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他在老中醫岳父的影響下當起了一名揹負當地醫療衛生希望的鄉村醫生。30年來，不論颳風下雨、白天黑夜，只要村民有需要，他隨叫隨到。30年裡，他行醫的足跡遍佈了山村裡的溝溝坎坎，成為當地婦孺皆知的名人。他就是山西省長治市平順縣虹梯關鄉棒交村鄉醫牛金虎。今年49歲的他，仍不停地奔波在前往患者家中的山路上，彌補著山區醫療服務不足的缺憾，被當地群眾親切地稱為“山村裡的120”。
聲名在外 婦孺皆知
在山西省長治市平順縣虹梯關鄉境內有一條全長31公里的鄉間旅遊公路，西起虹梯關村，東至庫交村，因修建在山頂上，道路曲折驚險，像一條巨龍盤旋在崇山峻嶺上，因此美其名曰太行天路。牛金虎負責鄉里包括棒交、庫交、西井山、山道彎等十幾個自然村的醫療衛生。那裡人口雖不是很多，但是卻居住分散，從山腳到山頂，零零落落，綿延20多公里都有村民居住。
4月8日一大早，筆者便驅車趕往虹梯關鄉尋找牛金虎。但事與願違，牛金虎的電話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路上遇到一位張大伯，他看我們驚奇的樣子慈祥的笑說你們城裡娃都這樣，老人家和藹可親地說：“我們西井山村共有75戶，250人，分散居住在12個自然莊，地少收入低，交通不便利，孩子們娶不到媳婦，年輕人都出外打工了，村子裡留下的大部分是老人，那要是有個頭痛腦熱啥的，咋辦？老人家笑了，這個不要擔心，我們有牛金虎醫生，小病根本不用出門，打個電話隨叫隨到，好天也就是1個多小時，肯定把藥送上來。服務好著哩！”
年前，老伴感冒了起不了床，吃多少藥也不見好，硬是把牛醫生喊上來，輸了液才見好。喊上來？咋？沒手機嗎？有，但有時候沒信號，加上下了半尺厚的雪，不喊不行！難道你們的聯絡方式經常是喊嗎？可不咋的，“走走需半天，不如對面喊一喊”。牛醫生是兼管我們村的，他一般是星期二、四、六在這裡坐診，老人家指了指山下的棒交村，你瞧哪個紅瓦頂二層樓就是衛生所，他家在庫交村，但經常要在三個村跑，很辛苦的。言語中有對牛醫生的心疼，也有許多感激。
在與老人交流時，又來了幾個串門的老人，問到牛醫生，大家齊誇，要不是牛醫生，我們生病了只能等死，只是苦了他了，天好還好說，遇上大雪封山，人家摩托也不能騎，硬是生生走十幾里路。
從西井山村一直向北前進，四周群山連亙，蒼翠峭拔，雲霧繚繞，一條條崎嶇的道路蜿蜒盤旋，連綿逶迤，彷彿處在一幅詩意盎然的淡墨山水畫中。行車大概40分鐘後，筆者來到了棒交村。
那是一間大約60多平米的衛生所，乾淨衛生，四室分開，佈局合理，各種制度佈滿牆上，藥品齊全，擺放有序，我們進去的時候，牛醫生正在給村民看病，床上還有兩個患者正在做針灸治療。
翻山越嶺 數十年如一日
牛金虎的岳父是當地有名的老中醫，從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就遊走在虹梯關鄉的大山裡，為那裡的村民帶去健康，帶去生的希望。
“我從小喜歡醫生職業，在岳父的影響下，我立志要當一名鄉村醫生。”牛金虎告訴筆者，是岳父使他深深地感受到一個醫生對山區老百姓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每天天微微亮，牛金虎就要起來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給藥箱裡準備一些頭疼腦熱的常用藥，便騎車出門，有時病人多，他甚至顧不上吃早飯就走了，等看完病回到家有時就到了凌晨兩三點。
