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心理學家講鬼故事

這個鬼也許並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種鬼,但是,這的確是一個和鬼有關的故事。

聽心理學家講鬼故事

朱建軍老師

意象對話是朱建軍老師創造的一種心理療法,經過十幾年的發展,目前已經具有一整套的成熟體系。而在某一次的他的課上,曾經有過這麼一番經歷,聽朱老師講鬼故事。

先自我犧牲一下,暴露下自己的心路歷程。幼年時期的我不知道是否聽過什麼令人恐懼的鬼故事,特別害怕女鬼,其實呢,我從未看到過鬼,但年少的我每到天黑之後,只要閉眼睡覺之時就會非常恐懼,很害怕閉上眼睛就會有一個白衣女鬼站在床頭,靜靜的看著我。

這種莫名的恐懼困擾了我很多年,直到成年以後,還是會害怕黑夜,真的特別害怕,會開燈睡覺,會把房間裡鏡子等反光的東西全部遮蓋,而那種感受讓我白天與黑夜變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說到這裡,熟悉我的朋友估計會笑噴,這怎麼可能,還是那個認識的嫣然嗎?那個看起來開朗坦率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那個看起來有點拽拽的樣子?沒錯,我白天的確是那個樣,但這並不能阻止我到了夜晚陷入對黑暗不明事物的恐懼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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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至此,乾脆再為自己辯護幾句話,貌似並不是我才這樣的,上蔡仲淮老師的催眠課的時候,有一位自告奮勇充當案例要老師親自示範催眠的男同學,長得高大威猛,可他要催眠的議題卻是:不想再怕黑!!嘿嘿嘿,大家看,有這樣的情形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吧!

而我經過多年驚嚇終於能面對它,經歷了一個漫長的過程,箇中緣由就不贅訴了,因為今天主要還是講在課堂上的經歷。

話說我在課堂裡提了一個問題,在看房子的意象裡,在幾次體驗之後,我開始不由自主的去往《咒怨》裡的那棟房子,甚至會進去以後找到那個形容恐怖的女鬼,和她呆在一起。我的問題是怎樣才能從頭腦裡消除她,不要再看到她。

朱老師回答:“為什麼要看不到她呢?你可以面對她,和她做朋友,陪伴她啊”我:“可是我就是想不要出現她啊!”朱老師就此解釋了很多,大意是逃避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只有面對她,接納她,才能有改變。好吧,我繼續問:“是不是我陪伴好她了,她就可以走了?”大家都樂了,敢情你還是想讓她走啊!沒錯,在我內心裡,真的就是希望她永遠不要出現。

朱老師覺得我的問題非常好,於是,他在課上分享了他的親身經歷,關於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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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某師大的一個偏僻小樓裡,朱老師在某夜上廁所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衣女鬼!這種經歷估計誰也無法泰然自若。

朱老師當時也被嚇到了,但是他鼓起勇氣,對自己說:“不要怕,我是科學家,我是科學家。”當他說到這一段的時候,課堂上爆發出笑聲,接著朱老師和女鬼對峙,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漸漸的女鬼開始和他交流,他們會有溝通會有對話。再慢慢的,女鬼和朱老師建立了一種彼此信任的關係(這很像心理諮詢的第一步啊),女鬼希望朱老師能帶著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朱老師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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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某一個大白天裡,他們兩個走出了小樓,結果因為陽光太強烈,女鬼被灼傷了,這次行動匆匆被終止了。女鬼休息了幾天才緩過勁來,她向朱老師提了一個要求,晚上再出去吧!

朱老師答應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兩人再次出行。這次女鬼是沒啥事了,朱老師卻受不了了,似乎是會被那種陰性的負面能量所影響,讓身體像著涼了一樣很不舒服。最後他們兩個達成了協議,每天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天將亮不亮的時候出去。

朱老師形容當時的情景,他打著一把傘,帶著女鬼散步, 大家都自動腦補出一副唯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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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個故事,朱老師想表達的是,鬼是最典型的恐怖意象,這是內心當中各種消極情緒和心理障礙的象徵。在客觀物質世界是沒有鬼這樣一個實體存在的,它不屬於物質範疇。當然,在夢中、在幻覺中、想象中感受中以及其他的一些內心活動中,許多人都見到過鬼,因為它存在於人的心理世界。

當面對這樣的意象之時,不要試圖逃避,而是要面對,先做到面對——看著他們,不逃跑,不毀滅、不攻擊、也不被其誘惑,只是“看著”他們,就會發現,除去形象醜陋或邪惡,他們也是一種生命能量,奇異的精神生命。只有經歷面對這麼一個艱辛痛苦的過程,才有機會把鬼意象這個消極的心理能量轉化為相應的積極心理能量。(摘自《意象對話臨床技術彙總》一書)

