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醉裡挑燈看劍,特種兵的料消防員的命靠寫詞青史留名

辛棄疾:醉裡挑燈看劍,特種兵的料消防員的命靠寫詞青史留名

特種兵的料消防員的命靠寫詞青史留名 黃島主讀唐詩宋詞(七)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辛棄疾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辛棄疾:醉裡挑燈看劍,特種兵的料消防員的命靠寫詞青史留名


君王天下事,其實也是百姓身邊事,所以君王無戰事,百姓也無戰事,辛棄疾和陸游一樣,都沒有在戰場上建功立業,讓他們青史留名的,一個是寫詞,一個是寫詩。但他們是文武雙全,都想戰場殺敵而不得,卻靠業餘愛好跨界出道,混成了文壇大V。

辛棄疾比陸游小15歲,在南宋以和為主基調的朝廷中,他們終究是少數派,1203年,78歲的陸游與63歲的辛棄疾第一次見面,這個頗有跟晏殊和柳永晚年相見的味道。

豪放詞人與豪放詩人的見面,肯定要惺惺相惜一番,他們見面的禮物很有意思,辛棄疾看到陸游的房子太破了,想幫老大哥蓋一座,但被拒絕了。

相處同一時代,同是主戰派,同樣沒有考到進士,雖說兩人惺惺相惜,但辛棄疾的人生卻比陸游彪悍很多。

先看名字吧,陸游是船上出生,取名遊,辛棄疾是對標霍去病,你叫去病我叫棄疾,格局很大。

陸游出生時,還是北宋,而辛棄疾出生卻在敵佔區,在21歲之前,他的身份一直是“金人”,並且參加加金國的科舉,只是不中而矣。

21歲時聚集了2000人,參加了耿京的抗金大軍,隨後回到南宋,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完顏康”和“楊康”一樣的身份認同矛盾,但他的“歸正人”身份卻始終是一個障礙,多少影響了他的仕途,我估計他是沒有的,因為他的長輩一直給他進行的都是宋人身份的教育。

這個時候,大家腦海裡是不是閃過一位傻小子——郭靖郭俠,郭大俠也是從小在蒙古長大,直到18歲才回南宋,而且他們都武功高強,郭靖的小夥伴是拖雷和窩闊臺王子,當然還有華箏公主,這通天的人脈,妥妥的人生贏家,就算不回南宋,也是蒙古國的英雄人物。

但畢竟郭靖是金庸大師虛構的,辛棄疾可是真實的,雖然他沒有和金國王子公主混成老鐵,但他的小夥伴也不是蓋的,同門師兄好友黨懷英後來混成了金朝翰林學士,文壇領袖。

辛棄疾21歲一出道,就帶著2000個小弟亮相,小夥子的組織動員相當強悍,相當於一出身就領導明教的張無忌張大俠,自帶主角光環,要是再配幾個紅顏知己,就是另外一出《倚天屠龍記》了。

擁有2000個小弟的辛少俠,應該上梁山了吧,或者下一步應該像前輩岳飛一樣樹起大旗,獨當一面了吧。不是的,辛少俠的格局遠比想像中要大,為了抗金大業,他帶著兄弟們加入了帶頭大哥“耿京”的抗金大軍,很快抗金的隊伍發展到了數十萬 人。

或許是發展的太快了,組織關係都還沒有理順,大部隊裡混進了革命意志不堅定的傢伙,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思想政治工作,問題就爆發了。其中有一個和尚,他的名字叫義端,竟然偷了辛棄疾保管的帥印逃跑了。

一個逃,一個追,立下了軍令狀的辛棄疾,憑著強大的追殺能力,親手殺掉義端,搶回帥印,主角的強大,通常需要一個強大的配角做反襯,很明顯,義端只是一個開頭,一個小偷,怎麼顯得出辛少俠的彪悍?

很快,另一個叛徒出場了,他叫張安國。張安國就不是偷個印這麼簡單了,他猛起來殺掉了20萬抗金大軍的帶頭大哥耿京,用耿京的人頭換了一個濟州知府,這就惹出了猛人辛棄疾。

50人VS 5萬人,辛棄疾VS張安國。

只有50人的辛棄疾生擒擁有5W人的張安國。

一戰成名,大宋第一特種兵,冉冉升起,此時,辛棄疾才22歲,他帶著生擒的叛徒張安國,帶著50人KO 5W人的榮耀,帶著一萬多人的部隊,榮歸大宋,皇上的演技也很好,“聖天子一見三嘆息”,真是又點贊又評論還帶轉發,做足了功夫。

很快,大宋第一特種兵辛棄疾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實,皇上對戰爭不感興趣,好好一個特種兵兵王,幹起了消防員的角色,哪裡有火就派他去滅火。

在南宋的朝廷中,從22歲開始當江陰籤判,到41歲罷官,我粗略統計了一下,辛棄疾竟然在19年的時間裡擔任了24個崗位,尤其是37歲至39歲3年時間內,就幹了11個崗位,這哪裡還有特種兵的榮光,剩下的無非是消防員的職責了。

20年前,21歲的“金人”辛棄疾帶著2000個兄弟出場,20年後的41歲,開始了近20年的耕田隱居生活,中間有兩年一度出山當官外,剩下的工作就是耕田和寫詞,隱居的地點:江西上饒的別墅--稼軒。

特種兵沒了戰場,消防員沒了官場,彪悍的人生,依然有他的舞臺,辛棄疾步入了人生的另外一種境界,所謂“耕讀傳家久,詩書繼世長”,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切換了賽道,他開始搞文學創作了,他在上饒寫了300多首詞,佔了他一生詞作一半還多。

讓我們看看他的農村原生態生活吧:

清平樂·村居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

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小時候讀這首詞,覺得很親近,因這種生活就是自己的生活,但是現在讀起來,卻是另外一種味道,理解這種原生態的生活是需要代價的。小時候不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現在似乎懂了辛棄疾的視角,看山也是山看水也是水,然而他擁有20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人生,讓原生態的生活意蘊悠長,回味無窮。

我們再看回辛棄疾的名作: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陳同甫就是陳亮,比辛棄疾小3歲,是一個有才華的軍事愛好者,主戰派,52歲去世雖說在宋朝也是正常,但可惜的是他50歲才中狀元。他本身名氣不大,但是名字掛在了辛棄疾的名作破陣子中,通過這個方式讓人掛念,也只能感嘆唏噓了。

詞很好讀,也很好理解,“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和“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兩個開頭,擺在一起仔細品讀,才驀然發現,原生態耕田的辛棄疾,即使頭髮花白,依然雄心不改,他,哪怕混成了文壇大V,甚至和陳亮搞了第二次鵝湖之會,仍然是戰場上的兵王,大宋朝赫赫有名的特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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