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肚兒疼,和二表哥嘴饞殺豬吃肉,豬肉沒吃著,房子撞垮了

小時候家裡窮,我卻特別嘴饞,什麼都想吃,沒事就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吃的。

今天偷包湯圓的紅糖,明天偷奶奶枕頭下的餅乾,有一次打開一個玻璃瓶以為是冰糖,直到吞下去一大坨口吐白沫才知道那是一種叫明礬的玩意兒。

老爹把我弄醒之後又驚又氣,逮著就是一頓好打,說要讓我長記性,這次不打疼說不定下次偷耗子藥吃。

東西沒吃著,還挨一頓打,心裡氣的不行,卻沒可奈何,誰讓他是爹,他大。

心裡暗暗發誓,不讓我吃我偏吃,只要老爹一出門就搭梯子,翻箱子,翹櫃子,有糖偷糖,沒糖偷肉。

偷肉也得講技術,先用刀子割,切口處再用牙齒咬的像狗啃過的樣子,事後發現了就把責任推給耗子。

笑的肚兒疼,和二表哥嘴饞殺豬吃肉,豬肉沒吃著,房子撞垮了


可爸媽也不是傻子,什麼耗子能每天咬掉半斤肉?還是專門撿瘦肉咬?

什麼也不問,先打了再說,倒不是說我偷肉吃,而是僅有十幾塊肉都給我把瘦肉咬的乾乾淨淨,剩下一堆肥肉跟爆米花似的閃閃發亮。

得虧他們發現的早,否則我估計會把上面的豬皮也一塊塊割下來煮著吃了!

以後的日子以防我又嘴饞,每天上山都把我帶身邊,左邊一兜南瓜子,右邊一包花生,剛開始新鮮,時間久了別說吃,看見這兩樣東西就想吐。

閒不住的我便在山上瞎跑,這裡攆只雞那裡爬顆樹,順手拿彈弓出來打個鳥。

鳥是打不中的,手一抖卻射中老爹屁股,正搗糞澆地的他疼的暴跳起來,咚的摔進剛剛淋了糞水的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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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的轉身就跑,一跑就跑到了十幾裡外的舅舅家…

舅舅家數外婆最疼我,還是重男輕女的那種疼。

見我灰頭土臉的出現,立馬心疼的拉住我問,怎麼一個人跑來了,爸爸媽媽呢?

一聽這話我就哭了,一個勁的控訴那沒良心的爹,不給我吃飽,還打我。

外婆聽的直抹眼淚,不待我說完就拿柺杖攆舅舅去做飯,去做臘肉香腸。

站外婆身後的二表哥聽見臘肉香腸一下笑的合不攏嘴,親熱的上前,一雙肥豬手拉著我說,走,跟哥哥玩去。

那天晚上難得的吃了個大飽,兩大盤肉被我和二表哥風捲殘雲掃的精光,看來二表哥跟我一樣饞的狠了。

由於外婆的威風,舅舅舅媽連對肉伸下筷子的機會都沒有。

飯剛吃完爸媽就找來了,剛看見我,老爹就開始找扁擔,外婆站門口柺杖一頓,翻著眼睛問老爹,“石老么,你要幹啥子?今天動我外孫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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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臉一黑,陪笑道,“媽……”

外婆一柺杖戳老爹胸口,“別喊我媽,你能耐的很啊?把我外孫餓的跟猴子似的,你連兒子都養不活有啥子用?”

