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通通
朱文圭。.
坐牢(幽禁)55年。
1402年(建文四年),明成祖朱棣率兵攻破南京,結束歷時三年的靖難之役。
攻克南京後, 建文帝和他的長子朱文奎不知所終,建文帝妻子馬皇后自焚而死。
明成祖在皇宮內發現了建文帝的次子、當時只有兩歲朱文圭。
明成祖朱棣並沒有殺這個侄孫,而是將他幽禁於中都鳳陽廣安宮。
後來經歷了明成祖、明仁宗、明宣宗、明英宗、明代宗、明英宗復位等,一共五十五年,無論是皇帝還是文武百官似乎都將朱文圭遺忘了。
可能只有那些每天給朱文圭送飯的太監才記得有這麼個人,因為送飯是小太監的職責。
明英宗在土木之變後被也先俘虜到蒙古大草原,當了一年的囚徒,後來被釋放回來。
但當時當皇帝的是明英宗的弟弟明代宗。
明代宗貪戀權位,唯恐明英宗奪位,便將他幽禁在南宮,令錦衣衛防守嚴密。
南宮的大門不但上鎖,並且灌鉛,以防止有人從外面大開,每天食物僅能由小洞遞入。徹底隔斷了明英宗與外界的聯繫。
明英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蒙古當了一年俘虜,回來之後還要繼續坐牢。而且,一坐就是七年。
有時候,吃穿用度不足,明英宗的錢皇后不得不自己做些女紅,託人帶出去變賣,以補家用。
為免舊臣聯絡被軟禁的太上皇,明代宗甚至下令把南宮附近的樹木砍伐,讓人無法藏匿。
在此期間,明英宗飽嘗牢獄之苦,甚至時刻擔心被明代宗殺死或毒死,精神壓力很大,極為痛苦。
他也從一個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成長為飽經人事滄桑的中年人了。
事情終於發生了轉機!
到了景泰八年,景泰帝病重臥床不起。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此時,武清侯石亨、都督張輒,太常卿許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貞、太監曹吉祥等人開始密謀擁立太上皇。
正月十七日凌晨,石亨、徐有貞率兵將南宮大門撞開,跪倒在太上皇朱祁鎮面前,同聲高呼:“請陛下登位。”隨後一行人帶著明英宗立即趕往奉天殿,重新登基。史稱”奪門之變“,又叫南宮復辟。
經歷了磨難的明英宗伺候勤於政事,任用賢能,成為一代英主。
不知為何,明英宗忽然想起了被幽禁了55年的朱文圭。
他深知被幽禁的痛苦,不顧某些大臣的反對,下令釋放朱文圭。
《天順日錄》:(朱祁鎮)遣太監牛玉入禁諭其意,建庶人聞之,且悲且喜,不意聖恩如此。時庶人年五十六、七矣……庶人入禁時方二歲,出見牛馬亦不識。”
大概意思就是說,朱祁鎮派遣太監牛玉前去傳達釋放朱文圭的旨意,朱文圭聽後既悲且喜,沒想到皇帝會下如此一道聖旨。
朱文圭從2歲一直被囚禁到57歲,不知世事,牛和馬都不認識。
朱文圭被釋放後,明英宗也照顧他的生活,賜給他土地、宅院,還讓他結婚,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只可惜,朱文圭獲得自由後不久便死去,。
饒是如此,朱文圭臨死前也嚐到了自由的滋味,死的時候是一個自由人,足以含笑九泉了。
《明史》贊明英宗此舉,曰“盛德之事可法後世者矣”。 “釋建庶人之系”,也被視為明英宗的明智行為之一。
燕趙節度使
牢獄之災,是一個人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汙點,而半輩子都監獄裡度過的人,對於生活早已失去了希望。作為中國坐牢時間最長的人,你們知道他是怎麼走完餘下時光的嗎?
