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天道》中男女主人公覺悟與智慧的非凡、特別,註定將會摩擦出一場非常之情。

古來絕世的情愛,關乎到生死,而得以永恆。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丁元英與芮小丹來自不同的社會階層,一個從屬於主流角色——職業刑警,一個原為國際私募基金操盤代理;年齡有十幾歲的相差,人生目標原本也大有不同;唯一形式上的共同點,便是都有曾在德國生活的經歷。

芮小丹為從警之願,放棄定居法蘭克福,選擇留在古城;丁元英圖清靜無為,隱居來到了古城;看似本無相干,志趣大為有別的倆人,卻在“道法自然”的同一感悟下,走到一起,在古城上演了一出精彩、浪漫、傳奇的絕世之戀。

冥冥中的命運安排,如此不著思議。

雖與世無爭,終日孑孓一人低調獨往,丁元英拔萃的音樂修養,與不經意下的才華展露,漸漸攝入芮小丹的視線;他居高臨下的包容、睿智的思辯,都令她心生好奇而敬重。

情感的起端,是由芮小丹主動追求開始的;她真摯與善良,率性與執著,對生命的敬畏和愛,觸動了“骨子裡害怕女人”的丁元英;她的出現,不僅使丁元英的生活有了色彩,更讓他見識到小丹自性本來的可貴。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相同的海外生活背景,對人性與宗教的覺悟,令他們彼此接受而相愛;他們愛得深沉,愛得超凡脫俗,更愛得奢華——以生命代價為圓滿。

小丹隨性豁達、積極向上的生活,並用心領悟著、印證著丁元英有關文化屬性與命運因果不虛的言論;她自實踐中修為,反而使自認是思索者的丁元英,得以徹悟而感慨不已。

“此生得你紅顏知己足矣!”丁元英言出了肺腑之聲。

他們一起討論佛學,談論文化,隨相愛日深,他們對話的層次愈接近,也更為心領神會。

丁元英去五臺山參佛前,對芮小丹表達自己對保存品性的執拗,小丹沒有象尋常女人那樣聽了覺得不適,而是心有默契地予以理解;小丹問丁元英“你對我開始厭煩了嗎”時,丁元英回應道:“命題錯誤,答即有錯”。

小丹曾問過元英:五年後我老了,你還會愛我嗎?

元英則答:五年後,不管我愛不愛你,你都會老,這兩者有關係嗎?

彼此間的尊重與默契,令觀者由生出羨慕和感嘆;羨的是他們妙領心知的自然,嘆的是生命知己的難遇難求。

芮小丹在一次外出途中,碰到四名被公安部門通輯的奪命逃犯;她雖孤身一人,卻沒有選擇避險。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她作出本能的第一反應,是撥通丁元英的電話:

“元英嗎……聽著,別打斷我。我在陝北風沙灘區的一條返回縣城的土路上,不管怎麼巧了,總之是碰見了通緝犯黃福海,他是古城三起武裝搶劫銀行案的首犯,還有3個沒看清楚,他們正在路邊給吉普車換輪胎。這兒離秦谷縣城只有15公里,開車20分鐘就到”。

以常人思維,我們定以為丁元英會提醒小丹境況危急,應請求支援,不可一人貿然行事;或是叮囑她……

然而,丁元英卻拿著電話裡沉默了,一個字也沒說;他清楚的知道,當一個人看破生死的時候,一切言語都是多餘。這沉默中的幾秒鐘,便是她與小丹的最後時光。

元英的竟自無言,對小丹來說,正是升騰於心的尊重與最為珍貴的理解;元英在生命關口所給予她的,常人永遠無法做到。

小丹以看似平常口吻與元英的最後通話,意在道別,從容淡定了無悲意;無疑傳達出這樣的信息——不管將會如何,我已是無憾無悔。

小丹死前回想起元英拿著一箱方便麵的情景, 也許就是那一刻讓她愛上他,深深的。

元英則永遠的失去了小丹。

佛家有云:若能一切隨他去,便是世間自在人;小丹當是面對生死來去自在的人啊。

事後丁元英獨自沉入在傷悼的痛苦中,並遭人誤解,他沒有向任何人做出解釋;他依然沉默著,“他對芮小丹的感情還需要別人的理解嗎?需要理解即是對這種感情的褻瀆”,只要小丹的心理解到了,對他而言已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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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丹生命的結束,將她個人、將他們的愛情、以至將整部劇情都推波到高潮;元英最後僅只向亞文說了句“因為她是警察”。

