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生還者2》開發者:這是頑皮狗最棒的作品,但我希望它失敗

先前,曾打造許多膾炙人口的遊戲,如《最後生還者》、《神秘海域》等經典的頑皮狗工作室被爆出這些經典遊戲是許多開發人員爆肝、用長時間的工作所換來的,而且工作室內部也鼓勵這樣的加班文化,如果員工沒有達到績效就不被允許參與下一階段的計劃,而要達成這些績效則加班根本是無可避免的事情。然而隨著《最後生還者2》即將上市,現在這個問題又被拿出來進行了討論,而且在頑皮狗工作室內甚至有人員表示希望《最後生還者2》不會如預想中的成功,如此公司的管理層們或許就會意識到加班爆肝並不等於優秀的遊戲品質,也不一定會成功。

《最後生還者2》開發者:這是頑皮狗最棒的作品,但我希望它失敗

根據外媒報道,上個月的某天晚上在頑皮狗工作室附近有一棟大樓正在施工,然後其中一根金屬管不慎落下,那時是晚上九點多,照理來說工地旁邊不該有人。然而此時的頑皮狗工作室卻仍舊燈火通明,那時他們正在進行《最後生還者2》的收尾階段,而如果員工們被砸到後果將不堪設想。雖然這起事件在大樓業主換了一批工程隊後便宣告落幕,但一個老問題卻也浮現了出來:為了打造好遊戲,加這麼多班值得嗎?

一位頑皮狗的開發商表示,“《最後生還者2》很好,但背後的代價也很巨大。”,雖然遊戲業界加班是非常普遍的現象,但頑皮狗工作室這種常態性的加班卻也並不多見。許多在頑皮狗工作過的人都說,這個地方同時是世界上最好與最差的工作場所。在這裡他們能夠創造經典、打造世界上最偉大的遊戲,但同時,這也意味著常常工作超過12小時,甚至週末也要加班,而這些經典遊戲可能都是用員工們的健康所換來的。

一位前頑皮狗的開發商就表示:“公司確實會盡力照顧你,提供食物、鼓勵你多休息等等,但大多數情況下,這也代表著:『不計一切代價完成工作。』”,而這樣的加班文化所帶來的自然是有許多人受不了而離職。像是2016年的《神秘海域4》當時有著20位的設計師,其中高達14-70%的設計師之後從頑皮狗離開,而且頑皮狗內部的許多人也漸漸認為這個現象並不合理。

《最後生還者2》開發者:這是頑皮狗最棒的作品,但我希望它失敗

“不可能一個個遊戲都必須加這麼多班才能達成,人又不是鐵打的。”,一位負責開發《最後生還者2》的開發者說,“有天你會意識到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不再年輕以致於不能整夜工作。”,頑皮狗的管理者們在不論藝術、設計、工程等領域都有意著去尋找完美主義者,他們希望找到那種以工作室為家的人,以進一步打磨他們的遊戲,讓這些遊戲變成更好的藝術品。

外媒曾於2016年10月,《神秘海域4》發行5個月後參觀了頑皮狗在加州聖莫妮卡的辦公室,開發人員們提到在遊戲製作時很難熬:被壓縮到極致的排程、加不完的班與壓力,而且到最後可能又必須要推倒重來。在當時《神秘海域4》更換導演之後,他們甚至必須非常快速的生出了劇本,好讓開發人員繼續工作,那時距離遊戲發行只剩不到兩年的時間了。

當時《神秘海域4》的導演回憶道,他再也不想再來一遍了,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在開發完《神秘海域4》後,頑皮狗便分為了兩個部分:一部分的人去開發《神秘海域:失落的遺產》,另一部分的人則去開發下一個大型項目:《最後生還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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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管理層們顯然也意識到不能重蹈《神秘海域4》的覆轍,一位開發人員表示:“我們確實感到管理層們找到一個讓我們不用加那麼多班的方法。”,不過當頑皮狗在2018年的E3展上放出《最後生還者2》的演示時,製作團隊發現有些東西玩家們並不買單,很快的頑皮狗就發現他們必須替遊戲添加更多的內容,豐富整個故事。隨然這樣的修改是很正常的,而這樣的反覆打磨也是頑皮狗的招牌,然而這也代表著,員工們必須要加更多的班才能達成要求,而《最後生還者2》整體的故事也變得越來越大。