57年!中國服刑時間最長的反革命犯直到77歲終於獲釋
57年,他可能是雲南省乃至中國服刑時間最長的“反革命”犯,在國外也屬罕見。一個月前,77歲的他獲釋,被人攙扶著走出官渡監獄,家鄉敬老院收留了他,可是衰老的身軀和淡漠的親情,讓他只能整日蜷縮在床上,就像來到另一個監獄。自由和故土就在門檻之外,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他的刑期為何長達57年,在牢獄中怎樣度過漫長歲月?處於中國歷史上最大變革期的這57年風雨,是否也逾越高牆波及其命運流轉?57年之後又如何面對一個全新世界?他會是電影《肖申克的救贖》裡那個被體制化然後又被自由所殺的假釋老頭嗎?
新街鎮敬老院坐落在鎮郊田野中一棵巨大緬樹下。它借用了隔壁一座殘敗古廟的一角,泥牆上掛的還是撤鄉並鎮前的“新街鄉敬老院”木牌,儲物櫃外側可見30年前漆寫的“新躍公社”字樣。正在膨脹的小鎮上的居民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它似乎活在時光與塵世之外。6月28日,這裡來了一個同樣命運的老人。兩名監獄警察開車從幾百公里外把他送來,懇請敬老院收留:“他以前犯有反革命罪,坐了57年牢,現在釋放,可是家裡人都死了。”
老人被安置在小院東北角烤火屋的隔間裡,曾先後有4名老人在此度過最後時光。現任主人離終老也並不遙遠,他佝僂得厲害,雙腿像竹竿一樣細,需要扶著旁物才能走一點路。工作人員買來一個塑料小桶做夜壺,這樣就不用去院外的旱廁。用塑料袋包了一件毛衣,把口子紮上,讓他坐地上時墊著,還可以手拉著袋口在地上挪動。
他來這裡10天后,我們首次前去敬老院探望。他正這般姿勢坐在地上抽菸,地上散落著一些菸頭。他瘦骨嶙峋,牙齒幾近掉光,但目光依然犀利。大家扶他坐在凳子上,給他點上一支菸,他吸了一半就把火掐滅,獨自發呆。“你出去多少年了?”我們湊近他耳朵大聲問。“十多年了。”“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在家了嘛!”這時他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再問他多大年紀,他回答說“二十幾了”,還說“想做點事業”,繼而用含混不清的語言說了些什麼,大家都沒聽懂。
我們遞給他一個本子和一支筆。“歐樹。”他抖著手,兩次寫下他的名字,再慢吞吞加上一句“老歐感謝政府與幹部”,全是繁體字。然後繼續發呆。
“他有時清醒有時糊塗。”敬老院院長戴學義說。更多時候,他坐在床上,斜靠著牆,眼睛似閉非閉,看著白晝升起和黑夜沉降。他如果在想著往事,往事就像蚊帳裡的蒼蠅,嗡嗡地在腦海裡進出。
6月27日早上,歐樹吃過最後一頓囚餐,脫去深藍色囚衣,換上監獄買來的深藍色西服,穿上嶄新布鞋,把57年的全部家當——幾件衣服,幾頁減刑裁定書,一頂毛線帽,幾張說不清來由的紙,一張閒來用鉛筆寫上“伍圓”再加個線框的“紙幣”,幾片藥板——裝進一個深藍色旅行包。兩名警官和一名司機帶著速效救心丸送他上路了。
歐樹不知道,他可能是雲南省乃至中國服刑時間最長的“反革命”犯,在國外也屬罕見。2007年,英國一名被判終身監禁的犯人病死在監獄,因坐牢55年居全英之最,而被世界媒體廣為報道。
車特意開得很慢,歐樹不停抽著煙,一直盯著窗外。傍晚終於到達大理州彌渡縣新街鎮,這就是他的家鄉。當新街派出所所長用家鄉話歡迎他回家時,他喜笑顏開。
