵,但是英國潮溼的氣候可能會阻止流感在該國傳播。

流感的症狀是什麼?

該病最初的症狀包括頭部痠痛和疲倦,接著是乾咳;食慾不振;胃部問題;第二天出現出汗過多。其次,疾病可能影響呼吸器官,導致發展為肺炎。漢弗萊斯認為,肺炎或其他由流感引起的呼吸道併發症往往是死亡的主要原因。這解釋了為什麼很難確定死於流感的確切人數,因為列出的死亡原因往往不是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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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18年夏天,病毒迅速傳播到歐洲大陸的其他國家。維也納、布達佩斯、匈牙利都在病毒的籠罩之下,德國和法國的部分地區也同樣受到影響。據報道,柏林學校的許多兒童生病缺課,武器工廠的缺勤導致產量減少。

到1918年6月25日,西班牙的流感已經蔓延到英國。這一流行病對倫敦紡織品貿易造成了沉重打擊,根據《1918-1919年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新視角》中寫道:僅一個晚上,就有一家400名工人的工廠中的80人因病回家。在倫敦,政府工作人員因流感缺席的佔比從25%到50%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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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流行病迅速流行,席捲全球。 1918年8月,六名加拿大水手在聖勞倫斯河上死亡。 同月,瑞典軍隊,該國平民以及南非勞動人口中都報告了病例。 到9月,流感已通過波士頓港口傳入美國。

醫生對流感有什麼建議?

醫生們不知道該向病人推薦什麼,許多醫生敦促人們避開擁擠的地方,或者乾脆避開其他人。其他建議的治療方法包括吃肉桂,喝葡萄酒,甚至喝Oxo的肉類飲料(牛肉湯)。醫生還告訴人們在公共場合要捂住口鼻。曾經有人指責是使用阿司匹林引起了大流行,但實際上此藥可能幫助了那些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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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6月28日,英國報紙刊登了一則公告,告知了人們流感的治療方法。然而,事實證明,這實際上是一家維生素公司生產的一種片劑的廣告。即使在人們垂死的時候,也可以通過宣傳虛假的“治療方法”來賺錢。廣告上說,薄荷糖是“預防感染過程的最好方法”,每個人,包括兒童,都應該每天吸四五片這種藥片,直到感覺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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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如何避免感染,美國人被建議不要和其他人握手,呆在室內,避免接觸圖書館的書籍和戴口罩。根據《公共衛生報告》雜誌發表的一篇評論,學校和劇院關閉,紐約市衛生局嚴格執行了一項衛生法規修正案,該修正案規定在街上吐痰是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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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導致了一些地區醫生短缺,許多留下來的醫生自己也生病了。學校和其他建築物變成了臨時醫院,在某些情況下,醫學生不得不代替醫生。

在這次流感中,有多少人死亡?

到1919年春天,死於西班牙流感的人數正在減少。疫情爆發後,由於醫療專業人員無法阻止疾病的傳播,各國都陷入了災難。這一流行病與500年前的情況如出一轍,當時黑死病在世界各地造成了混亂。

南希·布里斯托的書《美國大流行:1918年流感大流行的失落世界》中寫道:病毒影響了全世界多達5億人。當時,這佔全球人口的三分之一。多達5000萬人死於該病毒,但據信真實數字甚至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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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間,法國一家美軍營地醫院的流感病房

布里斯托估計,該病毒感染了多達25%的美國人口,在美國海軍成員中,這一數字高達40%,可能是由於在海上服役的條件導致的。到1918年10月底,流感已經導致20萬美國人死亡,布里斯托聲稱,這場大流行總共導致超過67.5萬美國人死亡。對人口的影響如此嚴重,以至於在1918年,美國人的預期壽命減少了1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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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堆積如山,以至於墓地不堪重負,家人不得不為親人掘墳。死亡造成農工短缺,影響了夏末的收成。與英國一樣,由於缺乏人手和資源,垃圾收集等其他服務也面臨壓力。流行病蔓延到亞洲、非洲、南美和南太平洋。在印度,每1000人中就有50人死亡,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數字。

西班牙流感與季節性流感相比如何?

西班牙流感仍然是迄今為止最致命的流感大流行,估計造成1%至3%的世界人口死亡。最近一次類似的流感大流行發生在2009年至2010年,當時出現了一種新式的H1N1流感病毒株。這種疾病被命名為“豬流感”,因為引起它的病毒與豬身上發現的病毒相似(不是因為病毒來自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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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統計,豬流感導致的呼吸道疾病在第一年造成全球約151700-575400人死亡。這大約佔世界人口的0.001%到0.007%,所以這次流感大流行的影響要比1918年西班牙流感大流行小得多。豬流感造成的死亡約80%發生在65歲以下的人身上,這是不尋常的。通常,由季節性流感引起的死亡中70%至90%是65歲以上的人。

雖然每年仍有人死於流感,但與豬流感或西班牙流感大流行相比,這一數字平均要低得多。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每年季節性流感的流行導致約300萬至500萬例重症病例,約29萬至65萬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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