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古景區祕聞錄(3)

本故事為『原點青年研究所』原創連載小說

情節與內容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前情回顧

為了解決同時出現的髒東西,孟宥找來了自己的兄弟葛縂。兩人聯手的效果不錯,女主角脫險的同時我和大張也似乎恢復正常。不過,我依舊受到噩夢的困擾,夢中小孩兒的詭秘一笑讓我驚醒,卻收到了更為震驚的消息:被孟宥和葛縂確認沒有問題的大張死了,死法很是蹊蹺……

第三章

局中局

距古城景區十五分鐘車程的一家麵館,愁容滿面的孟宥、波瀾不驚的葛縂、呆若木雞的我圍坐一桌。很顯然,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們倆的預計,而我根本是在連續的狀況下失魂落魄。因此,整整一個多小時,我們沒有一個人點餐。幸虧這裡似乎是孟宥、葛縂口中的“老地方”,老闆和服務員倒也沒來打擾。

大張的屍檢報告就在桌上,警方的說法是:無明顯外傷、無中毒症狀、無內臟破損、無窒息狀況,初步判斷為突發腦死亡。報告配圖中的大張五官猙獰、七竅流血,那個樣子很像是法制新聞裡無節制抽大煙後的猝死症狀——一臉放鬆的同時有摻雜著絕望的恐懼,再加上黑白打印的效果,大張的表情非常瘮人。

孟宥吧嗒完一支菸,重重的把菸蒂摁在菸灰缸裡:“想不明白,我給你和大張一人塞了一枚五帝錢,而且那倆康熙通寶還是以前廟裡的功德錢。驅鬼不敢說一絕,辟邪是綽綽有餘啊,為啥還能出事?”葛縂慢條斯理的說:“更關鍵的是,大張這個死法像是被取了魂。如果是人乾的,這麼做沒有必要,成年人的魂拿去沒啥用。如果是……”說到這裡,葛縂突然就把話頭嚥了回去。


連載|古景區秘聞錄(3)



我在旁邊一頭霧水:“如果是啥?合著還有髒東西?這工作說成啥我也不幹了,回去我就辭職……”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一個白影子突然出現在孟宥、葛縂的身後,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這倆就連人帶凳子摔在地上。我瞬間被嚇個夠嗆,但仔細一看卻覺得蹊蹺:一個身高和年齡看上去和孟宥、葛縂差不多的人正站在那裡壞笑——那兄弟倆坐著同一條長凳,而且孟宥不老實的後仰著身體,整個凳子也自然向後傾。這個惡作劇的主兒身穿白T恤,一手扯一個人的伎倆就把這倆全捉弄了。

孟宥揉著頭看了眼“肇事者”:“我X”,與此同時葛縂也低罵一句:“你大爺”。倆人二話不說翻身就把那件白T恤扯住,三人頓時廝打在一起。後廚做面的老闆匆匆跑出來,看了一眼就笑呵呵的返了回去。我心中琢磨:“該不會是大虎吧?這年頭玩方術的人不穿道袍佛衣的也就算了,咋看上去這麼沒溜……“這時,有個低沉的聲音從“戰場”傳來:“你倆以多欺少不說,以大欺小是幾個意思,等我畫圈圈詛咒你倆。”二度出來查看情況的老闆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把仨人分開,對著新來的那位說:“呦呵,大虎你回來了,快3、4年沒見了吧?還是老規矩對不?大碗麵加面、不要蔥不要辣、多放香菜多放醋?“被叫做大虎的人點點頭,順勢坐在桌邊。

說實話,我現在滿頭都是黑線:“孟宥、葛縂雖然看上去沒有啥仙風道骨,至少還能解決問題。這個急匆匆被叫回來的大虎,專門是來負責搗亂的嗎?”這個念頭剛剛在腦中閃現,就聽大虎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你好,我叫大虎,我不是專門來搗亂的,要不要聽我分析分析?”孟宥對著一臉震驚的我說:“你小心點,這傢伙會讀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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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從背後的雙肩包中摸出一張圖,我定睛一看,是一張古城景區的地圖,但這張圖很是精細,比我們自己用的都要好。大虎看了我一眼說:“別驚奇,我從谷歌地圖上下載的,你們幫我畫一下中元節那天出事的地方。”葛縂默默地畫出兩個規規矩矩的方框,然後說:“大虎提醒我了,這是整個縣衙的東北角,從風水上看不應該有髒東西。”

