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記憶中老北京小酒館的香腸兩毛錢能買兩寸長,可比進口的香!

北京街頭的酒樓、酒吧多如牛毛。店堂環境、裝修設計各有特色;品位、口味各有千秋。無論味覺還是視覺都最大化地為贏得顧客各顯其能。但我還是找不到小時候北京小酒館的那種親切感。

曾經記憶中老北京小酒館的香腸兩毛錢能買兩寸長,可比進口的香!

隨著生活水平提高,如今在北京,來自全世界各地的香腸已經能“想吃就吃”。(圖文無關)

“走,去下個小酒館兒!”這是老北京人的口頭話,裡面有極濃的人情味兒。當年,在東高地斜街,就有這麼一個飄著酒香的小酒館,不大的門臉,三三兩兩的朋友散坐在四五張舊桌椅前,點上一碟花生米,叫上一盤香腸,再稱上一塊醬豬頭肉,便餐小酌,傾談盡興,划拳猜掌,好不熱鬧開懷。

那時北京的酒樓並不多,能夠經常光顧這個小酒館的都是家境比較好的。儘管現在北京的餐飲業迅猛發展,從高檔酒樓至家常菜小店數不勝數。步入酒樓,裡面不僅有山珍海味,還有身著旗袍的禮儀小姐笑臉相迎。可這一切,遠沒有在那個年代裡去小酒館神氣。

那時的男人們,通常在夏天騎著一輛錳鋼永久加重車去小酒館買上一紮生啤,仰起脖子豪爽地口大口地灌了進去。飲過酒後似乎都有一種渾身痛快淋漓的涼爽感覺,就連蹬自行車似乎都更有勁了。

姥姥也常常領我光顧這家小酒館,買兩毛錢的香腸或者一毛錢的粉腸。兩毛錢的香腸也就兩寸長,和一毛錢的粉腸長度一致。就是那麼短的一小截香腸,我也要咬上極小的一口,慢慢地品味兒。那個年代,熟肉種類還還很單一。小酒館裡的熟食也僅限於香腸、粉腸、廣東香腸、豬頭肉、肉皮凍、燒雞、醬豬肝、豬肺、五香小肚。

這裡的香腸大多被售貨員切成了極薄的橢圓形片狀,稱好了份量盛在盤子裡賣給酒客。而不是像現在的超市似的,一整根一整根地打好了價籤。

我曾經問過姥姥,很多小副食店都賣香腸,為什麼每次都到這裡來買呢?姥姥說,來這裡喝酒的人多,所以香腸就比副食店裡賣的好吃。聽姥姥這麼一說,我還特意留心地比較了一番,果真如此。這裡的客流量大,再加上這裡撲鼻的酒香四處瀰漫,還沒進門就能聞到散裝二鍋頭酒的醇香,香腸在這種氛圍裡自然也被燻得略帶酒香,當然好吃啦。

那年月,一個四五口人的家庭月收入也就是八十塊錢。能像我家這樣隔三岔五地去小酒館聞酒香、買香腸的人就更不多見了。而那些能嘴裡噴著酒香走出來的人,一個個也是很神氣的。至少這樣的人家裡負擔不會很重。記得,我曾經對母親說,等我長大掙錢了以後,一定要買好多好多的香腸吃。

等我工作以後,每次路過那裡總會不由自主地進去買一截香腸,細細品味。儘管那時超市、商場比比皆是,我兜裡的錢也能買得起整根整根的香腸。可我便喜歡聞那小酒館裡的酒香,喜歡買一小截香腸細細品味。

不成想,幾前年隨著北京的生活節奏加快,小酒館的門臉改成了賣起了手機和手機充值卡。我只好到硬著頭皮去超市裡買香腸。我用手比劃著兩寸長,對售貨員說,切這麼長的香腸。售貨員瞥了我一眼說,別說這麼短,就是半根都沒法給你稱。要買就買一根、兩根。

現在的北京城裡再也看不見那樣的小酒館了。但只要我路過那裡,我就彷彿又聞到了小酒館裡飄出的酒香、肉香;又看到了酒館裡傾談盡興,划拳猜掌,熱鬧開懷的場景。在我對童年那一段幸福生活的回憶中,永遠也抹不去的,就是那個曾經飄著酒香的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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