如此,恰恰造就了他們唯美無比的戀情。

原著作《遙遠的救世主》中,小丹獨自一人和四個持槍匪徒搏鬥,援兵到來之時,因傷重毀容而開槍自盡;電視劇迴避了自殺的情節,應是迎合大多數觀眾的審美心理;原為尊者諱,無須去非議。

綜觀全劇,那以道法、以人性、以自尊、以自身價值的體現、以高尚生活品質為最終目標的解讀,便就不難理解小丹的吞槍行為,以及元英的沉默無語。

生死之間,小丹一直是以達觀從容,支配著情感與生活,從而把握了自己對幸福的詮釋,也春風化雨般的改變了丁元英;他們相知、理解、精神感應,漸而昇華為生命的悲壯,令人扼腕痛惜,唏噓不已。

一位哲人說“真正的愛情只能發生在兩個有個性的人之間”。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看《天道》的原著文字,喜歡細讀元英與小丹面面相處的那些章節;在小丹家,在工夫麵館,在夜色中的王廟村,在古城廣場,在火鍋店,在法蘭克福,在耶路撒冷……;已然是兩個聰明的智者與精神高處上的知己、摯友,於平常中碰撞出的思想火花,甚是精彩閃閃;掩卷叫好後,卻使自己陷落在深深的思索中。

其中的情愛,更讓人許久牽念在心,難以安然的放下;丁元英說“造物主給的那顆心”,“只要是需要證明的感情即有錯”,匝地有聲,久久迴旋在我腦。

羨慕之下,便可理解小丹那“存在與永恆都能接受”的坦然;欣賞小丹在愛之初就沒企望過永遠,她知道元英和她不是同類,他們不會有天長地久的;折服於小丹“愛與駕御沒有關係”“拿得住的不用拿、拿不住的不能拿,拿什麼,愛就是了”的灑脫。

“男女主人公那濃墨重彩的經歷以及令人欷歔的愛情故事,創造出了一種超然背叛的意志,而這意志是那樣的靜謐、清明”。

他們的情愛當是無與倫比,是真正意義上的愛情,超越了時空和凡塵。

人間有情是大愛,自性本來,不昧生死。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天道》中,小丹曾對她母親說:

愛和駕馭沒有邏輯關係,除非人格商品化,否則沒有吃虧佔便宜的概念,本來麼,做男人就要去承擔男人的東西,做女人就要承擔做女人的東西,您不想承受就可以不承受了?

這等覺悟,竟是言自於二十八歲女子的口中;做個聰明人容易,做個有智慧的人確很難。

智慧決定著一個人的精神層次。

反觀現實中生活,那般豁達的戀情,我們可以理解,卻無以做到。

我們已習慣於追求實際的愛、有責任的愛、佔有的愛、有婚姻的愛、能夠天長地久的愛。

沒有迴歸到人性的本真,是不能言及是純粹的愛。

《天道》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丁元英和芮小丹的超脫凡塵的戀情?

我們總企望通過情愛,達到自己的所求,即便是婚姻、即便是一生一世的相守、即便是忍聲吞氣的責任堅持、即便……

超越凡塵戀情的可貴,不在乎或生或死的永恆,而在之於見性明心的刻骨;愛情也需要悟性,自覺即是佛。

在《天道》中,我們不僅僅只為著欣賞;否則,就如劇中一句禪語,是“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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