大虎點點頭,繼續說到:“不止這樣,整個縣衙按理說都不應該遇到髒東西。一方面這是政府衙門,正氣很足邪祟不存;另一方面每天人流量大,髒東西連落腳處都沒有。更奇怪的一點是,孕婦通常被認為是將靈魂帶入轉世通道的人,在髒東西看來比屠夫都可怕,怎麼會死於非命呢?”孟宥拍了拍腦袋:“對啊,我和葛縂還是太在意細節了,卻把整個風水局的問題忽略了。大虎,按你的意思,這裡的風水被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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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瞬間嚴肅的大虎說:“恐怕想不到別的理由了,咱們抓緊吃兩口,晚上還有得忙。”我一聽不樂意了:“咋又是晚上去折騰?這不還有半白天時間嗎?”孟宥在旁邊說:“廢話!我們仨拿著羅盤、蓍草啥的滿景區轉悠,你讓來旅遊的人咋想?再說白天陽氣這麼足,就算有問題我們也看不出來啊。”說話當口,大虎已經在吸溜他那碗麵,喘氣間隙他冒出一句:“小元同學,你給我把這幾天經歷的所有細節給我捋一遍,比如莫名其妙頭疼啊、走路走得好好的摔跤啊、做夢遇到故去的人啊……越不合情理的越重要。”

“做夢?”我想到了連續兩個夢境中都出現的詭異小孩兒,趕緊把還能記住的全都說了一遍,並把碰到的那團白霧氣也順嘴一提。沒成想,吃得津津有味的大虎彷彿按下了暫停鍵,孟宥和葛縂也瞪大眼睛看著我。大虎轉頭衝向孟宥:“你倆沒問這些嗎?”孟宥搖搖頭:“我還真忘了,老五占卦也沒佔到啊……”葛縂一臉無辜的看著孟宥:“我的原話是——不止一個髒東西。“

大虎放下碗對孟宥說:“別扯沒用的了,找二哥查查最近的失蹤人口報案,重點看小孩兒。現在看來,風水局怕是連著養小鬼的局,這也就解釋了大張為啥帶著五帝錢還會被取魂,這個小鬼恐怕快升級了……”孟宥點點頭出門打電話,葛縂起身說去買點必需品,大虎吃完麵對我說:“你也吃點東西,一會到後廚找個地方眯一會兒。放心,這次你肯定不會再做噩夢了。”

說來也怪,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睡眠質量極佳,我估計可能是和我太累了有關。等到孟宥把我喊醒時,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他們三個各自揹著一個雙肩包,看上去沒啥特別的,招呼我一起出發。臨出門之前,葛縂在我倆肩膀上用溼毛巾擦了擦,孟宥還同時收回了他的五帝錢,我當時還以為是他捨不得送給我。但無奈這倆傢伙啥話都沒說,只有大虎在邊上意味深長的咳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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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站到縣衙正門口,兩邊的紅燈籠在風中吱呀吱呀晃盪,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大虎說:“咱們直奔縣衙西南角,這個地方是風水中的洩煞口,地圖上顯示這裡是死牢。”沒容我發表反對意見,孟宥一把扯著我跨進縣衙大門,四個人摸黑向著死牢走去,感官的瞬間模糊成倍增加了我的不安全感。

打頭的大虎似乎正在推動鐵門一樣的東西,金屬與地面摩擦而出的噪音在這樣的環境裡格外刺耳。藉著月光我看到大虎頓了一下,走進縣衙景區角落的一處院子,這個地方在縣衙主體建築之外,我還沒來得及去熟悉。進去以後我發現這個地方說不出來的憋屈:林林總總的刑具擺了好幾排,我甚至看到了鍘刀。目光可及處還有一處低矮的院子,按大虎說法這裡估計是牢房。孟宥和葛縂也沒閒著,開始四下走動,不知道在找什麼。

