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裡的好人:《金瓶梅》只刻畫了這一位!

《金瓶梅》既真實又深刻地揭露了晚明封建官場的黑暗,以至曾有人感慨《金瓶梅》全書所寫封建官場無一個好人,沒有一個清官。

其實,那是過激之言。

《金瓶梅》第四十七回出場的山東巡按曾孝序,在當時的確稱得上是個“清廉正氣”的清官,是封建官場上的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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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中所刻畫的曾孝序,曾布之子,乙未科進士。都御史,巡按山東察院,為官清廉正派。與歷史人物曾孝序不盡相同,歷史人物曾孝序,福建晉江人,非曾布之子,生平也不符。

曾孝序作為封建官場上“好人”,好在他能是非公私分明、秉公執法。

《金瓶梅》第四十七回至第四十九回,詳盡描寫了苗青謀財害主案。身為山東提刑副官的西門慶夥同正提刑夏延齡,收受苗青兩銀子賄賂後,讓主犯苗青逃走,卻只將兩個硝公判罪,而開脫了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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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另一家奴安童卻矢志要為主人報仇,將苗青謀財害主及西門慶、夏延齡兩位提刑官枉法之事,上告到山東巡按曾孝序那裡。

曾孝序向朝廷上書參劾西門慶與夏延齡“貪鄙不職”,“受苗青夜賄之金,曲為掩飾,而贓跡顯著。”請求罷免其官職。

然而,西門慶與夏延齡二人獲悉後,派僕人連夜進京給身居相位的太師蔡京送禮求助。蔡京的大管家翟謙在接下禮物時便作了籌劃,蔡京只需先讓閣中將參本移交兵部擱置不予上達,便能庇護西門慶等人。後來這件事果然按翟謙的意思,就這樣被暫且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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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序作為封建官場上“好人”,好在他能犧牲自己、主持正義。曾孝序在知道自己上書彈劾西門慶與夏延齡參本被翟謙壓下來的情況後,心中憤怒,上表抨擊蔡京,反對所陳七事。

結果讓蔡京震怒了,反而向皇帝奏他大肆妄言,阻撓國家大事,將他交給吏部考察。在蔡京把持下,曾孝序的考察結果肯定好不到哪裡去,隨後被貶為陝西慶州知州。

蔡京還不解恨,認為這樣還便宜了曾孝序,決意要置曾孝序於死地。於是,蔡京再次指使陝西巡按御史宋盤(蔡京兒媳之兄)彈勃曾孝序。

西門慶這樣的官員,不但參不倒,反而越參越高升,兩參之後還憑送禮轉了正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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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的封建官場也太黑暗了,西門慶反而越“彈”官越大。而作為封建官場上“好人”的曾孝序,反倒彈劾倒了,其結局也很慘,“劫其私事,逮其家人,鍛鍊成獄”,將他流放到嶺南去了。

曾孝序作為封建官場上“好人”,之所以得不到好報在於他孤掌難鳴。

《金瓶梅》所描寫的苗青殺人、西門慶貪贓枉法案,苗青殺人之罪被開脫,西門慶、夏延齡枉法之事被免於追究,都是由於存在著這樣一個環環相扣的龐大的社會關係網。利用這個關係網,違法者消息靈通,得以時時採取措施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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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曾孝序卻基本上是勢單力薄。他彈劾的奏章還沒送到京城,被彈劾者早已派人入京打點完畢,而他還矇在鼓裡。直至他的參本石沉大海,他才猜測到是犯官預先己將各方面都打點好了。

當他莽撞地上表抨擊蔡京時,非但沒有別的朝臣響應,即使當他被蔡京打入冤獄後,也沒有任何人向他一伸援手。

曾孝序無疑是站在正義一方的清官,可稱得上封建官場上的大“好人”,但他卻孤身一人,顯得孤掌難鳴,註定要蒙受莫大的冤屈和承受不應有的失敗,反映了當時封建官場正不壓邪。

來稿/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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