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史的編纂者們,到底是怎麼了解上古歷史的?

飛翔的熊貓86632852


孔子的困境

其實傳統社會對上古史的疑惑,從孔子那裡就提出來過。

在《論語·八佾》中,孔子就對比他還早時代的禮制問題做出過如下表述:

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

意思就是,夏代的禮制,我能表述出來,杞國(雖然是夏代的後裔,但是他們)的禮制已經不能用來證明夏代的禮制了;殷代的禮制,我能表述出來,宋國(雖然是商代的後裔,但是他們)的禮制已經不能用來證明夏代的禮制了。(為什麼不能證明呢?因為)記載夏代和商代禮制的文獻失傳沒法證明了。如果文獻足夠,那麼我就能夠證明。

可見,三代的文獻,加入存在的話,到春秋戰國之際也就軼失了。


近代學者王國維在研究上古史編寫過程的時候也發現

太史公作《五帝本紀》,取孔子所傳《五帝德》及《帝系姓》,而斥不雅訓之百家言;於《三代世表》,取《世本》而斥黃帝以來皆有年數之《諜記》。其術至為謹慎。然好事之徒,世多有之,故《尚書》於今古文外,在漢有張霸之百兩篇,在魏晉有偽孔安國之書百兩。雖斥於漢,而偽孔書則六朝以降行用迄於今日。又汲冢所出《竹書紀年》,自夏以來皆有年數,亦《諜記》之流亞。皇甫謐作《帝王世紀》,亦為五帝三王盡加年數,後人乃復取以補《太史公書》,此信古之過也。至於近世乃知孔安國本《尚書》之偽……

簡而言之,發現古人用不同版本的文獻來訂正史書,但是後來發現採用的文獻未必都是真實的。

綜上,先秦史的編纂者,主要還是通過存世的描述記錄上古史的文獻來編纂上古史,可惜不一定所有的材料都可靠。

文本並非唯一

不過信息記錄的體系,不一定非得依靠文字不可。口頭的傳承是另外一種形式,這就是孔子當年所說的,“夏禮”“殷禮”他能說出來,只是無法證實。可見孔子在文獻之外,還有對於上古史的獲取來源,可能來自於家學,或者來自於孔子向其他學者學習、請教、交流時蒐集來的口頭資料。

現代史家的幸福

在文本、口頭之外,還有一個途徑就是器物。器物製造出來,必然要滿足實際的用途,所以可以根據器物來推測上古的歷史,特別是和器物有關的社會生活史。然而傳統社會沒有發展出考古學,所以不但不能系統發現這些藏於地下的考古材料,發現的零星材料也不能正確的解讀。所以現代的上古史學家們就可以利用這些材料來豐富歷史的編寫。

結論

綜上,傳統社會的歷史學者對於上古史,要麼要參考當時已有的描述上古社會的文獻材料,要麼廣泛蒐集當時知識分子對於上古的口頭傳承。但是這兩種方法都有侷限,就是真偽難辨、真假參半,所以引發了近代“古史辯”派對上古史的懷疑、思考與重建。


螺旋真理


一問二找三蒙四猜

司馬遷寫《史記》時遍訪祖國的名山大川,瞭解先人遺蹟,並詢問一些年老的人,談當地的故事

司馬光寫《資治通鑑》時主要是翻閱前人寫的歷史,然後加以編撰。

寫史書的這些人都是如此,剩下不知道的,就會以自己的理解,或蒙或猜,對於前後矛盾的歷史事件,以自己的想法或刪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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