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民國作為一個特殊時期,不僅造就了不少時代英雄,同時也孕育了古典而潮流兼具的時代女性。

她們活躍在各種交際場合之中,活躍在風雨飄搖的社會時局之中,更是活躍在斑斕多彩的畫報封面之中,逐漸地民國時期的女性文化成為了一種社會現象。

民國才女、風流女子、交際花……民國女性在不斷地在追尋內心價值與外在話語權,正如"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的林徽因那樣,深刻彰顯了一為時代女性的魅力絕不在於顏值上,更在於才情、氣質和成就。我們欣賞讚美,但是殊不知逐漸"封面化"的民國女性,悲哀的是一種程式化的審美取向。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01、畫報期刊中的民國女性,有一種對晚清名妓的模仿的"病態美"

在民國時期的上海,追求"時尚"無疑成為了一種潮流,許多期刊畫報中都在追求"時尚"。於是,開始效仿西方,選用一些女性形象作為封面,一方面可以吸引男性的眼球,另一方面則可以突出女性服飾、裝扮等方面的審美價值觀,而且蔚然成風。

說起畫報期刊,其實在民國之前的晚清就已經出現,只不過到了民國時期變得多了起來,商業價值與審美價值兼具。大概來說,中國近代的期刊大致經歷了四個主要時期:

  1. 第一階段:從1815年到戊戌變法之前的"初創期"(1815——1895年);
  2. 第二階段:戊戌變法到民國初年的"發展期"(1896——1914年);
  3. 第三階段:"五四運動"到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的"壯大繁榮期"(1915——1937年);
  4. 第四個階段:由於戰爭破壞的"艱難的發展期"(1937——1949年)。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在各個時期封面類型都有所差異,不過民國時期的女性題材封面逐漸佔據主流,在視覺與情感的交織中,逐漸被社會文化所吞噬建構,並"男權社會"所營銷化地呈現在大眾視野之中。從這一點而言,無疑對於民國女性群體來說是可悲的,因為她們始終沒有逃離出男性權力掌控的藩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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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國時期的上海地區畫報封面中,不少女性形象是以"交際花"形象出現的,這也是源於當時不少的名媛們跑到上海租界。

在傳統與現代雜糅的租界文化中,向來標榜標新立異的名媛顯得遊刃有餘,她們作為接受西方現代文明的先鋒, 並以公眾人物的身份穿梭在都市中。

這種公眾人物的人物的身份,使得名媛獲得了以主角的身份登上各類印刷品的"許可證"。這既是一種女性自我價值的外化體現,但同時也是男權社會的一種掌控慾望的內化暗含。

民國的女性出現於各種畫報中,她們在其中扮演著被調侃與被欣賞的角色。在畫報圖像的場景中,她們有時候與客人在庭院內當眾玩西式遊戲,或者與客人在上海最著名的餐廳吃西餐,大多數場景之下都被作為了一種"陪襯",而且各種姿態呈現,很明顯有一種對晚清名妓的模仿的"病態美"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02、"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成為了一種盲目式的時代潮流

現在有很多人也都喜歡燙髮,可曾想過燙髮在民國時期已經成為了一股潮流,而且成為了社會潮流風尚的一種標識。作為美化頭髮的一種方法,民國女子瘋狂地運用燙髮的方式來"趕時髦"。

民國時期的燙髮在最初,是電影明星、演員、交際花、名媛貴婦等新派有錢女性的扮靚首選,比如,胡蝶、嚴月嫻、王漢倫、朱秋痕、葉娟娟等民國女星。我們可以看到當一種新的社會風尚興起之時,民國女性都對之趨之若鶩,她們"頭上燙髮,面塗香粉",不惜花費很多金錢在燙髮方面。

電氣燙起初時候燙一個頭須洋六十元……此種費用,除了一般要人之妻妾,其次恐怕只有女明星了。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燙髮被奉為民國女性追捧的時髦事物,逐漸由城市衍生到農村地區,農村女子燙髮也是受了都市女子的影響,有些女工不顧母親的反對,她們也開始燙髮。漸漸地,燙髮不再是一種特殊的時尚,成為了一種司空見慣的社會審美文化。

