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2.0:科技新租戶的資本主義


地主2.0:科技新租戶的資本主義

通過向我們出售硬件,但保留軟件和數據所有權,科技公司將用戶視為數字租戶。

3月25日,蒂姆•庫克(TimCook)宣佈了一個重要的戰略支點。該公司知道iPhone、iPad和Mac的市場停滯不前,這一趨勢不太可能很快改變。這意味著Apple需要向其客戶出售其他產品。


地主2.0:科技新租戶的資本主義

圖片來源於: Michael Short / Stringer/Getty Images

在蘋果宣佈推出一系列新服務後,彭博社(Bloomberg)宣佈:“蘋果重新打造的服務公司,真正開始了。”這些新服務將需要訂閱:蘋果電視+流媒體電影和電視節目,蘋果新聞+聚合新聞出版物,蘋果街機遊戲,以及一張蘋果卡支付所有費用。有了蘋果龐大的內置用戶群,財務分析師估計,幾年之內,該公司的訂閱量就可能達到1億,從而創造了“70億至100億美元的年收入流”。

蘋果不僅僅是在應對競爭壓力,而是在跟隨技術如何被用來改變財產所有權和利潤積累概念的轉變。Facebook、Uber和Netflix構建平臺並提供服務,將自己融入社會關係、經濟交易和個人消費。他們調解我們生活中的日常活動,收集有關我們行為和興趣的寶貴數據。而且,至關重要的是,他們收取的是訪問費,而不是所有權費,這種情況已經過時。

這些公司所做的實際上是復興一種舊形式的租佃資本主義,我們傾向於將其與地主和封建主義聯繫起來。

然而,這些公司所做的一切(包括蘋果公司)並沒有代表一些顛覆性的新“訂閱”模式,而是重振了我們長期以來與地主和封建主義聯繫在一起的舊形式的租佃資本主義。

無論我們稱之為“平臺資本主義”、“監督資本主義”還是“新一代租賃資本主義”,這種資本運作模式都是利用中介和封閉來實現對其主體的提取和控制。“出租人”是指資產所有人向其他人收取使用該資產的費用的關係,正如房東向承租人收取出租人擁有的房屋的費用一樣。

很難理解這種租賃模式現在在多大程度上應用於消費世界。近年來,出現了一批自稱為“Uber for X”或“X as a service”的企業,如WeWork提供“服務空間”或亞馬遜的Mechanical Turk提供“服務人類”。風險投資家和企業家正在尋找獲取價值的機會。通過控制資產,然後向用戶收取訪問這些資產的費用,無論是辦公空間、音樂還是遊戲。

除了消費服務,許多政府、企業、大學和其他組織現在還從平臺上租賃核心服務,如軟件和存儲。這些軟件即服務操作現在發生在私有平臺的生態系統中,為這些平臺提供了持續的收入來源,同時也鞏固了它們在經濟和社會中的關鍵地位。

雖然Uber和Airbnb等例子相當明顯,但通過廣泛應用X-as-a-service模型,平臺還能夠以包含日常事物的方式擴展租用者關係。機箱的關鍵技術是軟件許可證,它允許新的租用者聲稱擁有嵌入在裡面的軟件和數據,這些數據來自我們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越來越多的物理事物。

多虧了物聯網,許多平常和以前的模擬對象,如咖啡機和牙刷,現在都配備了軟件、傳感器和網絡連接。曾經是升級版的“智能”版本正在成為產品設計和銷售的默認方式。軟件成為事物功能的組成部分,傳感器收集關於事物如何使用的數據,Wi-Fi將事物連接到公司的平臺,以便數據可以下載和上傳。

而且,最關鍵的是,當你購買一個智能設備時,你只擁有物理對象。數字軟件是“許可”的,這只是“租用”的另一個詞,我們通過使用它產生的持續數據流構成了我們支付給公司的“租金”的一部分。通過將曾經普通的物體整合到物聯網中,公司可以制定一種微封閉的形式,在這種形式中,他們保留對物理物體的數字部分的所有權和訪問、控制和關閉軟件的權利-甚至在您購買之後。無論是流媒體內容還是許可軟件,我們都在為慢慢將私有財產的控制權割讓給公司。

作為一種封閉技術,軟件許可證在廣泛和秘密地實現了從“用戶”到“所有者”的大量權利轉讓。這就好像你買了一套房子,但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前一個房東繼續擁有廚房,直到他們收回你的廚房,試圖讓你知道。未經他們許可,擅自修理或改造。他們還一直在監視你這段時間是如何使用廚房的。想想智能家居的興起,這種類型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牽強。

平臺公司認為自己是服務提供商,而不是從他們的網絡空間或軟件領地中獲取租金的數字地主。但是,他們卻用另一個名字創造了租房關係。

我們應該將這些新的發展置於長期的實踐中,這些實踐用於主張財產、控制權、獲取價值和複合不平等。地理學家弗雷澤創造了“數據抓取”一詞,以展示這些現代的封閉動態是如何遵循更為暴力的過程,如“土地掠奪”,在那裡人們的土地被物理地從他們手中奪走。我們現在看到的租賃資本主義版本正在適應數字時代,但它仍然保持著提取和控制的基本特徵。這些租房者沒有修建圍欄,也沒有要求租房,而是安裝軟件,通過使用數字平臺和實物獲取價值。

通過平臺業務積累鉅額財富的公司也告訴我們,所有權是一種老式的想法,同時部署了“分享”和“便利”的誘人語言。

如果地主2.0模式有一個座右銘,那就是:當全世界都在等待從網上收租時,為什麼要把收租限制在房地產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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