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不经历绝望,怎能重获新生?

《鼠疫》的作者阿尔贝·加缪,是法国著名的小说家、哲学家、戏剧家、评论家,曾于195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鼠疫》是他最具影响力和社会意义的代表作之一。


《鼠疫》:不经历绝望,怎能重获新生?


瑞典文学院给加缪的颁奖词是:由于他重要的著作,即在这著作中,他以明察而热切的眼光照亮了我们这时代人类良心的种种问题。

可以说,上述致辞在《鼠疫》这部小说中体现地淋漓尽致,作者借里厄医生之口,冷静而客观地描述了鼠疫从兴起到消落的全过程,让我们目睹了这场灾难下人性百态和生活真相。

这部小说创作于法西斯盛行的欧洲,有人认为这就是“鼠疫”的象征意义,可是作者却希望读者能够突破这一时代背景,从中读出更多层次的含义,也许这也就是这部作品可以穿越时代的围栏,却一直没有被人遗忘的原因吧。

灾难带给我们的伤痛是致命的,但同时,它带给我们的思考和领悟也是深刻而透彻的。

灾难来临时,没有一个人是幸存者

鼠疫选择了奥兰这座城市,这里气候极端,生意繁忙,人们无聊地消遣,无暇思考什么是爱。

本来大家都正常生活,各自忙碌,互不相干,却突然闹起鼠疫,全程封闭,一切都变了。


《鼠疫》:不经历绝望,怎能重获新生?


商店拿出“不含病菌”的过时衣物,瞬间被哄抢一空,有轨电车成为了直通墓地的专线,从来不信宗教的人也纷纷走进教堂,企图获得内心的救赎。

对于那些不幸染上鼠疫的人来说,无辜和残忍已经不能磨平这场灾难对他们的伤害,从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到一具被埋在乱葬岗的尸体,不过几十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因此而带来的痛苦却在人们心中无限期地蔓延。

在被鼠疫袭击的城市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于难,即使没有被感染,大家也全都因为分离和流放,而患上了心病。

如今疫情蔓延,自由成为了最奢侈的东西,每个人都被迫成为了囚徒,即使被囚禁在自己家中,即使亲人伴随左右,也会涌上深深的寂寥之感,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要跋涉多久,才能回到从前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这场灾难里,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却也都难以将自己置身事外,唯一的出路,就是和这场灾难战斗。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不管是战争还是瘟疫,总会涌现出很多人民英雄,他们像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想拯救这个世界,可是到头来我们发现,他们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在这场鼠疫中,以里厄医生为首的这些医护人员无疑是人民的楷模,特别是里厄医生,他以敏锐的嗅觉预感到了这场灾难的即将来临,并且始终以饱满的精神投入到一线救治工作中去,可是压力和疲劳已经要让他窒息,为了肩上的职责,他甚至不能陪伴心爱的妻子走完最后一程。

里厄医生只是千千万万个医护工作者的代表,不光他们,上至政府部门(虽然他们有时有些不作为,但也承担了这场战役的主要周转工作),下至公务员,记者,神父,从事走私的小人物,各个阶层的人都拧成了一股绳,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卫着自己的城市。


《鼠疫》:不经历绝望,怎能重获新生?


可是,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就像里厄医生说,他唯一的护身法,就是躲在这种冷面硬心肠后面,收紧自身所形成的纠结。

想到不久前网上那位在电话中疯狂咆哮的医生,此刻我深深理解了他当时内心的纠结和无奈,没有人不留恋家庭的温暖,只是此刻,他们想把时间留给更需要他们的人。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枪林弹雨中,有人愿意替你挡在前面。

不是这场灾难,我还不知道自己如此爱你

都说患难见真情,有时候真情就在我们身边,只是被忙碌的生活蒙蔽了。

记者朗格尔本不是奥兰人,但是因为封城他被留在了这里,但他心心念念自己的爱人,为了能早日和她相见,朗格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各种渠道,只要能出去,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格朗是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在这场灾难之前,他只是安分守己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在无人的夜里继续自己的创作梦想。可是疫情爆发后,他变得更加忙碌了,也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还深深爱着前妻雅娜。

如果不是鼠疫这样蔓延,本来什么事都可以心满意足。

在平淡的日子里,我们的内心都麻木了,甚至我们会问自己是否真的爱身边这个人,只有真正经历生离死别的时候,我们才会猛然发现,心中分量最重的那个人是谁,哪怕他一身的缺点。

网上有人问,这场疫情过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有人在下面回答说,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牵起他的手,在夕阳的余晖下,在公园的长凳上,接一个长长的吻。

如果说变故真的有好的一面,那便是让我们学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风平浪静时,我们觉得谁在自己身边都无所谓,只有当危难真正来临的时候,才发觉在自己身边的,非他不可。


《鼠疫》:不经历绝望,怎能重获新生?

鼠疫就是我们的生活,它从未消失

小说的最后,神父死了,塔鲁死了,里厄医生的妻子也死了,而鼠疫也悄然离场了,看似人们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可是爱的人走了是永别,可是病菌却还会席卷重来。

书中的最后一段说道,鼠疫杆菌永远不死不灭,它能沉睡在家具和衣服中历时几十年,它能在房间、地窖、皮箱、手帕和废纸堆中耐心地潜伏守候,也许有朝一日,人们又遭厄运,或是再来上一次教训,瘟神会再度发动它的鼠群,驱使它们选中某一座幸福的城市作为它们的葬身之地。

可是,鼠疫究竟是什么呢?

鼠疫只是一场传染病吗?不,它可以象征战争、疾病、流行文化、腐朽思想,如今肆意蔓延的新型肺炎,以及一切阻碍我们安宁的东西,而这种不安一直潜伏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与之抗争。

《看见》一书中说,痛苦就是痛苦,对痛苦的思考才是财富。苦难本身没有价值,战胜苦难,思考其中的价值和带给自己的改变,才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鼠疫给人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但也像一阵急促敲响的警钟,让我们从忙碌的生活中惊醒,逼我们放慢追逐的脚步,思考自己当下存在的价值,提醒我们平平淡淡才是真。


《鼠疫》:不经历绝望,怎能重获新生?


加缪在获奖致辞中说道,我们需要锻造一种灾难时代生活的艺术,以全新的面貌获得再生。

苦难过后,向过去的自己挥手告别,以全新的视角看待生命,解读人生,重拾爱的本能,也算这一切没有白白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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