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前言:

赤壁之戰後,孫劉兩家進入蜜月期。劉備派出張飛協助東吳周瑜攻下了江陵,佔領了南郡,孫權也默許劉備攻佔了荊州南部四郡。

孫權將自己親妹妹許配給了劉備,還請劉備上門迎親;隨後,東吳又把南郡租給劉備,讓其把治所由公安遷到江陵,劉備也默認了東吳對交州的佔領。

劉備阻止了東吳去伐劉璋,自己帶兵去取蜀中,並許諾得到蜀中就歸還荊州。由於戰事緊急,劉備調走了諸葛亮、張飛、趙雲等一干將領,只留下關羽堅守荊州五郡,讓其獨立面對東吳和曹魏,並留下東和孫權、北據曹操的戰略方針。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根據《三國志》的有一段這樣的記載:

先是,權遣使為子索羽女,羽罵辱其使,不許婚,權大怒。

如果以此為依據,會認為關羽的行為是狂妄自大,不通人情;缺乏國際政治鬥爭經驗和外交韜略的表現;即便拒絕也沒必要辱罵,可以委婉陳述。

為了弄清楚關羽為何會在此問題上痛罵孫權,先必須弄清楚孫權這樣做到底是出於怎樣的用意,並想以此達到怎樣的目的。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第一節

首先,孫權這樣做的真實用意,是為了聯絡與關羽之間的個人感情嗎?當然不是。

因為,當婚姻上升到政治集團層面的時候,雙方的婚姻關係便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婚姻了,而是雙方為了達到各自政治目的,而採取的政治婚姻。

  既然是政治婚姻,只有政治集團的最高領袖才有決策權。關羽雖貴為蜀漢政權的第二號人物,在嫁女此問題上並沒有實際的決策權。不僅如此,在沒有獲得劉備的實際授權情況下,關羽在此問題上如果稍有慎,便是罪莫大焉的僭越行為,具有通敵叛國之嫌。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孫權當然知道這個厲害關係,知之還為之,其實就是想挑撥劉備和關羽之間的信任。

其次,孫權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加強與鞏固孫、劉聯盟嗎?當然也不是。

因為如果為了加強和鞏固孫劉聯盟,前段時間就不會趁劉備入蜀把孫夫人接回東吳,或者把孫夫人送回荊州也是可以的。

兩者都不是,就要考慮到孫劉兩家對於荊州的爭奪上來了。



第二節

首先,孫家對荊州在位者的仇恨。孫權的父親孫堅就是被射殺在襄陽城外的,這份仇恨由劉表記恨到其劉琦,劉琦死後自然會算到荊州實際繼承者劉備身上;

其次,荊州的戰略利益的衝突。

東吳不管魯肅還是周瑜,還有某些有遠見的將領,都提過據長江之險,建帝號以圖天下,無論是激進的二分天下,還是保守的三分天下,都把荊州的拿下作為重中之重。

由於面臨曹操的壓力,孫權默許荊州四郡的佔領,可以嫁妹妹,可以租借南郡,但是荊州的江夏郡部分依舊抓在手上。在孫權的心目中荊州是有機會就要收取的地方。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得知益州牧劉璋派人迎接劉備入蜀的消息後,孫權又急又恨,遂遣舟船入南郡,將孫夫人接回去,並捎帶上劉備的長子阿斗。

孫權將孫夫人給接回去,自然是為其出兵荊州做準備;而要阿斗自然是人質。不過,其試圖劫持阿斗的陰謀,卻因張飛、趙雲等人駕船截江的強力阻攔而告吹。


第三節

於是在劉備蜀中戰事正酣時,孫權遂決定派人向關羽索婚。

假如關羽在接到孫權的聘書後,按程序上報給遠在益州的劉備。劉備陷入久拖不決的戰事,正焦頭爛額,突然接到後方來信,委以重任的關羽要和政治對手結親,雖然只是請示意見,但是此時的疑慮和擔憂肯定會有。

  為了荊州的安全,要麼急攻,要麼回撤,從而打亂進攻的節奏,軍心出現不穩,這時加上孫權的兵勢逼迫,輕者益州不得,重則遭到夾擊而必須放棄部分荊州求和。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當然如果關羽不上報,同意了婚事,這個君臣疑懼之因就埋下了。

然而,孫權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精心設計的圈套被關羽硬是繞過去了,而且甩了孫權一個大嘴巴。關羽這通罵,自然是從孫權騙走孫夫人說起,指責其計劃拐走阿斗;借劉備與劉璋鏖戰之際,在荊州前線軍事的調動;陰謀單方面撕毀合約,還離間先主和自己的關係等。

所以孫權得知大怒,是覺得計謀被拆穿的惱羞成怒。由於關羽的此番回擊,不僅在氣勢上顯得極其有力,而且在策略上亦顯得是恰到好處,即徹底打亂了孫權既定的作戰計劃,迫使其不得不將偷襲行動往後推延,直到等到關羽全軍北伐曹操。


結語

關羽成功的挫敗了孫權的陰謀,從而為劉備順利地奪取益州贏得了極其寶貴的時間。

我們常常津津樂道於劉、關、張三人相互之間的赤誠忠貞,這些都只是在他們三人去世之後的一種說法而已。倘若是劉、關、張尚在人世之際,沒有任何人敢打包票,說此三人相互之間終其一生都絕對不會產生齷齪。

孫權向關羽索婚,關羽辱罵其使,真的是狂妄自大嗎?

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信任,全都是建立在過往經歷之上的產物。如果要想讓這種相互間的信任關係持續地保持下去,便須用新的行動來證明之。

關羽之痛罵向其索婚的孫權的行為,正說明了關羽不僅諳熟人情世故、洞悉人性的弱點,而且,還深知國際政治鬥爭的複雜性與殘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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