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國鄉愁第一人,鄉愁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脈

他是中國鄉愁第一人,鄉愁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脈

生命的消逝有時候不過是瞬間,總在說浮生若夢,夢本就過於虛幻。日如一日的歲月中,又會覺得人生過於漫長。前路茫茫,不知下一步該邁向哪裡,又會歸於何處。面對生命中的背井離鄉,我們思家的情緒總是在蔓延,侵蝕著自己。“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賀知章這首《回鄉偶書》,道盡了遲暮之年,迴歸家鄉的無奈之情,我不禁想起了余光中先生。

余光中先生1927年出生於福建,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他隨家人輾轉上海,重慶等地。22歲來到了臺灣,到1971年,他已經離開了大陸20多年了。思鄉心切,家國天下,讓他提起筆賦詩一首,落下最後一筆,他熱淚盈眶。這就是那首膾炙人口的《鄉愁》。年少時讀《鄉愁》,只是覺得朗朗上口,而今再讀起,便會控制不住遊走的思緒,任淚水肆意流淌。一枚小小的郵票,攜帶著揮手潑墨的文字,把鄉愁帶回了母親身邊。一張窄窄的船票,在碧波中航行,把鄉愁帶到了妻子身旁。一方矮矮的墳墓,在冷風中駐守,幾抔黃土,隔絕了母子二人,鄉愁成為了永遠無法圓滿的夢了。一灣淺淺的海峽,成為了一道天塹,成為了詩人的一道傷痕,一個古老民族的傷痕,千千萬萬中華子孫的傷痕。這鄉愁,該去哪裡化解?

他是中國鄉愁第一人,鄉愁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脈

在現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中,背井離鄉大有人在,鄉愁變成了一條條看不見的、編制的密密麻麻的網絡,是一通通的電話,是看見的見、摸不到的影像,是一列列火車,是一班班飛機······任時光變換,科技發展,鄉愁依然是我們心底最深的眷戀。暮色四合,一輪彎月在空中揮灑清輝,猶記得故鄉的月光,能照亮前方的黑暗,能指引回家的路,為何此地的月亮會黯淡無光呢?故鄉的人兒,是不是此刻已經坐在了院子裡,那一棵樹是否已經枝繁葉茂了呢?她是否和孩子們一起抬頭望月,那月亮一定比我看到的明亮吧!

余光中先生是中國文學史上第一個將鄉愁作為一個長期寫作主題的人,不但寫了眾多的關於鄉愁的詩,也寫了許多關於鄉愁的文章。當我翻閱《我們那短暫而又漫長的生命》時,才明白鄉愁不單是他的寫作主題,更是刻在了他骨子裡,融入了他血液中的情感。這本書告訴了我們生命的真諦,在這個浮躁的塵世間,讓靈魂找到歸屬之地。

為了生活,我們總是行走在路上,不停地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拖著疲憊的身體,望著堆積成山的工作,總會不住的問自己,為何生活會如此的負累?可是,我們本不需要這麼累的。逍遙塵世,扶搖而上,我們是可以像雄鷹一樣的翱翔天際,也可以像魚兒一樣潛行海底。這就是余光中先生在開篇就告訴我們的。

他是中國鄉愁第一人,鄉愁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脈

可是,面對著那一幅幅地圖,他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走進地圖,便不再是地圖,而是山嶽與河流,原野與城市。走出那河山,便僅僅留下了一張地圖。可是隱藏在這張地圖上的,還有那雄踞在萬山脊上,蟠蟠蜿蜿,一直到天邊的萬里長城。長城是中國人長達萬里的一面哭牆,可歷史流轉,它見證了中華民族的興衰,也嚐到了屈辱的滋味。長城屬於中國每一個人,也屬於作者,所以長城的每一磚一瓦,都是他的鄉愁。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輾轉在各處,故鄉成為了心上的一道傷疤,一不小心,就會碰的血流不止。就像他《從母親到外遇》一文中說的:“大陸是母親,臺灣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歐洲是外遇。我們的生命是母親給予的,是母親用鮮美的乳汁哺育我們成長,母親的地位無人可代替。這許多年來,我所以在詩中狂呼著、低囈著中國,無非是一念耿耿為自己喊魂。不然我真會魂飛魄散,被西潮淘空。”五十年的政治,五千年的文化,中間那道淺淺的海峽,終究成為了橫隔在心頭的尖刀利刃,劃下了永難癒合的傷口。也成為了余光中先生心頭的念念不忘,不管是身在何處,高山綠樹,每時每刻都牽引著他思鄉的情緒。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呢?那更是深深地眷戀。縱使理智不在,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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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各地,侵入血脈的文化,總讓他感到自豪。以至於他每次在吟誦完自己的英譯詩之後,都會朗誦幾首中國的古體詩。一詞一句,抑揚頓挫間,都沾染了鄉愁。平平仄仄,一呼一吸間,都浸潤了戀。正如他所說,對仗,英文根本比不上中文。他以身為中國人自豪,更以能使用中文為幸。

他有四個女兒,在民族大義面前,他深愛他的祖國。但是他也有為人父的一面,充滿了慈愛與無奈。他也怕精心呵護的花朵,有朝一日被某一個小夥子採了去。可這也是沒有辦法呀?他用幽默的筆調寫盡了一個父親的擔憂,因為終身大事“事先無法推理,事後不能悔棋”。他說:我不稀罕抱一個天才“混血孫”。我不要一個天才叫我Grandpa,我要他叫我外公。一句簡單的話,體現了余光中先生對漢語的摯愛。中英文,雖然都是同一個意思,但是在我們中國人看來,遠遠不如外公二字讓人感到親切。這也是他的鄉愁。

他說他成為了世界上最高的浪子,山中歲月太長了,太靜了。高高在上的岑寂,令他不安。他說一場大浩劫正蹂躪著東方,多少族人在水裡、火裡,唯獨他學桓景登高避難,過了兩個重九還不下山。他帶四個小女孩去攀登落基山,走到姐妹潭。幾個小女孩接連許了願望,他也把一枚硬幣握在手邊,面西而立,心中祈禱:希望有一天能把幾個姐妹帶回家去,帶回她們真正的家,去踩那一片博大的后土,能看看長江黃河,賞黃山峨眉山·····

他是中國鄉愁第一人,鄉愁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脈

這本被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版的《我們那短暫而又漫長的生命》,共分為三個部分,而鄉愁幾乎貫穿了全書。余光中先生不愧為第一個將鄉愁作為一個長期寫作主題的人,他值得我們所有人尊敬。生命短暫,稍縱即逝;生活多艱,日復一日。但我們仍舊要詩意的活著,有趣的活著。行在路上,心自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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