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絕色名伶,被梅蘭芳所傷,終與杜月笙相守:愛情不是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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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秋天,叱吒風雲的青幫大佬杜月笙,和紅極一時人稱“冬皇”的京劇女老生孟小冬,終於結婚了。

只是那場婚禮上,男人已重病纏身,女人也韶華不再。

那一年,杜月笙62歲,孟小冬4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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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和孟小冬

回看孟小冬的一生,繞不開兩個男人——梅蘭芳和杜月笙。

梅蘭芳是孟小冬的第一任丈夫,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19歲,一代冬皇,義無反顧嫁給了當時同樣名噪一時的梅蘭芳。兩人愛得深切,一度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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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和孟小冬

當時傳統人家的妻子,不能拋頭露面的工作,為梅蘭芳,她不再登臺。

為此孟的一個追隨者,本想挾持梅蘭芳,卻失手槍殺了梅的朋友張漢舉。從此梅蘭芳和孟小冬漸行漸遠。

其實最初,因為正房的極力反對,梅並沒有讓孟小冬名正言順的進梅家。梅蘭芳的伯母去世,孟小冬披麻戴孝而來,卻被大太太攔在門外。

礙於場面,一旁的梅蘭芳並沒有站出來圍護被侮辱的孟小冬,而是柔聲讓她先回去。

梅蘭芳的一系列舉動,讓孟小冬心灰意冷。她最終決定離開,但這場婚姻已讓她遍體鱗傷。就在這時,那個一直遙望她的男人來到她身邊,有人說,幸好孟小冬還有杜月笙。

今天分享一篇文章,來自雪小禪作品《在薄情的世界裡深情地活著》,說說那段與孟小冬和杜月笙有關的過往。

她是絕色名伶,被梅蘭芳所傷,終與杜月笙相守:愛情不是委曲求全

出版社: 江蘇文藝出版社

出版年: 20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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氍毹上的舊夢很多,我卻獨鍾情於孟小冬。

她彷彿門環上的老綠,滴出暗鏽來,摸一把,似摸到記憶,而推開門,卻看到院子裡,滿目荒愁。

她一襲男裝,凜凜然站在戲臺上,唱著“一馬離了西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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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冬是京劇史上最著名的女老生

亦不是因為她是難得的坤生,女子中唱老生的不乏其人,孤高荒寒的唯有她,一生中嫁了兩個驚世男人的,也只有她。

生於1907年臘月,命書上說,“臘月羊,守空房”,父母怕她命不好,改口說是1908年出生。

但天數已定,深冬,她踩一地厚雪而來,凌亂寥落,雖出身梨園世家,卻改變不了卑微寂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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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冬

5歲學戲,9歲第一次登臺唱《烏盆記》,一張嘴滿場皆驚——命中註定,“一代冬皇”出世。

12歲,她命中註定的男人第一次聽他的戲。從她十二歲開始,這個男人就知道,這個女孩子與他有一生的情緣。

兩年之後,他因小冬四處演出聽不到冬音而煩惱,於是出巨資為她灌製唱片,雖然是小試啼聲,但鋒芒早就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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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月笙是孟小冬的戲迷,一直默默資助她

他按不住心頭的歡喜,為她找琴師,小冬每於戲院唱戲,他必到捧場。

他對她的深情厚誼,在以後漫長光陰中更加有增無減,印證得腳踏實地——

自她十九歲嫁梅蘭芳之後,他不是沒有後悔過,如果早知如此,他不會放她北上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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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後,她與梅黯然分手,面壁絕食,從此落下胃疾,後來跟了他。他問遍上海名醫,為她治胃病。

為讓她潛心學藝,他不但每月供幾百大洋,還在東四三條轎子衚衕買了一所私宅給她,花重金託人勸說老生泰斗餘叔巖,收她為徒……

這樣有情義的男子,在我翻看《氍毹上的塵夢》這本書時,不禁淚溼衣衫。

他是海上聞人,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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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冬和杜月笙

不提他的為商為政種種,但就對孟小冬而言,他用情之深之痴算得上深情款款,每看到細節,都無法不動容。

23歲離開梅郎,她幾乎送掉半條命,隱居天津居士林。還是杜月笙派人用直升機從北京接到上海,而且抱病親自去機場接她。

她入住杜家時已經四十餘歲,早就是明日黃花,而他更是年逾花甲,一對相識二十多年的知己終於走到了一起。

痴心相戀,如膠似漆。

杜月笙說:“我終於知道了愛情的滋味。”這句話聽來動容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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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

而“冬皇”二字,並非虛傳。

看過她和梅蘭芳的一張照片,豔容冷冽,一副孤寒的樣子。但那時候的神情,呈現出難得的乖巧——女人只有遇到自己真愛的男人,才會無限低眉乖巧。後來,再也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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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杜月笙在一起期間,孟小冬得到了悉心照料

看過她穿狐皮衣的照片,基調是灰的,冷寒的,一派驕傲和貴氣,一眼看過去,彷彿洞穿了所有。

孟小冬的照片少有微笑的,越到後來,越呈現出那種中性之美。不,她不嫵媚,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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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歲月的滌盪裡,她把自己的鬚生演到極致,而自己也慢慢成為中性之人,很少有女子把狐皮衣穿得不媚氣,她就是這樣的女子。

穿在她身上,還是冷,還是自顧自地“獨自眠餐獨自行”的樣子。

一個女子的枯寂,從眼神可以看出來。翻看孟小冬的每張照片,都充滿了這種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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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從師學藝,她亦和師傅餘叔巖一樣,不輕易出來唱,一唱,就聲驚四座。