歐樹在當地已無任何資料,鎮政府從來沒有面對這樣的事,第二天一早召集各部門緊急磋商,決定安排他住進鎮敬老院,日後再申請辦理“五保戶”。派出所當天為他辦理了戶口,“宗教信仰”一欄註明“無”。他小心翼翼想把戶口本放進胸口的西服內袋,可是手抖得厲害。隨行警官幫他放好,繫上釦子,他又緊了緊衣領。
他被攙扶著走進鎮敬老院。安置好後,警官正要離開,他突然站起來似乎想要跟著走。警官扶他坐回去,告訴他:“你到家了,就在這裡安享晚年!”他攥緊警官的手,捨不得放開。
歐樹已經告別舊身份,迎接新生活。外人如果擔憂他無法適應這個嶄新時代,可以去他寄居的敬老院看看,會發現他並沒有像布魯克斯那樣,被街頭疾馳的汽車驚擾,一把年紀了還要去超市打工,因為動作遲緩而遭受顧客和老闆的白眼。中國的年GDP和財政收入在高速增長,有能力讓歐樹這樣的老人只需呆在房間裡休養生息,所以他沒有理由像布魯克斯那樣說“我不喜歡這裡,我決定——離開”,然後懸樑自盡。
實際上,歐樹已經老得無法“離開”。7月22日我們第二次探望他時,他比兩週前老了很多,工作人員扶他到院子裡散步,他幾乎站不直,壞了鬆緊帶的褲子幾次滑落到腳面。我們把翻拍好的那張檔案裡年輕時的黑白照給他看,他面無表情看著,左眼卻滲出一滴渾濁的淚珠。
這天是他住進敬老院後唯一一次走出小屋,其他時間全在那個泥牆和木棉瓦搭建的屋子裡度過,包括吃飯、洗臉、擦身子、大小便、想心事等等他所有能做的事情。
每天早上6點半,他不再早起散步,而是躺在床上,睜眼看著房頂。想抽菸了,他就慢慢挪到門檻前,坐在地上,舉著煙,對著院子裡喊:“火!火!”
他的老家黃旗廠村就在4公里之外,但他從沒提出去老家走走,倒是他八十多歲的姐夫、堂姐帶領一幫親戚來看過兩次。姐夫馬支說,歐樹父親勞改十多年後就釋放回家了,直到1990年去世;歐樹1960年轉入雲南省二監以後就失去聯繫,後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每年清明節會給他燒些紙錢。
村幹部給他介紹每個親戚時,他只是笑笑,不說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只記得自己和村莊的名字,小名裡有個“福”字。親戚們哭了,他也跟著掉淚。
這是歐樹重獲自由後與家鄉僅有的兩次接觸。敬老院其他5個老人從不進他的屋子和他聊天,也許嫌這裡太髒。歐樹來後頭半個月還能吃些東西,敬老院變著花樣給他做米線、餌絲、米飯、稀飯,但後來他就很少吃,而且好幾次把大小便拉在床上,把敬老院院長戴學義嚇著了,連忙跑去鎮政府彙報,鎮領導也沒有好辦法,只吩咐叫他每天作好記錄。
戴學義說,歐樹是建院20年來最費心的老人,他和另一名男性工作人員都50多歲了,照顧歐樹顯得很吃力,尤其是面對一大堆的髒床單、衣服,想花100元請婦女來洗都無人願意。
這個小小的鄉村敬老院,有自己的豬欄、魚塘和菜地,全靠自己種養,去年的開支僅1萬多元,但戴學義表示,這不是不送歐樹去醫院的理由。他懂些醫療常識,覺得歐樹沒有生病,只是老年痴呆。由於多日只靠米湯為食,他擔心歐樹將不久於人世,等不到春節搬進敬老院新大樓的那天。
7月23日上午,戴學義去黃旗廠村找到村幹部和歐樹的親戚們。大家對他熱情相待,稱讚他“菩薩心腸”,對歐樹的照料“比農村裡很多人對親生父母還要好”。但當他提出,希望村裡能有人去幫忙洗洗髒衣物時,村幹部微笑而堅決地說:“不可能。”歐樹的堂侄媳說,她天天忙著要烘烤煙葉,實在脫不開身。
歐樹父親去世後,歐樹的大堂侄最後繼承了他家的草房,幾年前用在外做破爛生意賺的錢,在上面建起一棟3層小洋房,在村裡顯得鶴立雞群。我們問,是否考慮過接歐樹回村裡走走?二堂侄沉默片刻後說:“他一樣都不認得了……。”歐樹85歲的堂姐則揮手搖頭——“麻煩!”