因此到了2018年底,頑皮狗的大多數部門又回到了無止盡的加班狀態,有的人也不得不工作到很晚、此外溝通管道也不暢通,設計師空等在那隻為了等到董事的回應,動畫師等待腳本來製作動畫,一位開發者就形容:“為了滿足那些突然發生的需求,必須要將我目前的工作丟到一邊,做一些本來我不打算做的事情。”,也由於這個現象,導致大多數的工作人員都不敢離開,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到自己,而且也因為其他人都待在那,就會覺得自己也有義務留在公司。

此外,來自高層的意見也可能讓製作團隊幾天、幾星期甚至幾個月的工作成果付諸東流,像是兩名《最後生還者2》的導演就為了一個場景中是否有警衛而各執己見,最後導致他們浪費了三個星期在這件事情上。而且在頑皮狗,他們並沒有自己的生產部門與PM,通常PM的工作是進行跨部門之間的協調並確保整個團隊都按照計劃工作,但在頑皮狗他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的PM。然而這也造成了溝通效率的下降。而且先前《神秘海域4》大批設計師的出走也造成了《最後生還者2》的開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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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大批的設計師離開,《最後生還者2》在開發時必須要尋找新的設計師進入頑皮狗,而每位新人都代表著需要幾周甚至數月的時間來訓練,而這樣一來又會造成時間的拖延,尤其是對於一個如此專注細節的工作室來說,本來的工作量就已經夠大了。而且對於新人來說壓力也很大,一位頑皮狗的首席設計師表示:“期望從這些新人或新承包商中得到與以前一樣的品質,這太荒謬了。這也帶給大多數新人很大的壓力。”,而頑皮狗也發現了許多老鳥離職的問題,因此他們只得替《最後生還者2》尋找更多的新人與新承包商。

隨後,《最後生還者2》宣佈延期至今年5月上市,雖然對頑皮狗來說他們多了3個月開發,但對工作人員們來說,代表著要再加三個月的班。不過有的工作人員就表示,如果真的要在2月如期發佈,那《最後生還者2》將會一團糟。但另一名開發人員表示:“人們認為延期在某種程度上舒緩了壓力,但這是錯的,我們並沒有放慢我們的腳步。”,而從頭到尾,頑皮狗的過度加班情形都沒有獲得改善。

“這種情況會發生的原因是因為,人們能夠花上大把的時間工作使一件事只改善10%,而這正是頑皮狗在找的人,他們在找工作狂。”,另一名開發者表示,而這個加班文化嚴重到縱使員工咳嗽的很嚴重,他們也幾乎沒有時間去吃飯、洗澡與休息。而且整個辦公室的氛圍是很緊張的,沒有人願意在正常的下班時間離開,因為大多數的人都待到午夜、每個人都在盡力讓艾莉的頭髮看起來盡善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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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另一批開發人員也表示頑皮狗的報酬給的很大方,該有的待遇、加班費與休假一點都沒少,至於約聘的員工則能在遊戲開發完成後獲得豐厚的獎金,而且他們也認為他們正在創造偉大的藝術作品。然而,另一位頑皮狗的開發商也表示:“或許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其他成功的方式,所以他們就認為只有一直加班才會成功。”

然而,隨著更多頑皮狗的員工們結婚、生子,有了家庭或自己的生活,自然而然的便無法這樣全心全意地在工作上,而人生也不該全部都被工作填滿—縱使頑皮狗在找的正是這種人。正如頑皮狗總裁所說過的:“我們找的是有動力、熱情,想在遊戲業中留下特別記號的人,這就是人們為什麼來頑皮狗工作。”,不過這樣的文化顯然也讓越來越多的員工們不滿。

一些頑皮狗的元老表示,如果公司還找不到解決這件事的方法,那頑皮狗中遞出辭呈的人將會越來越多,一位開發人員就表示,2017年底到2018年的這段時間,每週都有人離職。談到《最後生還者2》,頑皮狗的工作人員表示這是頑皮狗有史以來最好、最卓越的遊戲。但與此同時,也有人希望《最後生還者2》遭到滑鐵盧,因為這或許有助於向高層表明:一味的加班並不是製作遊戲的最佳方式,這樣的犧牲是沒有必要的,畢竟在Metacritic拿到多高分、遊戲又拿了多少獎項,對員工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或許是能夠按時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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