杜月笙六十壽誕大辦堂會,她唱《搜孤救孤》,一票難求,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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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一 孟小冬

臺下坐著四大鬚生之一馬連良,他居然是與後來香港《大成》雜誌主編沈葦窗合坐一個凳子看完這出戏。

而另一個四大鬚生之一譚富英先生看完戲後連聲稱絕,遇人便說:

“小冬把《搜孤救孤》這出戏唱絕了,反正這出戏我是收了。”

收了,就是不再唱了。

譚元壽在回憶那天的情景時說:“孟先生唱得那叫講究,就那個白虎大堂的‘虎’,高聳入雲,聲如裂帛……每句唱腔都很乾淨,收音都特別帥……”

真是此音只應天上有。

學餘派八年,不僅得到了餘派真傳,而且一身傲骨越發鏗鏘。

杜月笙曾拉著小冬的手說:“儂曉得是啥個地方吸引我?儂有男子氣質,色藝雙絕,少年成名,但孤傲似梅,沒有一絲一毫奴顏媚氣……”

這句話說出來,算得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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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後,杜月笙的兒子對記者回憶道,“我猜想父親暗戀孟小冬好久了。”

她身上有難得的靜氣,無論是折服京城華蓋,還是“冬皇”之名聲震華夏,都那樣冷豔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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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她為杜月笙收聲,只因為廣陵絕響,無人再是她的知己。

她嫁給他時,已經四十有三,而他病入膏肓,身患沉痾,大勢已去的他,卻換來這紅顏知己痴心服侍於塌前,她離開半步,他便喊她:小冬,小冬…

在香港的九龍飯店,點了九百元一桌的菜,她終於做了他的新娘,卻一個發已白,一個花已落。

兩個人有一張結婚照,杜月笙著長衫,孟小冬穿旗袍,雖不比她十九歲與梅的絕世傾城,但那滄海桑田落寞相守的愛情,更讓人動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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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已病入膏肓的杜月笙,為了讓孟小冬在他離開的日子也能平安度過,撐著身子,和孟小冬舉辦了婚禮,給她一個「名正言順」。那天,他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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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月笙讓孩子們叫孟小冬媽咪,讓他們尊敬她,照顧她。想辦法,讓家人們都相處融洽。

她是在梅處跌了一跤,然後,所有的傷痛都由他一一熨燙。

我只覺得她早早就應該嫁給杜月笙,嫁這個疼自己愛自己的男子更好。在以後梅蘭芳所有的傳記中,幾乎未提到她半個字,而那四年,哪裡去了?

她甚至面壁空腹多日,差點死掉,甚至為他差點出家……

倒也利落得應了那句話——“梅蘭芳,今後我唱戲,不會比你差;要嫁人,我要麼不嫁,要嫁就嫁一個跺一下腳,滿城亂顫的!”

哪句都落了實。

我更喜歡她晚年的生活。

吃素齋唸佛,教幾個學生,滿目山河空念遠,多少舊事都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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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孟小冬,在杜月笙的安排下,並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杜月笙的孩子們常去看她,她也對他們像自己的孩子

冬皇是曾經,她洗盡鉛華,著黑色旗袍,黑色平底布鞋和最老式黑皮包,黑框眼鏡,頭髮有時中分,看上去,有股凜凜的冷風——她的確是冷,一生中錄音極少。

她不讓別人錄,唯美到極致,當年的錄音,她的最少。

只贈給畫家張大千一盒,大千畫了《六條通景大荷花》贈予她,也算得知音難覓。他題字,是贈予大家(此處念gū),可見她在張大千心裡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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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年的孟小冬 與張大千夫婦

曾想找幾段孟小冬的完整錄音聽,都是斷斷續續,聲音極弱,鋼絲錄音。加上年代太久,只能聽得大概。但是全無雌音,那聲聲如裂帛,乾淨透亮,不似一個女子聲音。

也聽過鬚生王珮瑜的《搜孤救孤》,有了孟小冬的影子。人稱小孟小冬。像只是形,神也有了幾分,在霸州紀念李少春先生誕辰九十週年的晚會上,看到王珮瑜。

整個晚會,只有她一出場讓我眼前一亮——白色條紋男襯衣,打小領帶,袖口雪白,一條低腰男褲,一雙平底男皮鞋。短髮似男子,眼鏡配在巴掌大的臉上。舉止做派,有了小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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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演員 王珮瑜

我看得動容,忽然想起孟小冬一生的孤傲絕響,在電影《梅蘭芳》熱播才被炒得翻天覆地,其實,她在自己的江湖裡,一直是那個低眉的女子。

一個被戲迷山呼“冬皇萬歲”的人,如果不肯低眉,怎麼會在杜月笙江河日下時,堅定不移地守在身邊?

而且一代冬皇,就那樣心甘情願地服侍一個垂死的人,真也是俠肝義膽。

她選擇了孤寂相陪,並且在杜月笙死後,決絕而獨自地走完餘生——

愛上過一個大海的女子,再也不會為任何一條小溪動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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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最後的日子,孟小冬無微不至地守在杜月笙身邊照料

夜聽孟小冬的《空城計》,聲音傳來,成為絕響。

她絕沒有想到,一個與她隔了多年的女子,推開那扇舊門,看到民國女子孟小冬,正在臺上唱餘叔巖教她的第一齣戲《洪羊洞》。

而我在臺下,遙遙相望,動情,動容,魂相牽,夢相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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