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與《活著》

《目送》與《活著》


昨天有讀者想知道我對臺灣作家龍應臺怎麼看。今天就聊聊這事。


先說三點。


第一,一個作家之所以出名,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跟她所處的時代大環境是密不可分的。


第二,評價一個作家,二哥認為不應該豎著切,只看她個人的成長經歷,而應該橫向做對比。什麼意思呢,就是你得找跟她同時代的作家相提並論。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第三,如果你沒有跟這些作家處在同一個時代,或者你貫通了那個時代的所有知識儲備以及大環境,大時代背景。那你也是沒有資格去評價他們的。所為同呼吸共命運,只有這樣,你才能深刻的體會到,他們創作的本源所在。


等具備上述條件,這個時候,我們在才能分析她的作品以及她這個人。今天二哥就以自己的淺顯的見識,聊聊對兩本書的讀後感吧。


就龍應臺來說,與之對應國內同時代的作家,二哥推舉餘華老師。他們無論從年齡,成名時間,作品的相似度度等諸多因素都比較接近。當然,這個時代還有賈平凹,王小波等等,但餘華最合適。


龍應臺和餘華是同一個時代的作家,且他們都是1998年憑藉自己作品成名。所不同的是,一個在內地,一個在臺灣。


今天就拿《目送》和《活著》來舉例。同樣都是寫普通人的生活。


讀完龍應臺的《目送》會讓人心情變得很低落。“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寫出“憂傷、深邃”的人之常情;也寫出“兒子的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更寫出“失敗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反映出作者“纏綿不捨和絕然的虛無”。


普通人讀起來會產生強烈的代入感,很容易被感動。但令人失望地是,作者並沒有擺脫無謂的感嘆、無病的呻吟、隔靴的搔癢、無端的煽情。


這是我讀這本書後的整體感受。


進一步說,生活就是生活,柴米油鹽、酸甜苦辣,平淡、尋常。誰的人生不是這樣活著?只是沒必每個場景都要灌入深沉情感,每件小事都要賦予宏大意義,不必每個細節都上升到“花枝春滿、悲欣交集”的境界。這種人生觀,或者寫法,會讓人感覺很消極。


再看餘華老師的《活著》,這部小說在讀完之後,帶給人思想觀念、胸懷和見地的改變,比《目送》更深刻。


以前,二哥覺得國泰民安就是一個成語。讀完這本小說,我深刻理解了這個詞的意義。普通人只能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走,你我都在這場災難裡。


你生如夏花,別人卻生不如死。


對於活著,用當年飯島愛自殺時說的一句話定義:最可悲的不是一個人死了,而是她不想活了。死有什麼可怕的,活著才可怕。


餘華老師在《活著》裡說:我們會來到這個世界,是不得不來;我們最終會離開這個世界,是不得不離開。一切都不是由我們決定的,還瞎操什麼心。


我們只負責“活著”這個狀態。


為了讓“活著”這個狀態看上去更美好一些,我們發明了“意義”這個詞,“意義”需要一個承載,於是就出現了“事業”。


保爾柯察金說: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事業而鬥爭。


在二哥看來,保爾這種活法毫無意義,既無本質上的意義,也無概念上的意義,甚至它都不算一種該有的活法。“意義”是人類活著的瘟疫,普通人也很容易中了“意義”的毒。


另外一位保爾就把“活著”這種狀態演繹的很好,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印度裔英國作家奈保爾,他在接受美國記者採訪發表獲獎感言時,對他經常光顧的妓女們表示“感謝”。“她們給予我安慰,我知道,當我需要時她們樂意效勞……我無暇去追求更體面的情婦,因為這要耗費時間……需要很多天、很多星期去應付無聊的瑣碎,這等於是放棄生活”。


這位作家是“活著”的,他並沒有像其他作家一樣用“意義”欺騙我們,相對於“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泰戈爾就是個騙子。


餘華老師的《活著》在二哥看來,最偉大的地方就在於《活著》的男主福貴,用自己的一生詮釋著什麼叫“活著”。


當他失去原有的財富和地位,他依然活著,活著與財富和地位無關;

當他失去父母和兒女,他依然活著,活著和親情無關;

當他的老友離世,他依然活著,活著和友情無關;

當他的愛人離世,他依然活著,活著與愛情無關……


這就是餘華想說的,他沒有編造出一個“意義”欺騙我們,他告訴我們,活著就是活著,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如果把這種悲欣交集轉化到自身,也就四個字:湊活活著。這就是二哥對於《活著》這部小說的理解!


你看,這就是兩位作者在不同環境下寫出的作品。前者活在自己小確幸的圈子裡,並且自我感覺良好,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被她渲染成粉色的草莓味。而後者在既無土壤,又無生存條件的環境裡,照樣開出一朵鮮豔無比的花。


這就是二哥對兩本書的讀後感,至於對兩位作者的評價,我看還是算了吧,所處時代不同,生存環境不同,成長經歷不同,感受自然不一樣。


如果你非要讓我對龍應臺有所評價,或許可以這樣寫:


人死後為鬼、為靈、為神,都決定於生前的一念之間。人鬼神都是我們一念之差的產物,我們有時像神明一樣的神聖,有時卻像魔鬼一般那樣邪惡,說起來都是我們自己作出來的。


是鬼是神自有後人評書,而此刻二哥只想簡簡單單的活著。


洗洗睡吧,晚安。


《目送》與《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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