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皇位继承资格,梁王刘武为何会觊觎皇位?因为景帝一句戏言

史海钩沉:梁王刘武为何会觊觎皇位

野心是需要怂恿的。

梁王刘武对于大位的觊觎不是天生的,而是有一系列的诱惑在焉。

本无皇位继承资格,梁王刘武为何会觊觎皇位?因为景帝一句戏言

刘武的影视形象

首先梁王的身份很高贵,如果景帝无子的话,按照"兄终弟及"的继续顺序,那就应该是他继承皇位,因为他是景帝刘启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其次,史书上确实记载,景帝曾经忽悠过这位兄弟:"等我百年以后,兄弟你来坐这个位置!"

梁王知道这是哥哥喝高了套近乎的客气话,但是内心依然狂喜不已。他们的母亲窦太后在现场,听到以后也非常高兴。和民间的普通老太太没什么不同,窦太后也是最疼小儿子。景帝也是孝顺之人,说这话就是为了哄母亲开心。而老太太一看老大对老小这么亲,肯定也是心花怒放。这时候,幸好有一个脑子还清醒的人,这就是窦婴。窦婴是景帝和梁王哥俩的舅舅,是国舅,是皇亲国戚,身份非同一般。而在我国古代一直就有这样的传统,兄弟们分家产要请舅舅出面。此时窦婴出面讲话也是他的本份。

窦婴很严厉地批评了汉景帝刘启:"父子相传,汉之约也。陛下怎可将大位传给梁王?"

什么"父子相传,汉之约也",什么"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都不见于正式颁布,却都是在关键时刻被人引用。如果没有人出来喊一声"有法必依!"这些约定岂不是话一句耳。

景帝与梁王是一母同胞,兄弟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梁王从封国来到京城,景帝都用自己的专车迎接,出入同辇。景帝这么做,一半是手足情深,一半也是孝心使然,老妈最疼老儿子,大哥对小弟亲爱有加,也是让母亲高兴。此乃人之常情,寻常百姓家亦然。不过帝王家有一样特殊的东西,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个东西摆在那里,如果规矩没有定好,难免有人见猎心喜,巨大的利益面前,兄弟之间的情谊也就那么回事了。纵观中国数千年的历史,父子相残、手足相残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胜枚举。

本无皇位继承资格,梁王刘武为何会觊觎皇位?因为景帝一句戏言

汉景帝像

对此,战国末期的思想家韩非子说得很清楚。《韩非子·备内》讲:"后妃、夫人太子之党成而欲君之死也,君不死,则势不重。 情非憎君也,利在君之死也。故人主不可以不加心於利己死者。故日月晕围於外,其贼在内,备其所憎,祸在所爱。"举个简单的例子,卖棺材的希望天天有人死掉,不是因为他没人性,而是利益在焉。同样,开饭店的人希望大家的身体都很好,也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大家都生病了就没人来吃饭了。

梁王刘武对"父子相传"不可能不懂,皇子只要受一点教育,这方面的道理肯定在启蒙阶段就讲清楚了。然而,人的野心一旦萌生,所见所闻,都是可能性,所想所思,都是必要性,只往好处想,只往成功处想,成功激励和鼓舞着他对一切障碍都视若无睹,何况他在七王之乱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若不是他的拼死抵抗,估计哥哥的皇位早就不保了。他越想越觉得哥哥应该把皇帝的宝座传给自己。

梁王刘武的处境,和之前之后许多皇室诸侯王犯上篡夺的情况不同,诸侯王篡夺,大致的原因和理由大概有这么几条:一是中央削藩或严重猜疑,既得利益受损,干脆反了;二、诸侯王势力膨胀,与中央相埒,实力到了可以一决雌雄的地步,冀以更上一层楼;第三,中央内乱,诸侯王不取其他人也会取而代之;第四、诸侯王虽为宗室,但已不是近支,感情早已疏远,不存在不好意思的心理约束。

以此观梁王,景帝削藩是为既定国策,但他无论削谁,都不会削到梁王,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梁孝王以窦太后少子故,有宠,王四十馀城,居天下膏腴地。赏赐不可胜道,府库金钱且百巨万,珠玉宝器多于京师。"在利益上,哥哥对弟弟已经是尽可能满足了,可以说是仁至义尽,梁王也不好意思要求更多了。

其二,梁王虽然富腴天下,但和中央撕破脸对着干,实力还不够,最主要的是,景帝为政没有失误,老母尚在,梁王没有任何道义上的理由非要做皇帝不可。何况他的目标只是皇太弟,他的权势始终在景帝之下。

梁王做皇帝的梦想,只能寄托在母亲对哥哥的影响力上,只能寄托在哥哥的特别的施予。想想看,老哥给,是个人情,不给,是个本分。景帝按本分做,梁帝的美梦就会破灭。

权力是利益和总和。在正常情况下,儿子比兄弟更亲,不是儿子太小,且国家处于内忧外患的危急关头,不立长弟国之将亡,没有人愿意这么做。像孙策不传子而传给弟弟孙权,是因为他死的时候儿子才几岁,而江东人心不稳,不传给弟弟孙权,孙家恐怕无法在江东立足。而皇帝身边的诸大臣都不是傻瓜,一旦传位于梁王,梁王府的臣属进京,而他们这些人估计全部会被清洗,这是他们绝对不愿意见到的。在很多情况下,狗比主人更看重主人家的利益。如果景帝执意要传位于梁王,恐怕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不可避免。

景帝废栗太子时,梁王以为天赐良机,窦太后也积极为其争取,景帝母子有一番秘密会谈,会谈之后,窦太后"亦遂不复言以梁王为嗣事由此。以事秘,世莫知。"连窦太后都不再说要传位给梁王的事情了,梁王的皇帝之梦也只能到此为止。

本无皇位继承资格,梁王刘武为何会觊觎皇位?因为景帝一句戏言

汉景帝和梁王刘武的母亲窦太后的影视形象

以笔者的猜想,景帝对母亲肯定是说了这样的一句大实话:"您爱您的儿子,我也爱。"老太太终究不傻,她一下就醒悟了,如果让梁王来做储君,那将会是国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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