牛金虎是庫交村人，擔任棒交村鄉村醫生有三十年了，2017年，西井山村原鄉醫退休後，衛生院讓其兼管該村工作，自從兼管西井山村後，家裡的農活基本就顧不上了，免不掉受家人的牢騷，自己也清楚，家務、農活讓妻子一人做，確實過於艱辛，很是過意不去，可工作總得幹呀，落下一天的工作，十天也趕不上來，尤其是西井山，12個自然莊都住著老人，慢性病哪個莊裡都有，體檢、隨訪、看病、發藥，我基本是上午西井山，下午棒交，晚上還要庫交處理病人。
“這些年走了這麼多山路都習慣了，你要讓我走平路我還不習慣呢！”牛金虎笑著說，從七八十年代靠步行去給鄉親看病，到90年代騎自行車，再到後來有摩托車騎，牛金虎很滿足。“現在騎摩托車方便多了，一天能跑到的地方也多了，能多看好幾個病人呢！”
“只是可惜了我的車子，跟著我吃盡苦頭了。”牛金虎每天要往返十幾個自然村，他一天的行程超過了50公里。現在這個摩托車已經是他的第5輛摩托車了。
有一次，西井山村王某的妻子突發心臟病，情況危急，為了迅速從山下趕到位於半山腰的西井山村，牛金虎騎著摩托車加速前行，由於山路崎嶇，一不小心車翻了，他整個人狠狠地被甩了出去。然而他顧不上自己，看著鮮血直流的腳，他順手拿來自己擦汗的毛巾一裹，推起車繼續趕路。“給王某的妻子看過病後，他發現了我的腳還在流血，非要給我包紮，那時我才感覺到了疼。” 牛金虎略顯羞澀地說。
而像這樣的翻車、摔傷是經常發生的事。牛金虎捲起褲腿，筆者看到了他胳膊、膝蓋上幾道傷疤依然清晰可見。“身上的傷有時是接到了急診趕路摔的，有時是因為看的病人多，太累了騎車犯困不小心摔的。不過，一摔一疼就不瞌睡了。”牛金虎開玩笑地說。
牛金虎告訴筆筆者，夏天是他最喜歡的季節。因為上山容易，不像冬天會經歷風雪，上山吃力。“冬天，尤其是下雪的時候，我騎車上山，得騎一段，推著走一段，費事費力。”
無私奉獻 贏得鄉鄰高度稱讚
從衛生所出來，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牛金虎告訴筆者，半山腰還有幾個自然村的病人他得去看看。
在庫交村，幾個村民一看見牛金虎，就圍了上來。“牛醫生，我的胃這幾天很不舒服，你再給我開幾天的藥吧？”“金虎，吃了你昨天拿給我的藥，我的頭疼好多了，還要再吃藥嗎？”
“這裡的老百姓小病幾乎不用出村，而且輸液的也不多，大部分病就靠牛醫生針灸，拔罐治療，收費不高還管用，特別是小孩，不管是拉肚子了還是發燒了，我們都不用發愁，只要牛醫生上手，不能說都能治好，但八九不離十，”這是樸實而真摯的話語，言語中充滿了對他的敬意。
“多虧有金虎每天來給我們看病，不然我們生病了都不知道怎麼辦？”一位老太太激動地說，家裡的晚輩們都外出打工了，只有牛金虎記掛著他們，每天來村裡給他們問診。
牛金虎的工資是國家根據他提供醫療服務的村民人數進行補助的，雖然他負責了十幾個自然村，但這些村人口並不多，所以他一年只能得到國家幾百塊錢的補助。
“以前給村民看病，國家政策規定西藥可以有20%的加價，加上國家補助，我還可以勉強維持生活，但現在國家醫藥等價改革後，我已經週轉不過來了！”牛金虎給筆者說出了自己的困惑，給村民看病他沒有一分錢的收入，但每天卻要消耗20塊摩托車油錢，讓他無力承擔。
“我如果像村裡人一樣外出打工，每月應該會有幾千元的收入。可是如果我走了，這些老百姓誰來管？”牛金虎告訴筆者他不會撂攤子，“現在老百姓知道我生活困難，經常留我在家裡吃飯，加油站的老闆也經常給我賒賬，我與這裡的百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山西省長治市壺關縣教科局 秦風明 馬彥青 )
閱讀更多 企業家日報輿情中心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