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這首詩堪稱蘸著血寫成的,不愧為宋代一代文豪

問世間愁為何物,直叫人慾說還休。我划著一葉扁舟在詩海詞浪中游弋,朵朵浪花湧動著美麗的辭藻。我隨手掬起幾粒,發現就連愁海中也蘊藏著無窮的詩意,品著這一句句優美的詩句,我真切地觸摸到了詩人那多情的內心,於是千古離愁便穿越時空的隧道撲面地向我湧來,讓人潸然淚下,情不能自已。

辛棄疾這首詩堪稱蘸著血寫成的,不愧為宋代一代文豪

一生戎馬倥傯的辛棄疾,醉裡挑燈看劍,引發萬丈豪情,夢迴沙場,金戈鐵馬,人如神,馬如龍,弓如霹靂,氣若長虹。可夢醒時分,華髮早生,空有一腔報國之志,可憐歲月不饒人,悲壯悽苦之情,讀來令人傷感。

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

宋代:辛棄疾

別茂嘉十二弟。鵜鴂、杜鵑實兩種,見《離騷補註》

綠樹聽鵜鴂。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間離別。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看燕燕,送歸妾。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這首詞本是寫給堂弟的送別之作,卻寄予著辛棄疾閒居的悲憤無奈之情,特別引用漢代另一個典故。

辛棄疾這首詩堪稱蘸著血寫成的,不愧為宋代一代文豪

漢李陵抗擊匈奴,力戰援絕,勢窮投降,敗其家聲;他的友人蘇武出使匈奴,被留十九年,守節不屈。後來蘇武得到歸漢機會,李陵送他有“異域之人,一別長絕”之語;又世傳李陵《與蘇武詩》,有“攜手上河梁”、“長當從此別”等句。“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寫戰國時燕太子丹在易水邊送荊軻入秦行刺秦王政故事。相傳送行者都穿戴白衣冠,荊軻臨行歌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以上這些事都和遠適異國、不得生還,以及身受幽禁或國破家亡之事有關,都是極悲痛的“別恨”。這些故事,寫在與堂弟的一首送別詞中,強烈地表達了作者當時沉重、悲壯之情。

辛棄疾這首詩堪稱蘸著血寫成的,不愧為宋代一代文豪

李陵和辛棄疾這兩人都是屢經血戰之人,料想來應當是不怕死的,因而他們的絕望超越了個人的悲劇,我彷彿聽見帝國無奈的嘆息聲。無論是漢匈之戰還是宋金之戰,都是血流漂櫓,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他們的悲劇是時代的縮影,假若換我們在那個時代,明知道自己這一生都看不見戰爭的終點,甚至再也看不見故人,那又該是何等的悲涼與悽愴。

辛棄疾這首詩堪稱蘸著血寫成的,不愧為宋代一代文豪

果然詩句還是要蘸著血讀才痛快,詩人嘔出的心血,溫熱而又刺痛,最宜深夜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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