面對之後,再試著去接納。面對恐懼,接納厭惡,只有先做到面對這一步,你才有可能改造及幫助自己。

朱老師興致大發,還說了另外的幾個鬼故事,這就留待下回分解了。

那麼,在朱建軍老師看來,究竟他見到的是什麼呢,真的是一個女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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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朱建軍老師接受張騰嶽的節目《歷程》採訪的時候的一段對話,他做出了這樣的一番解釋:

張:那您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您將會走出一條與別人不一樣的路呢?

朱:其實好像沒有專門意識到這一點。其實可能比較重要的就是我這種,照你剛才說就是“見鬼”啊,這種特殊的體驗出現以後我才開始發現這個現象。如果當時就看到一個大石板以後,我不知道這個石板象徵著什麼,但我想了想它可能象徵著壓抑,象徵著我想掩蓋一些自己消極的東西。後來我就說,我不能掩蓋呀,我就在想象中把這個想象的石板打開。結果後來那幾天就壞了,我總看到有一個人,坐在我們那個廳裡,離我大概四五米的位置。

張:我想問一下啊,在這種狀態下您當時是睜著眼?

朱:睜著眼睛,醒著。

張:能看見這些東西?

朱:對。

張:您沒被嚇死過吧?

朱:第一次看到真的是嚇得特別夠嗆,然後我說,天哪,一出門那兒就那麼一個…

張:是晚上是白天?

朱:是晚上。大概晚上九點多鐘的那個時候。然後呢,我就趕緊開燈。

張:你做這個的時候你是要關著燈做是嗎?

朱:關著燈效果更好一點。

張:就是讓自己身處一個黑黑的地方?

朱:對。感覺更好一點。

張:要是我,會活活給嚇死的。

朱:然後開了燈以後就沒了,沒了以後我就又把燈關上了,關上以後就又看見一個人待在那個地方。挺清晰的。

張:按照咱們常人來說,就是按照老輩子來說吧,迷信說法這就是見著鬼了呀。

朱:對呀對呀,一般迷信的人就會覺得這是見著鬼了。但是我就告訴我說,我是個科學家,我相信其實這個一定是一個幻象,這個幻象是從我大腦裡產生的。我大腦裡為什麼產生這個幻象?我一定有某種消極情緒。然後我就反過來分析,是我哪種消極情緒會讓我看到這個鬼。然後我就去在我心裡找原因,就看著——我們姑且管它叫鬼吧——看著它,然後在自己心裡面去找原因。

張:您看到的那個所謂的那個鬼它是什麼形象啊?

朱:大概20歲出頭,衣服是白色的,臉看不太清楚,臉很白,頭髮很長,是個女的。

張:這絕對符合我們一般印象上的長髮飄飄白衣女鬼的形象啊。

朱:對對。沒錯。那麼我後來就去體會,我看著它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什麼消極情緒,我體會我自己內心的情緒。後來我就說,如果我看到的這個鬼,是我內心投射出去的,實際上是我的情緒,那我就體會一下,就是,它有情緒的話,它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我就在想,比如我給人做心理治療的時候,對面有一個人,我要體會他是什麼心情。現在對面的這個影子,實際上是我自己。它有什麼心情,我去體會它。

結果一體會的時候我就感到一種非常強烈的悲哀,就回憶起來從小到大很多很多悲哀的事情。我就不說了,都是個人生活的一些特別悲哀的事情。然後我就發現,原來我有這麼多悲哀被我壓在心裡面,我不敢去面對它不敢去看它,那麼它們其實都沒有解決,都存在那兒。所以我就對我看到的那個影子說:“

我知道你就是我,你就是我這一生中所體驗到的很多很多的悲哀。我覺得我很能夠理解你那種悲哀的心情。我覺得很能同情你的那種悲哀,能知道你作為一個孩子(我小的時候)碰到某種某種很可怕的情境,被人欺負或者怎麼著,其實真的是心裡邊很無奈,很可憐”,說這些東西,大概兩個多小時以後吧,我覺得這種悲哀的情緒就逐漸的緩解,它得到了一個應有的支持,它就開始緩解,然後那個影子就慢慢變淡,就沒了。

張:也就是說你看到的一切是你自己造的。

朱:對,是我從小以來,面對很多悲哀的時候那種逃避,使得這些悲哀情緒沒有得到處理,所羈留下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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