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達夫與魯迅”專欄】之十四《郁達夫倫魯迅之二》

曹丕《典論·論文》中有一句流傳至今的話:“文人相輕,自古而然。”但這一極具普遍性的現象並不適合於魯迅和郁達夫。魯迅一生"罵"過不少人,且以尖刻聞名,但對郁達夫卻從沒有過微詞。他雖反感創造社同仁一副"創造"臉,但覺得郁達夫臉上"看不出那麼一種'創造'氣"。魯迅、郁達夫這一對文壇密友,在現代中國文壇被傳為佳話, 他們之所以會成為至交,因為他們有相似的成長經歷,又都是追慕“真”的人,待人真誠,做人很真實,讓人體會到一層實在,都是追求真摯之人,彼此之間更是真誠以待。兩人也都是頗具社會責任感的作家,在文學創作的路途上,互相理解,攜手並進,共進退,甚至同時遭難,並盡全力促進中國文學事業的發展,編輯刊物,不遺餘力;發掘新人,給以幫助,為他們的成長提供發展的平臺,較為適合的環境,中國現代文學事業蓬勃發展當中應該說他們的功勞是不可估量的。今後十四天特闢“郁達夫與魯迅”專欄,以饗讀者。

【“郁達夫與魯迅”專欄】之十四《郁達夫倫魯迅之二》

郁達夫論魯迅之二

魯迅先生逝世一週年

去年的今日,魯迅先生病故在上海北四川路底的大陸新村,當時我在福州,驟接訃電,真有點半信半疑。匆忙趕到上海,在萬國殯儀館瞻拜遺容之後,一腔熱淚,才流了個痛快。因為當時情緒太緊張,而紀念魯迅先生的文字也很多,所以一時並沒有寫什麼東西。其後和景宋女士以及幾位先生的老友討論先生身後等問題,頭腦現實化了,所以也寫不出什麼紀念的文字。魯迅先生的思想、人格、文字,實在太深沉廣博了。要想寫他的評傳,真也有點兒不容易。譬如一座高山,近瞻遙矚,面面不同,寫出了此,就不免遺漏到彼;所以自從先生故後,雖老在打算寫點關於他的紀錄,但終於不能成功。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和他相交,前後有二十年之久,有些情形,太習熟了,若想學高爾基記托爾斯泰那麼的章法來寫,一時又覺瑣憶叢集,剔抉為難。因此種種,所以只能把這事情暫時擱起,打算等到我晚年的暇日,再來細細的回憶,慢慢的推敲。

先生逝世一週年日,同人等已於救亡協會成立之時,開過一個小小的紀念會;大家都以為紀念先生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賡續先生的遺志,拚命地去和帝國主義侵略者及黑暗勢力奮鬥。現在,先生遺志的一部分,已經實現了,就是對侵略者,我們已予以打擊;可是黑暗勢力所產生的漢奸們,還在我們的後方,跳梁顯醜。紀念先哲,務須達到徹底完成遺志的目的,方能罷手;我們希望在最近的將來,能把暴日各軍閥以及漢奸們的頭顱,全部割來,擺在先生的墳前,作一次轟轟烈烈的民族的血祭。

廿六年十月十九日

原載1937年10月20日福州《小民報.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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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魯迅與郁達夫在上海的主要革命活動

1928年春,與魯迅一起參加“中國革命互濟會”;

1928年6月,與魯迅編進步文藝月刊《奔流》;

1929年1月,與陶晶孫合編進步刊物《大眾文藝》;

1930年2月,與魯迅等發起“中國自由運動大同盟”;

1930年3月,與魯迅等一起發起在中華藝術大學正式成立中國左聯作家聯盟;

1931年12月19日,與夏丐尊、胡愈之、周建人、丁玲、傅東華等一起,組織了“上海文化界反帝抗日聯盟”;

1932年1月28日,與魯迅等發表《上海文化界告世界書》;

1932年2月5日,發表與魯迅、茅盾、葉聖陶、胡愈之等四十三人簽名的《上海文藝界人士告世界書》;

1932年2月,與戈公振、陳望道等三十五人組織了“中國著作家抗日協會”,並被協會公推為編輯委員和國際宣傳委員;

1932年7月,與魯迅、茅盾、柳亞子等三十二人聯名致電國民黨南京當局提出抗議,要求立即釋放牛蘭夫婦,“以重人道”;

1933年1月,與魯迅等發起“中國民權保障同盟”;

1933年5月,與魯迅領銜簽署發表《為橫死的小林遺族募捐啟》;

1933年5月,為營救被國民黨特務逮捕的丁玲、潘梓年四處奔波,並與蔡元培、楊杏佛等以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的名義致電南京當局,要求釋放丁玲和楊杏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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