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凌晨，做空機構香櫞發佈針對跟誰學（GSX.US）的做空報告，稱其“高達70%的營收是虛構的”，應暫停股票交易並進行調查。今年2月，做空機構灰熊（Grizzly Research）曾發佈過關於跟誰學的做空報告。
此次香櫞主要安排8名程序員跟蹤付費用戶（名師課程），研究其一個季度的運營模式。只要學生提問或評論時，用戶數據便會被抓取，內容包括電話、設備、時間、地理位置等信息，香櫞據此推測稱跟誰學存在很多虛假賬戶、70%營收是虛構的。
對此質疑，跟誰學CFO沈楠回應稱，“跟誰學K12業務主要收入在高途，寫做空報告至少了解一下公司業務”。跟誰學創始人兼CEO陳向東稱“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今日收盤，中概股普漲，教育股中好未來漲1.24%，新東方漲1.04%。遭做空的跟誰學跌0.64%至31.2美元，總市值74.46億美元。自今年2月灰熊發佈針對跟誰學做空報告以來，跟誰學股價從最高位的44.32美元跌至目前的31.2美元，市值蒸發超過31.36億美元。
做空證據將持續提供
香櫞在做空報告首頁稱由於疫情，在中國獲得的全部現場調查結果已被推遲，但很快將提供更多證據證明跟誰學欺詐行為的嚴重程度和背後的機制。
報告第二頁，香櫞稱，“跟誰學稱在IPO前一年裡增長率為432%，毛利率為75%。請注意，這是在高度競爭和透明的在線教育世界。然而當跟誰學上市時，沒有一家中國或美國媒體就其增長過快、具有破壞性而給予讚揚。”隨後香櫞用推測口吻稱，跟誰學不是擁有4500家店面的瑞幸，這更像是一個2011年的中國RTO（Reverse Take-Over反向收購上市），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報告稱，在中國，你無法隱藏一家快速增長的教育公司。中國媒體對教育行業的報道就像美國媒體對卡戴珊家族的報道一樣。如果這家公司在一年內實現了432%的收入增長，它將廣為人知並被廣泛報道。
隨後，香櫞以多家媒體與機構在校教育行業調查中缺少跟誰學為證據。如《中國消費者報》對中國在線教育的主要參與者進行了調查和問卷，其中未有跟誰學；《光明日報》發表一份關於中國在線教育市場的研究報告，跟誰學也未在其中；艾瑞諮詢2018年在線教育報告中跟誰學缺席，2019年艾瑞諮詢報告和上個月最新艾瑞諮詢報告中，跟誰學都沒有出現在頂級在線教育公司的名單上，而被認為是同行的好未來、猿輔導和騰訊講座均名列其中；在最近的電話會議上，當被問及跟誰學在網絡分析方面的缺乏時，該公司向投資者推薦了QuestMobile，然而跟誰學也並未被QuestMobile列為頂級在線教育平臺。
跟誰學將自身的成功一定程度上歸因於教師的高質量授課，針對此，香櫞報告稱，“當跟誰學意識到微不足道的技術投入並不能讓故事更受歡迎時，他們就把故事改成了‘明星教師’。但這些‘明星教師’從未被點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網站上，他們的工作效率比同行高出10倍。然而這些教師沒有合同，沒有自己的網站，也不在任何地方被列出。這就是中國騙局。”
香櫞稱自己跟蹤了跟誰學20%以上課程後，估算出跟誰學2019年收入被誇大70%；跟誰學門下多數學生並不像它所聲稱的那樣來自二、三線城市；武漢和周邊地區學生佔據2020年Q1學生組和的50%，意味著跟誰學不具備強大的多元化學生基礎，說明之前的銷售收入被誇大了。
另外，香櫞通過數據抓取跟誰學K12業務發現，18個班中共有3.47萬ID，產生47萬評論，其中只有2.7萬ID是獨立的，意味著存在一個用戶購買2個及以上課程的現象，這些獨立ID共帶來超過7090萬元的收入，香櫞根據這些樣本推算其他未追蹤課程的收入，估計2020年第一季度K12課程收入為3.16億元，比去年四季度同類課程收入7.73億元減少近60%。另外在微信群和課程評論中有很多虛假賬戶，但被公司認為是真實存在的學生用戶。
教育行業競爭將白熱化
針對香櫞做空報告，跟誰學方面於15日凌晨發佈回應，稱該報告汙衊中概股大多為造假公司，刻意曲解及汙名化中國上市公司。
跟誰學方面表示，“Citron 的做空報告大量重複此前灰熊做空報告中已經被管理層澄清並舉證的內容，此外，該做空報告完全不知曉公司 K12 課外輔導收入的主要來源為跟誰學旗下品牌高途課堂。”
2014年6月，前新東方執行總裁陳向東創建跟誰學。2015年3月30日，跟誰學宣佈A輪融資5000萬美元；2019年6月，跟誰學在美國紐交所掛牌上市。目前跟誰學旗下目前有跟誰學、高途課堂、成蹊商學院、金囿學堂、微師、babyABC等品牌。
今年4月3日，跟誰學公佈2019年年報顯示，2019年全年淨收入21.149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432.3%；淨利潤為2.266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050.3%；總付費人次達到2743000，同比增長257.6%。
今年2月，做空機構Grizzly Research在做空報告中稱，跟誰學在申請上市時大幅高估其盈利能力，存在“刷單”現象，虛增學生人數，直呼跟誰學是“最差的上市教育企業”。
4月8日的媒體溝通會上，陳向東回應“跟誰學百度指數與微信指數也不高，但收入和利潤卻高於競品”質疑時稱，2019年頭部在線教育公司現金淨流出可能都在20億甚至25億以上，而跟誰學去年經營現金的淨流入近13億。跟誰學在市場上的投入比其他公司少了很多。同時，跟誰學截至2019年12月31日有6400多員工，而其他頭部公司人數都是1萬多人，這又節省了一定的薪酬成本。
至於諸多在線教育公司虧損、 而跟誰學盈利的原因，陳向東解釋為“把每分錢花到極致狀態”，“2018年時跟誰學確實有一波微信紅利，沉澱了很多流量，帶來1個億的用戶，為迅速將跟誰學聚焦起到很大作用。但也必須承認， 2019年各家都是一樣的，每家都可以做投放，因此跟誰學2019年第三季度的市場投放量已經是去年的9倍，第四季度的投放量大概是去年的8倍。”
“大家都在擔心跟誰學的獲客成本問題，但到今天這個狀態，獲客成本恰恰不是跟誰學擔心的問題，因為外部獲客成本最終市場一定是趨於一致的。任何從外部掏錢買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但流量買來之後，通過主講、輔導、銷售等內部運營環節、技術體驗環節，最後的留存是有天壤差異的。”
跟誰學投資者電話溝通會上，有投資人詢問疫情帶來流量、也伴隨競對的融資和競爭的加劇，對此危機，沈楠回應稱，2019年同行多數投入2元可以拿到1元的收入，而跟誰學只花9毛錢就可以拿到1元收入。2020年在保證全年盈利性增長前提下，跟誰學能花的錢比2019年多得多。市場投放與獲客投入不會比行業水平少太多，甚至可以差不多一樣。
針對香櫞做空報告中的其他控訴，跟誰學方面暫時未予以具體回應。
閱讀更多 第一財經 的文章
關鍵字: 伴隨成長的中國味品牌 騰訊 人生第一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