老爹臉更黑了,辯解道,“媽你是不知道這崽子有多好吃……”

外婆不聽,用柺杖狠狠警告了一下老爹一手一個牽著我和表哥進了裡屋。

可憐的老爹老媽跟舅舅舅媽發了一頓牢騷灰溜溜回家去了。

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爸媽一走我和表哥開始無法無天起來,今天打鳥,明天捅馬蜂窩,後天掏鳥窩……

那幾天可謂小時候最舒心的日子,白天有玩,晚上有肉,可好景不長,沒幾天我就發現伙食又變差了,和表哥把桌子上的素菜攪的滿桌子亂飛,就是喂不進嘴裡。

外婆看在眼裡,拿起柺杖戳舅舅,肉呢?怎麼不炒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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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苦著臉說,媽,還有幾塊肉得留著過年。

外婆無奈嘆息,摸摸我倆腦袋:先吃飯,待會兒外婆拿好吃的給你們哥倆。

所謂好吃的原來是爸媽他們買給她的夾心餅乾,哥倆一人分了兩塊,還沒吃出味兒便沒了。

看我們眼巴巴的望著,外婆拿出口袋抖兩下:你看嘛,抖都抖不出來了。

跟著半開玩笑道,“你倆實在饞就去把那豬按著宰了吧。”舅媽家確實還有一頭豬,不過是養了好幾年的老母豬,那塊頭跟牛犢子差不多。

奶奶只是開玩笑,哪知道這話卻在我們哥倆心中生根發芽。

我們倒不認為自己這小身板兒能把豬給整趴下,而是覺得這東西活著一天我們就吃不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想到這哥倆眼裡都透露出興奮的火花。

方案有三,

一、下藥,家裡地上到處都是藥耗子的藥。

二、接電線過去電。

三、把豬騙出豬圈讓它滾池塘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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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方案最簡單的莫過於下藥,我倆把收集來的耗子藥一點點的往豬槽里加,一邊加一邊觀察老母豬的反應。

漸漸的我倆動容了,老母豬就是老母豬,沒白瞎了它那麼大的塊頭,差不多一碗拌過藥的包穀倒進去那豬愣是沒一點反應,反而甩甩尾巴用長嘴拱拱我手裡的碗哼哼兩聲示意我們接著倒。

我和表哥驚呆了,嚴重懷疑藥是假的,心裡都在思量要不要嚐嚐真假,最終還是沒那膽子。

一法不成來二法,找來家裡平時抽水用的電線插上電拉進了豬圈。

為防萬一哥倆試了試,電線在我胳膊上一劃拉,看見我一跤摔倒,躺地上打擺子表哥點頭道,不錯,電量蠻足,這回是真傢伙。

然後興奮的把母豬哄到跟前,對著豬脖子就是一下。

母豬先是沒反應,再點一下,這回有動作了,只見它倆耳朵一立,跟著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斯,倆眼珠子瞪的滾圓,轉身就連滾帶爬的翻出了豬圈,由於身體太胖,擋豬圈的石頭都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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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狂暴的動作頓時把我們嚇住了,咋這麼大反應?質問表哥,你松什麼手啊,都跑了。

表哥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想到什麼,急道,快攆回來,發現就完了。

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一人搶過一根竹竿就追,可母豬發了性又哪是我們這小身板能攔下的,順著母豬一路橫流的屎尿累的舌頭差點沒伸出來。

可再累也不敢停下,一路鬼哭狼嚎,左右阻擋,聲勢越來越大。

母豬被攆的走投無路竟紅著眼睛對我們撞來,眨眼間形式顛倒,我倆拔腿就跑,母豬的追擊就不像我們那麼溫柔體貼了,什麼擋路撞什麼,一路過處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圍著家裡房子轉了差不多一個圈,表哥突然大吼道,往豬圈跑。

世間所有的重大後果都是由一個錯誤的決定引起的,我們也不列外。

母豬翻出來時是並沒有走門,而是從後面直接翻出去,那門太小,根本就容不下一隻數百斤大的母豬通過。

門口的頂樑柱被豬肚子一擠,只聽咔嚓一聲,跟著眼前煙霧瀰漫,稻草亂飛,豬圈竟被撞塌一角……

母豬最終還是被制服了,不過是被村裡十幾個莊稼漢子一起出手製服的。

那天晚上爸媽又來了,害怕舅舅家的扁擔不好使,傢伙都是自帶的。關鍵時刻還是外婆挺身而出,老爹語帶哭腔:媽,這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們啊?

外婆顫巍巍的舉起柺杖,哆嗦道,“用這個,他們能多挨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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