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釗部分文稿掩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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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釗部分文稿掩藏者

每年的4月28日是先烈李大釗慷慨就義紀念日,先驅長逝,精神永存。大釗的文集、選集、全集陸續出版問世,成為革命史上的豐碑。每當紀念大釗的時候,反覆閱讀大釗著作的時候,常常聯想到保存收集文稿者在腥風血雨中的艱辛險阻,對這些默默踏實奉獻者產生無限敬意。恰在我所寄居的村子裡,曾經有一部分大釗文稿與照片,從1943年到1948年,在此掩藏過6年。掩藏者不是別人,而是我小學五、六年級的同齡同班同學李志成同志和他的母親李聯英老人。老人1990年逝世,志成已從山東省軍區副政委的崗位上離休,現居濟南。他成了保存文稿的唯一健在人了。1989年,《樂亭文史》第四期輯載有兩篇與大釗有關的文章。志成大舅李樂光,在1933年被捕前曾將收集的部分大釗文稿轉移到樂亭,交由在城關任教師的三妹(地下黨員);而樂光在被捕押往南京監獄前曾暗示岳母將文稿轉交大釗長女李星華。前部分文稿中有照片,後部分則只有文稿。

李樂光(原名兆瑞)與弟弟曉光(兆雨)都是三十年代入黨的共產黨員員。樂光在清華大學畢業後任該校助教,為黨作地下工作,1933年初被捕後於抗戰初期被營救到延安。曉光在樂亭縣打游擊。敵偽得知志成三姨與二舅的姐弟關係,揚言搜捕。志成三姨外避之前將文稿送交農村的四妹(即志成母親)保存。當時是1943年春,志成年方15歲,幫助母親掩藏文稿與照片。文稿是工整的抄件,他顧不上看,但對六七張照片卻有深刻的印象:大釗參加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與中山並肩走出會場的照片;大釗穿日本和服的照片;大釗與日本友人的合影以及大釗在永平府中學的合影。近來我倆通電話中我提及前些年《團結報》上有人提出與中山並肩者是否李大釗的異議,志成當即響亮的回答:“若不是李大釗,為什麼把這張照片寄給李大釗?”我想這應該是最雄辯的回答。大釗與中山先生並肩走出會場,應是國共合作的象徵。

1945年秋,志成參軍。1948年錦州解放,李樂光任軍管會主任,志成大姨去看李樂光,志成母親託大姐將保存的大釗文稿和照片交還樂光。 1954年,即朝鮮停戰後的次年,志成回國,先到北京看望身患癌症的大舅樂光。志成提到保存包裹的事,大舅說:“收到了,那是大釗的文章。”

半百多年過去了,我與老伴年老體弱到女兒家寄住。此村即樂亭縣胡家坨西走馬浮村,正是志成故居所在地。志成的對門是冀東抗日大暴動領導人李運昌司令員的岳父母家,志成故居隔一戶的鄰居則是李大釗的外祖母家,走馬浮村東北二華里處是木瓜口村。志成外祖父在此村,與李運昌故居相隔不過三戶,志成外祖父李秀峰,字子衡,是大釗在永平府中學的同窗好友,長大釗兩歲。大釗常到木瓜口作客。李子衡長子李樂光,17歲到北京投奔大釗參加地下黨,志成母親小時候對大釗叔叔印象很深。1990年病重時,志成從濟南到北京探母病,老人已十餘日不說話了。志成想盡辦法吸引老人的注意力,均無效,便以大釗相冊讓母親看,老人突然說話了:“這是我大釗叔叔,這個是你姥爺!”兩眼流淚,以後就不說話了。這些正是當年保存過的照片的印製品,可見老人對保存文稿、照片印象之深了。

春天來到了渤海灣。走馬浮與木瓜口村被果樹環繞,縱橫交錯的公路上機動車川流不息,村中的鞭炮聲此起彼伏。我在女兒家的走馬浮村,面對這掩藏過大釗文稿,大釗留下過足跡,日偽軍曾經抄家搜查過的地方,出過不少革命者的地方,不禁想起古人的名句:“物華天寶,龍光射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東蕃之榻”。大釗文稿不亞於龍光寶劍,幾代革命者也盡是人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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