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9 寵幸美人,暴虐成性,被矇蔽的歷史事實,還原一個真實的商紂王

《國家寶藏》最近大火,隨著火起來的是張國立那句話“我們是一個年輕的節目,有多年輕哪,也就上下五千年。”提到華夏文明,我們都會很驕傲的說擁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

寵幸美人,暴虐成性,被矇蔽的歷史事實,還原一個真實的商紂王

上古時期文字並沒有完全成型,歷史學家判定這些歷史多是從古籍文獻及出土文物來確定。從三皇五帝到堯舜禹,禹的兒子啟建立夏朝,開啟了家天下的模式,自此王朝更迭,但每一個王朝的統治者都是開國皇帝的子孫。

夏朝到了桀手裡已有400多年的歷史,因國君夏桀荒淫無道,百姓不堪其苦,逐漸發展壯大的商部落的首領成湯在大臣伊尹的幫助下滅了夏朝,建立商朝。商朝還是中國第一個有直接的同時期的文字記載的王朝。也因此,為後世瞭解商朝歷史和人物提供了文物依據,即甲骨文。《國家寶藏》第三期中出現的“婦好鴞尊”就是商朝著名女王后、女將軍、女祭司婦好的陪葬品,而婦好的名字就頻繁的出現在甲骨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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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商朝最出名的人物非最後一任皇帝商紂王莫屬。得益於各個版本的《封神演義》,很多人對商紂王的印象都是:寵幸狐狸精蘇妲己,殺人如麻,暴虐成性,毀妻滅子,等等,凡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這位亡國之君全部包圓。有關這位亡國之君的記載,《尚書》中說:“今商王受無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

墨子《墨子》:“昔者殷王紂貴為天子,富有天下,上詬天侮鬼,下殃傲天下之萬民,播棄黎老,賊誅孩子,楚毒無罪,刳剔孕婦,庶舊鰥寡,號啕無告也。”

《史記》記載:“帝辛資辨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獸;知足以距諫,言足以飾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聲,以為皆出己之下。好酒淫樂,嬖於婦人。”

事實上這位商朝最後一任國君並沒有史書中所講的那麼不堪。隨著考古挖掘的進展,出土文獻甲骨文記載給後世呈現出一個不同於史書和文學作品的商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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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中對商紂王的稱呼是帝辛,因為國君的名字就叫辛。按照現已發現的甲骨和史書的資料來看,商王朝的帝王的名字,一直是以天干命名的。而商帝國的人在稱呼君主時,便是在名字前加一個帝字,如帝祖甲、帝文丁、帝太丁、帝武丁等。商紂王則是周人侮辱、蔑視性的稱呼。

商朝的滅亡後世史書和文學作品皆歸根於商紂王的荒淫無度,但甲骨文中的帝辛卻是一個勇武善戰之人,在其治下力克東夷,國土不斷擴張,政治也並沒有太多腐敗。但後世傳說他所有的荒淫、殘暴是因為什麼?原因無非是政敵的抹黑和內部的鬥爭。

一、政敵的抹黑

商朝的政敵自然是周朝,縱觀中國的歷史,朝代的更迭一是前代王朝的統治過於殘暴,百姓苦不堪言,遂起兵造反,比如元朝被明朝所取代,就是從農民起義開始的。一是一方發展壯大,不願屈居人下,周王朝就是這個例子。萬事需有因,朝代的更迭也是如此,當初徐敬業討伐武后還曾讓駱賓王寫了一篇《代李敬業討武曌檄》,為造反正言,為造反制造順應天理的聲勢,為造反有理辨別。周王朝推翻商王朝也是如此,只有將最後一任皇帝抹黑成暴虐成性、荒淫無道之人,才能真正彰顯王朝得來的是如何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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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內部的鬥爭

王朝的覆滅往往是由多種因素所導致的,除去外部因素的摧枯拉朽之外,內部因素也佔據重要的地位。紂王的惡名得來除了政敵的抹黑,還和內部的鬥爭有著一定的關係。

1.君權和神權的鬥爭

《封神演義》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片段,就是紂王去祭祀,對女媧動了心思,並在牆上留下了歪詩一首,引得女媧的怒氣,這才招來狐狸精要去禍亂商王朝。這是商紂滅亡的導火索,但這個片段回到當時卻是君權和神權的鬥爭。

商朝是一個政教合一的朝代,原始社會生產力低下,人們對大自然的未知充滿了敬畏和恐懼,鬼神之說也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的。從出土的甲骨文文獻中可以看到商朝統治者所做的任何決定都需要進行占卜,詢問鬼神的意見之後才決定,負責占卜的巫師掌握的是神權,國王掌握的是君權,但凡讀過歷史的都知道,君權和神權之間一直存在矛盾,或是東風壓倒西風,或是西風壓倒東風。而帝辛的行事十分強硬,從其對外征討就可以看出,掌管神權的巫師們想恢復神權對帝國的影響,卻有礙於君主的強硬,在外患的影響下,自然不遺餘力對君王進行抹黑,以利於自身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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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權內部的鬥爭

商朝國君之位的繼承並不像後世那樣是“父死子繼”,而是“兄終弟及”,也就是兄長死了,王位有弟弟繼承。但通過帝祖甲禮制改革之後,商王朝確立了嫡長繼承製,而且廢除了帝位繼承和國家大事中的貴族公議制,使商王朝徹底泯滅了酋邦制的最後殘餘,完成了從酋邦制向國家、帝國的轉進,在國家形態上邁進了一大步。這項改革觸犯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比如微子、箕子、比干為首的王族反對黨,尤其是微子,微子是帝乙的長子,和帝辛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其母在生微子的時候並不是王后,而生帝辛時是王后,也因此帝辛是嫡子,而同母所生的微子只是庶子。

在君權內部的鬥爭中,微子和帝辛的出身不同,也就導致了微子的失敗。微子自不甘失敗,但又爭不過強勢的帝辛,因此不惜賣國以求榮,“微子啟,膠鬲與周盟”。(《竹書紀年》)所以,帝辛對微子一系的打擊、排擠,決非是昏庸而遠賢親佞,而是政治鬥爭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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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由於內部權利的各種鬥爭使得一直虎視眈眈的周部落有了可乘之機,藉著內部不服帝辛統治的力量,一舉消滅了商王朝,也正是這些不服勢力,多了抹黑的力量。

三、諸子百家的抹黑

歷史進入百家爭鳴的時代,春秋戰國時期周天子的約束變小,諸侯不斷強大,諸子百家學說不斷興起,為證明自己學說的正確,歷史人物及故事不斷被其用來論證,其中就有“商紂王的故事”,帝辛的殘暴經過初代周天子的宣揚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故事,後世在論證之時,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總是作為反證來不斷抹黑。《荀子》中也說:“案往舊以造說”,意思是以歷史來證明自己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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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政敵的抹黑,還是內部政權的抹黑、諸子百家的抹黑,商紂王的形象隨著商王朝的滅亡,甲骨文的消失逐漸被歷史所掩埋,這樣的黑歷史產生的原因早被孔子的弟子子貢所總結:“帝辛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意思是,正是因為他的失敗,後人把所有失敗者失敗的原因全部歸結到他的身上,不管他做過還是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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