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張國榮:同性電影《霸王別姬》為何能成為中國經典

愛看電影的人都知道,1992年由導演陳凱歌和張國榮、張豐毅、鞏俐主演的中國影片《霸王別姬》,在次年榮獲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金棕櫚大獎,成為首部獲此殊榮的中國影片;此外還獲得了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國際影評人聯盟大獎等多項國際大獎,並且是唯一一部同時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華語電影。張國榮先生也憑藉此片獲得第4屆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特別貢獻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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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充滿激情地敘述了一個延續半個世紀的故事,內中二男一女的情感糾葛,同性戀與異性戀的衝突,極具張力地展示了人在角色錯位及災難時期的多面性和豐富性。不僅具有縱深的歷史感,更將小人物的悲歡離合摻著半個世紀以來的中國歷史發展盤旋糾錯地展現出來,兼具細膩的男性情誼與史詩的格局。也為觀眾展現了老北京的京劇藝人在時光流轉的歲月中,在藝術上、心靈上的陰晴圓缺,以及他們被情感愛恨糾纏的欲說還休的迷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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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來,這部影片竟然成為了一座豐碑,很難被後來者超越。那麼,很多人奇怪對吧,不就是一部同性戀電影嗎?有什麼稀奇,憑啥能成為經典?那麼,請隨雁翔君一起來聊一聊吧!

首先,這部電影的選材與視角非常成功,它選擇中國文化積澱最深厚的京劇藝術及藝人的生活,細膩地展現了對中國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態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幫助國內國外很多同胞觀察中國、瞭解中國,尤其是在特殊背景下的中國特殊人群,他們有什麼樣的愛恨情愁,可以說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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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這部影片是天時地利人和等綜合因素結合最早也是最成功的代表作之一。那個時候的中國電影正是起步沒有多久,風頭正勁,無論是編導拍攝,還是幕前幕後的工作者們,他們都是懷著對電影藝術真誠執著的態度,再加上兩岸三地優秀電影人的成功合作,港星張國榮的特殊命運,大陸戲骨張豐毅的爺們性格,還有已經擁有多部優秀影視作品演員鞏俐的青春風采,交織在一起,讓這部影片大放異彩。

第三,這部影片也是中國電影雅俗共賞的代表作品。雖是同性戀題材,但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矯揉造作,更沒有一寸一釐的讓人反感。反而看完後,無論是異性戀者,還是同性戀者,都會忍不住感嘆沉思起來。沒有看過的人,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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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什麼呢?可能會問出一串的問題來:為什麼程蝶衣會如此鍾情於師兄段小樓?他是臺上入戲臺下還沒有出戏?還是本身骨子裡就是一個只對同性鍾情的同性戀者?還有,段小樓既然很男人很爺們,為何既不能坦然接受既是金牌搭檔又是同門師弟程蝶衣的愛戀,也不能在關鍵時候保護自己的女人菊仙。他到底有沒有一點愛上蝶衣?或者說,他到底是愛蝶衣多還是愛菊仙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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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很多人在看後會有這樣那樣的疑問或反應,反過來我們才看到這部影片不可小看的張力以及爐火純青的功力。說到這部影片,我們還是離不開說說影片主角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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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翔君想,應該沒有人懷疑張國榮在本片中的投入演出吧。是的,他太投入了,以至於很長時間裡連他自己都承認很難一下子走出程蝶衣的牽掛。舞臺上的生動眼眸,舞臺下不能自己的墜落沉浸。雁翔君據說,在第46屆戛納電影節上影帝激烈爭奪之中,張國榮雖以1票之差落後於英國演員大衛休利斯,但意大利一個女評委在評選影后時,竟然投了張國榮一票,她認為張國榮在《霸王別姬》張國榮將虞姬這個女性形象詮釋得很到位,她感慨地說:他比女人更能演好女性的角色,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雁翔君相信,這部影片影響了張國榮的一生。如果他沒有演這部影片?那他的人生又該是怎樣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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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張豐毅從形象到氣質都是陽剛的代表,只是不夠鮮明的愛恨情愁更為影片故事本身增添了無限蒼涼。一個始終墜落,一個終究還是不能免俗的沉浸世事,這樣的錯位怎能不令人心痛?

或許張國榮一生都沒有出過戲。他的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他從容、坦蕩,而又驚世駭俗,他對人們公開了他的同性戀身份,可絲毫不影響女人對他的眷戀,男人被他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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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著自己的心聲,演著自己的戲夢人生,生動又恰如其分。他追求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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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永遠不悔地追尋。他好像是那樣一種人,不像有的人那樣認真,也不像有的人那樣獨立,不像有的人那樣堅強,也不像有的人那樣純粹,也許還是一個徒勞的人,一個孤立的人,一個被自己弄得身心俱疲的人,一個怕被別人拋棄的人,一個掩蓋住自己的內心不讓別人去看,自己也不想看的人……

很多人記得張國榮在《阿飛正傳》中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時候。”

2003年4月1日,在飛了46年之後,張國榮飛過人生中的最後一段旅程,鏗然落地。那千古的唱詞,彷彿依然在我們耳邊縈繞——“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愚人節前夕,藉此文一起悼念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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