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靠”字

豆豆《遙遠的救世主》這部小說,即改編的電視劇《天道》中,要說最精彩,被觀眾津津樂道的當屬丁元英去五臺山和佛法造詣精深的智玄大師一起談經論道的那段了。

丁元英是為了接下來將要在王廟村譜寫的那一曲“神話”裡不可避免的“殺富濟貧”,去五臺山求個心安,只因為這是為了送給芮小丹的禮物,他說:“合了國法,還得看合不合佛法”。

在五臺山寺廟門口,丁元英為了讓守門僧通傳一下想見智玄大師,第一次用五萬元敲一下門,未果;第二次十萬,未果;第三次憑他作的一首詞卻敲開了智玄大師的門,開始了最精彩的一幕:

《悟》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經。一悲一喜一枯榮,哪個前生註定?

袈裟本無清淨,紅塵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鍾, 都是痴人說夢。

《天道》: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靠”字

“靠”的弱勢文化屬性

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薩、靠皇恩……總之靠什麼都行,就是別靠自己。

丁元英用一個“靠”字有針對性、犀利的指出了影響傳統觀念的弱勢文化屬性問題。

王廟村的馮世傑想“靠”著丁元英出謀劃策來使王廟村脫貧致富;開音箱店的葉曉明想“靠”著王廟村的這一次“扶貧行動”開拓出自己新的事業前程;賣碟片的劉冰想“靠”著大家為自己的爆富夢從中分一杯羹,還有擠身於上層社會,脫離現在圈層的美夢。

弱者想依靠強者,弱勢文化想依靠強勢文化,所謂的“神話”,在丁元英眼裡也不過是“強力作用下的殺富濟貧”罷了,最終要解決的,還是自身的“造血能力”。

衡量一種文化屬性不是看它積澱的時間長短,而是看它與客觀規律的距離遠近。

無疑,他們三人從一開始便是代表著一種“靠”的弱勢文化,丁元英在策劃這一起音箱銷售時,剛開始的風風火火讓他們看到了“靠”的成功,夢想開始逐漸顯露在眼前。可是,當後來事情的發展卻並不如他們所期望的那般美好和順利時,扯上了官司,媒體,血腥的競爭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也無法承受的時候,這種“靠”的文化便成為了他們的一種焦慮,一種想要逃離的恐慌。

原來,單憑一個“靠”字也是需要有所付出和承受力的,並非是真的坐享其成,守株待兔。

王廟村裡的村民們,“靠”著馮世傑請來的“高人”丁元英為王廟村打開了一扇新的世界,讓他們看到了村子裡小農經濟以外的市場經濟,讓他們有了除勞作以外的生存手段。

劇中典型的“靠”文化人物當屬劉冰,本是在電腦城的一隅有一個小小櫃檯賣著碟片,因為機緣巧合下,丁元英在古城為了低調的維持生活,賣了一些他在國外收藏的原版碟片給劉冰,而劉冰又和葉曉明、馮世傑認識。馮世傑算是有眼力見的,看出了丁元英的不平凡,於是厚著臉皮以故意為難的方式接受丁元英,後來又看似請客的方式請了芮小丹去窮困的王廟村“逛逛”,這便是在給自己鋪路,讓丁元英為王廟村的出手,為芮小丹的說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劉冰讓馮世傑和葉曉明帶著他一起發財,“格律詩”音箱公司成立以後,便以主任自居,開著丁元英的豪車,處處招搖顯擺,可當一聽說有風險,招了“禍”時,又無法去承擔相應的責任,為了自保趕緊退了股。

當後來得知一切都在丁元英的把控中時,當後來所有的真相都浮出了水面,以前看似所有的“危機”不過都是為了格律詩音箱銷售的“造勢”。劉冰後悔自己丟掉了一塊到手的肥肉,把所有的地位、他夢寐以求的身份全部拱手相讓給了另一位有魄力有擔當的女強人肖亞文。

劉冰的“靠”文化便是一種典型的弱勢文化屬性,之前想不勞而獲,又缺乏足夠的眼界和頭腦,想從朋友搭建好的舞臺上去破格獲取到他想要的一切,當被自己的衝動與有限的見識所困時 ,又把這種“靠”寄託在了以要挾去達到目的的手段上:

劉冰說:“我就三個條件,第一,給我20%的沒有墊資負債的公司股份。第二,總經理的職務得由我擔任。第三,公司給我配一輛25萬以上價位的轎車。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們一樣活得像個人。”

當劉冰知道自己做的春秋大夢皆為一場空的時候,他從天台上怒吼一聲便縱身跳下,這樣的“靠”便變成了自甘墮落,自取其辱,自取滅亡!