他們強調對歐樹父親當年的親情:他釋放回家後給生產隊餵豬,後來眼睛和腿都壞了,主要是這兩個堂侄長年照顧,直至去世。現在再冒出一個“死了多年”的人,還需要他們照顧,他們覺得已仁至義盡。歐樹姐夫馬支說:“政府要麼早年放了他,要麼就一直關到老死,現在把他放出來,對大家、對社會都是個累贅。”
歐樹釋放後遭遇的親情冷遇,和健康狀況的持續惡化,讓遠在官渡監獄的原責任警察王桂春感到吃驚和難受。他否認在歐樹77歲高齡後釋放是監獄“甩包袱”,而是他的刑期到了,就必然要出獄。
“他獲釋時身體還是不錯的,而且確實想回家,但出去後一切都變了,對一名老人來說,適應起來比較痛苦。更可能出去後,失去監獄裡原有的精神支撐。”王警官仔細詢問後,這樣分析歐樹的變化。
“那就是,監獄裡他遵守監規,受到尊重,作息規律,有獨立人格,對自由和家鄉的想念讓他覺得還有盼頭。但出去後這個念想就沒了,不知道活著該幹什麼,應該怎樣與別人打交道。他本來特別愛抽菸,但如果現在都不接你的煙,說明他把心門關上了。他一直是個倔強的人。”
近兩年,四川、江西等地監獄相繼提前釋放大批老病殘犯,引起了社會廣泛關注,褒貶不一。主流意見稱,這批犯人由於政策限制滯留監獄,加劇了監獄醫療、警力資源的緊張,應該讓他們在通過人身風險評估後早日迴歸社會。雲南省監獄管理局也在進行同樣努力,尚未得到上級答覆。
反對聲音裡,有兩種互為交鋒:一種認為,就應該讓他們在監獄裡品嚐失去自由的恐懼,以對犯罪形成震懾;另一種認為,讓習慣了監獄生活的人回到社會,那才是真正的恐懼。
由於歐樹不能言說,無法得知他從一個渴望自由卻又習慣體制化生活的囚犯,到獲得自由卻反被自由困在床頭的糟老頭,他的內心究竟傾向何方。也許他真的老到無法辨別,任由時代將他推波助流。
歐樹那個藍色旅行包裡,有一張紙上寫道:“夢緣:你說要來看我的嗎?我每天都在判(盼)忘你的到來,每次想到你,心都是那麼疼。你過得還好嗎?我真的好想你啊!你讓我疼的是撕心裂肺。二十幾年了,今天才明白想念的意思。想念會讓一個人情不自禁的流眼淚。”
不是歐樹的筆跡,但歐樹在後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旁邊是一塊淚水漬。
我們想念給他聽,他輕輕搖頭,蒼蠅從他長滿老年斑的頭頂飛起。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他現在是一名77歲的垂死老人,躺在家鄉和自由的邊緣,等待死神的敲門。
洵翰
筆者認為是張學良將軍。
張學良在1936年12月12日發動西安事變,他和楊虎城策劃的這次兵諫,改變了歷史走向。
蔣介石同意停止內戰,一致抗日,並且表示對張學良既往不咎。
在西安事變和平解決以後,張學良為了表示歉意,決定護送蔣介石回南京。
在臨行之前,張學良對東北軍做了一番安排,防止他出現意外影響部隊正常的運轉。
可見,張學良在心中有顧慮,他認為蔣介石可能不會輕易放他走。
果然,張學良剛剛走出飛機,就被關押起來。
蔣介石以叛國罪想要槍斃張學良,幸虧有于鳳至,宋美齡和其他國民黨大佬出面求情。
從這之後,張學良一直被軟禁關押著,甚至在蔣介石戰敗後,都沒有忘記將張學良轉移到臺灣。
在臺灣張學良沒有獲得自由,他依然過著囚犯一樣的生活。
1975年蔣介石去世後,張學良雖然沒有之前過得苦,但蔣經國也沒有放了他。
直到1990年,張學良才全面獲得了自由,之後僑居美國,直到去世。
可以說,張學良在半個世紀沒有人身自由,在中國歷史上應該是坐牢時間最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