我看這樣子也幫不上忙,找個角落打算抽根菸,但是不知道為啥連著打了好幾次打火機都只能看到火苗。就在我使勁上下揮舞打火機的同時,我清楚地感覺到脖子上有一陣陣的涼風,像極了有人在我身後吹冷氣。我雙手攥緊又認真感受了一下,這次不光有冷氣,還有幾滴溼乎乎的東西掉在我頭上。渾身差點痙攣的我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在一個木馬似的東西上掙扎(孟宥後來告訴我那是木驢,在古代專門用來給女性上刑的),披頭散髮的臉上兩隻淌血但沒有眸子的白眼珠死死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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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瘋似的邊喊邊向前衝,很多刑具都被我撞得七零八落,我自己身上估計也有好多傷口,不過已然顧不上疼了。幾乎在百米衝刺的我比一道門坎放到,我的喘氣聲就像老家常用的老式吹風機一樣。抬頭一看,我發現自己正處在死牢院中,整個頭頂是一張完整的鐵絲網,鐵絲的用料之多能逼死密集恐懼症,而且網上還掛著數不清的小刀。我又狂喘了幾口氣,打算站起身來。突然,一股陰風鑽進院子,所有的小刀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而我居然還聽到了幽幽的哭聲。這下我的腿徹底軟了,起身起到一半又重重摔了下去,不偏不倚的栽進了邊上的牢房中。

眼睛已經適應微弱光線的我發現,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這死牢裡低矮潮溼陰森,只有差不多一尺高的稻草堆滿了地面。我再仔細一聽,外面的哭聲沒有了,我抓緊大叫:“你們去哪了?快來救我!“不過,任憑我撕心裂肺的大喊,外面就是沒有一點回音。我心裡一緊:“不會吧?都出事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團滅嗎?”“嘎咕”一聲,我的神經全都縮在一起,怔怔的看著發出聲音的角落。本能的嚥下一口口水後,我開始往門口挪動。

“嘎咕”,這一次我聽得更真切,這個聲音像極了老家田間的蛤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看到角落裡稻草動了一下,我揉了揉眼打算看看清楚,一張巨大的變形的怪臉緊緊貼在我面前。我連喊都沒來得及喊,轉身就要跑,結果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我捂著自己的腮幫子緩了緩神,看到孟宥彷彿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大虎和葛縂也在邊上若有所思。我當時感覺簡直是遇到了救星,高喊著指著死牢裡面:“有鬼,有鬼!“孟宥捏了捏我的臉:“鬼毛都沒有,你這是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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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打著了一盞手提式照明燈,整個牢房院清楚的映入眼簾,的確沒有啥異常。大虎嘆了口氣說:“問題就在這裡,你們看。”我順著大虎的指向,院子的西南角有一個方塊明顯與其它地方不一樣,磚色很新,像是剛剛換上的一樣。葛縂“咦”了一聲:“這地方原本是個洞,具體說是把死掉的犯人運出去處理的口,也就是風水上的洩煞口,這裡居然被封上了。”孟宥認真的對我說:“有件事必須向你說明白,無論剛才你看到什麼,都不是真的。出門前我們用井水壓滅了你肩頭的陽火,為的就是讓你幫我們找到這裡。你先別生氣,我們仨確實太難撞邪,這事兒歸根結底也是為了你好。”

我很想生氣,但是認真琢磨了孟宥的話也沒啥發火的理由,但還是裝著動怒的樣子說:“和我提前打聲招呼會死啊?能不能照顧下門外漢的感受?”大虎說:“給你提前說你能同意嗎?好了,別廢話了,抓緊幹活,你剛才看到哪個地方不對勁?”我悶悶不樂的指了下角落。大虎掏出工兵鏟走了過去,開始挖掘。孟宥點了根菸對我說:“洩煞口被人封了,髒東西出不去很正常,但是必然還是有啥其它東西把這些髒東西吸引來了,大虎就在找這個。”

“當”一聲,大虎挖到了什麼東西。他帶著手套慢慢把東西搬了出來,是一個造型別致的金屬盒,看著很像古代喪葬中的槨。孟宥和葛縂圍了上去,我雖然害怕但還是探著脖子往裡面看。只見他們仨交換了下眼神,葛縂折回來點著三炷香,而孟宥抓了一把紙錢燒掉。做完這些後,大虎找出一根小鐵棍,“咔吧”一下撬開了鐵盒。

我看到了很多手指,密密麻麻的放在箱子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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