在這種社會審美文化之下,不乏有一些批判的聲音充斥其中,尤其是在一些封建思想束縛的人眼中,畫報封面之上那些燙髮的摩登女郎,是一種非常不檢點的行為。不過奇怪的是,當社會輿論對燙髮女郎議論紛紛、斥責諷刺之時,各 界媒體中卻鮮有對男子燙髮的評議。可能,這也算是男權社會之下民國女性的一種悲哀吧。

對於燙髮這件事情而言,本是一件無關他人利益的個人私事。可是當一個人變成了一群人,尤其在社會範圍內形成了一種批判的聲音之後,取締燙髮被政府提上了日程。

推行燙髮禁令是對女性身體的規訓,對精神的控制;它放大了婦女的社會作用,將國家興亡與民族精神及文化的復興著眼於婦女身上;它是一種專制政策。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當時的民國政府對於燙髮禁令下達瞭如下的幾種形式,主要集中與社會、政府層面的管制,有的地區甚至採取了強硬的手段。

(1)學校、警察廳、社會局等機關發文勸誡,督促民國女子放棄燙髮;

(2)政府官方收繳理髮店的燙髮器具並派員監督巡查;

(3)政府頒發政令,使燙髮成為妓女群體的專屬標誌,從而使不願被誤認為妓女的良家女子主動放棄燙髮。

通過這種取締燙髮的禁令中,便可以看出民國時期取締燙髮這一禁令背後的權力架構,民國女性地位相對於男性而言始終是一種次等的處境。進一步來講,正如有的學者講到的那樣:摩登女郎是女性消費群體中的時尚標杆,也是處於"女性 地位"的女性群體中極具叛逆性的角色,其在個人裝扮與做派方面的前衛和率性是對男權社會的挑戰,既令處於"男性地位"的男性感到失控與不安,又與在國際社會中處於"女性地位"的國家擺脫困境的需求相違背。因而,男性與國家在鞭笞摩登女郎的問題上不謀而合。

民國愛美女性的燙髮熱情並沒有因此被完全遏制住,在慾望心理的驅使之下,燙髮現象依舊屢禁不絕。因為部分民國女性主體意識對美的訴求,已經超越了政府官方的束縛界限,他們開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愛美是女子的天性,燙髮愈禁止得厲害,她們愈憧憬燙髮,愈加嚮往一種突破常規的刺激感受。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03、從"封面化"的民國女性到如今銀幕上的民國女性,已經不再是過往的悲哀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從隱性角度而言,代表了一種被時代男權壓迫的社會審美文化,而如今中國電影銀幕上的女性形象大量地被主體化地成功塑造。比如,在姚晨飾演的《送我上青雲》的電影中,展現了現代都市女性在面對疾病、死亡以及原生家庭支離破碎等困惑之下的自我救贖。再比如電影《無窮動》中,展現出來的完完全全地是一種女性的主體地位,而男性則僅僅成為了片頭的一張照片。

從"封面化"的民國女性到如今銀幕上的民國女性,已經不再是過往的悲哀,而是一股充滿生氣的女性意識的覺醒。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如今,無論是封面還是電影中的女性,都應該摒棄傳統男權社會下女性身份標籤的限定,而是應該主動積極地朝著自信、獨立的方向邁進。比如《紅樓夢》中的林黛玉,那種對自身美好品質的肯定,對自身不幸命運的哀怨,對嚴酷外界的控訴,對汙濁環境的拒斥。再比如《國風·鄭風·籜兮》中,借用"籜兮籜兮,風吹其女"的詩句,體現出在男權逐漸佔據主導的社會下,女性對於自我身份認同的訴求和慾望。

總結來說,正視自身的訴求,保持自己的理想與初心,民國曆史畢竟已經成為一種過往,當下的生活理應具有更加符合社會時代的審美。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汙淖陷渠溝。

“封面化”的民國女性,燙髮背後的“病態”審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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