《天道》: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靠”字

強弱文化屬性的對比

強勢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規律的文化,弱勢文化就是依賴強者的道德期望破格獲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

何為弱勢文化?其實正如丁元英所說的,就是在“靠”的基礎上期望從別人那裡得到自己可以不用去努力就能得到更多,或者超出自己付出本身價值的東西。

一種是破格獲取,就像是劉冰那樣的,想著不用太多付出卻又有光鮮的頭銜和地位身份;一種是願意付出,但是又期望自己的付出得到的是比自己實際付出更多價值的東西,比如馮世傑。

前者無能悲哀,後者經過了自己的努力,具備一定的眼力和膽識,但又缺乏一定的知識和資源的集中與調配的能力,所以也必須依附於像丁元英這般的“能人”來指導他完成一次對於強勢文化屬性的衝擊。

但凡在潛意識裡用“靠”的思維去行事,去思考,去依附於某種力量的人,他們對於成事的本身力量便會大打折扣,因為他們就已經定格於這種可以不拼盡全力便可以獲得的意識,如果結果如期望般達成,那麼就更加肯定與鼓舞了他的這顆對於“靠”文化堅定不移的心;

如果未能如願,那麼他們也會自我在某種程度上尋找客觀的原因了以自慰,從而說服自己在下一次的“靠”裡用機緣巧合的方式獲取到更多。

擁有強勢文化屬性的人,如丁元英、韓楚風、芮小丹、肖亞文、歐陽雪之類的人,他們會在自身的努力之下對於一件事情的達成拼盡全力,擁有完整的知識體系,自身的分析能力和足夠的膽識與魄力去完成一件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任務,承受自己該承受的,苦心鑽研別人不能為之付出的努力。不是僅憑著“靠救主”、“靠天”、“靠強者”、“靠運氣”來完成自己的目標,而是更多的在“高人”的指引下或認真聽取了別人的建議後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思維方式和操作步驟去達成的任務。

生存法則很簡單,就是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忍是一條線,能是一條線,兩者的間距就是生存機會。如果咱們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咱們就比別人多了一些生存機會。市場的生存競爭非常殘酷,勝負往往就在毫釐之間,兩敗俱傷你比他多一口氣,你就是贏家。


《天道》: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靠”字

弱勢得救之道

智玄大師說:“弱勢得救之道,也有也沒有。沒有競爭的社會就沒有活力,而競爭必然會產生貧富、等級,此乃天道,乃社會進步的必然代價。無弱,強焉在?一個‘強’字,弱已經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顆平常心。”

在這場“殺富濟貧”中,馮世傑在丁元英的策劃裡從最開始的膽小猶豫,到最後給自己留下的一條出路,成功的幫助自己的家鄉王廟村脫貧致富;

肖亞文在自己的閱歷與見識下,無條件的相信丁元英,從而給自己開拓出了一條錦繡前程;

歐陽雪也在自己多年經營酒店的魄力和修煉出的眼力中,為自己的事業昇華到了更高的平臺和層次。

他們都是在強勢文化下的強力作用,雖有不完美,卻也更好的從弱勢得救之道里脫離出來了。

在強勢文化裡佔據位置和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把自己擺在一切事情發展和努力的中心,並非一開始便想著“靠”別人,想通過“靠”出一番天地,他們自己便是自己的救世主。

《天道》:傳統觀念的死結就在一個“靠”字

如果一定要講救世主的話,那麼符合和代表客觀規律的文化就是救世主。

芮小丹是自己的救世主,她懂得“當生則生,當死則死,來去自如”;

肖亞文是自己的救世主,她懂得“惜緣隨緣不攀緣”;

歐陽雪是自己的救世主,她懂得萬事不強求,不刻意,做好自己擅長,深耕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沈楠是自己的救世主,她能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懂得一個道理“你能給我什麼那是次要的,但是你至少別剝奪我什麼,比如自由”;

丁元英更是自己的救世主,他收放自如,拿得起又放得下,遵從“天道”卻又“隨緣”。

他們這些人都在“知天命”中懂得弱勢文化的得救之道,懂得自己“生的意義”和“活的價值”,懂得只有“靠”自己才能真正闖出一片天。

在丁元英五臺山論道中,通過一番激烈又深刻的辯論之後,智玄大師為丁元英送來的那一首詩的上闕改動了九個字,境界卻完全不同:

悟道方知天命,修行務取真經; 一生一滅一枯榮,皆有因緣註定。

推動社會進步和改變社會關係的主流文化一定是在強勢文化作用形成的一股“力”,它是我們每個社會人應該具備和修煉的價值觀,是時代和人文進步的催化劑和精神力量。

不因上天堂與下地獄的因果關係而具有的極高人生境界,就是窄門,即道,道法自然,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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