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許流年不言殤 連載

第一章 小小豆蔻,情緣暗結

“天要亮了!慕生。”靜伊疲憊的倒在慕生懷裡,柔弱地說道,像是對慕生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清亮的雙眸在隱隱的黑暗中如同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面,訴說著纏綿,伸展出千絲萬縷的情愫將他纏裹的緊緊的,就是這雙眼睛,就是這樣的眼神牽動著慕生,讓他隨她走得好遠,好遠。

天要亮了,他們也就又擁有了一個完整的日夜廝守,不知道他們還可以共同熬過多少這樣黎明前混沌的黑暗。

慕生緊了緊臂彎,不敢讓靜伊看到自己眼中隱隱的不安,如同指尖明滅的煙火。天亮了,又能怎樣?

無助在無形深邃的黑暗裡被無限的拉伸,蔓延,曲折攀爬,絲絲絡絡,繞緊慕生的周身,緊窒到讓他恐慌,感覺到它在無聲無息的吞噬,慕生不知道自己還殘留多少的希望。他祈望著能有利劍在手,可以斬斷這無窮的層層荊棘,可他能做的卻只是吞納出團團的煙霧,罩著他們怯生生滋長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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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生,我又夢見了好多好多的血,濺得我滿身滿臉的血,怎麼也洗不掉的血,慕生,我好害怕。慕生,我們走吧。我們不要再住在這裡了,現在就走好嗎?”

慕生用沙啞的嗓音安撫著靜伊:

“聽話,靜伊,我們走,休息一下我們就走,你太累了。我們已經兩天沒有睡過覺了,這樣下去,我們都會病倒的。”

靜伊一點點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太累了,慕生一包包的煙吸著,苦澀的煙味已經奪走了他的味覺,嗓子也變得沙啞起來,這些靜伊都看在眼裡,也是無比的心疼,愧疚的自責,都是她的錯啊。

室內的光可以使慕生隱約看見靜伊美好的身體,裹在一件有著大朵,大朵妖嬈盛開的牡丹花真絲睡衣裡,栩栩如生的花朵,彷彿開在靜伊身上,而且愈開愈烈,漫遍了她的身體,在她溫暖細膩的皮膚上相映怒放,襯著她獨有的濃郁芬芳的香氣變得嫵媚誘人,對著慕生撲面而來, 讓慕生猝不及防,無處可逃。

慕生迷醉地將靜伊壓在身下,讓自己的絕望沉陷在她的身體裡,希望永遠不要再離開,永遠……

慕生埋首在靜伊花團錦簇的懷中,在她的嚶嚀聲中思忖著,他們還要去哪裡?還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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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伊喃喃的嚷著:

“慕生哥,帶我走啊,我們走的遠遠的啊!走得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

慕生怔住了,似乎又聽到了那個只有六歲大的,扎著可愛的羊角辮,圓圓臉蛋的靜伊,用稚嫩的聲音在喊他,

“慕生哥哥,你帶著我玩啊.”說著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攢緊了慕生的,生怕他也像其它的孩子一樣嫌她胖,走得慢,急急走掉一樣。

八歲的小慕生被她眼裡清亮的祈求折服,牽著她的小手,帶著她,不厭其煩的回答她那些在他眼裡已是很幼稚的問題。為她採花,摘果,捕蝴蝶,捉蟈蟈。換來她左一聲慕生哥,右一聲慕生哥的討好聲。

小靜伊累得走不動的時候,還得要慕生揹著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慕生就小心的費力揹著她這個睡熟的小胖妮兒,送回到她的小床上,而她的小手裡還握著他給她折來的山花。

靜伊的媽媽還要帶才剛剛滿週歲的小妹妹靜月,所以沒有多少精力管靜伊,靜伊也就大把的時間都是在慕生家裡度過的,當然,她粘著慕生的機會也就更多了。慕生就這樣帶著她,還有自己和靜伊同齡的妹妹冰凌,像個小大人一樣,無微不至的護著這兩朵小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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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生哥,你帶著我玩啊,慕生哥,你等等我……慕生哥哥,慕生哥哥……”

這慕生哥哥一叫就叫了十幾年,叫走了他們倆小無猜的童年,懵懂的少年時光。

慕生考到了北大,要離開家去北京時,聽到喜訊,靜伊興奮的雀躍不已,她就知道她的慕生哥是最棒的,果然,看吧,他要去北京了,那個多少人夢想中的高等學府,他的慕生哥馬上就其中的一員了,她真的為他覺得無比的驕傲,可轉瞬,一張興奮的小臉就扭成了苦瓜臉,這也就是說,她的慕生哥哥,是真的要離開她了,她不能再天天看到他了。想到這裡,她就又再一次傷心的哭了起了,直至再一次哭得梨花帶雨,。

如今的靜伊褪去了嬰兒肥,出落得婷婷玉立,像一株清新的水仙花兒一樣,只是那雙清亮的眼卻總是在望向慕生時,不由的就會變得羞澀,嫵媚動人起來。

當然,靜伊依舊不改兒時的毛病,喜歡粘在俊朗的慕生屁股後面.全然不顧女兒家的矜持,也許在所有人眼裡他們儼然已是一對兒,大人們早已見怪不怪得看著他們兩個人出雙入對。

人小鬼大的靜月也看得明明白白,瞪著一雙黑黑的,骨碌骨碌的大眼睛,守在靜伊的床前。

“姐,別哭了,慕生哥不會喜歡別人的,他只喜歡你。”

弄得靜伊一愣,抬起身,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傢伙用手指揉著鼻子,很不高興的答道:

“他就從來沒帶我玩過,他只和你玩。哼!”

靜伊被靜月逗笑了,是的。她害怕她的慕生哥哥去了新的學校,會喜歡上別的女孩子,更害怕那些女孩子會搶走她氣宇軒昂,英氣逼人的心上人。靜月的話多少還是解開了靜伊心中鬱郁的心結的,是啊,他真的從來沒有和別的女孩子一起出去玩過,除了她,洛靜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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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心裡就又開始美滋滋的歡喜起來,可是,她怎麼捨得離開慕生呢?長長的一年當中只能在他假期時才可以見到他,要她怎麼忍受得了,她捨不得啊!

她真希望自己真的能長成一棵青藤,緊緊的纏繞著她今生的那隻小竹馬,就算他要跑到天涯海角去,也休想要掙脫她這棵青藤。

這樣想著,靜伊還是羞澀的紅了臉,情竇初開的年紀,被自己熾熱的情感嚇得慌住了,她不知道自己那一股子的熱情源自哪裡,在她身體裡澎湃奔騰不息,脹得她的胸生生的痛。時常痛得眼淚都會不自主的流下來,她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成長把最美好的禮物饋贈給她,等待她的胸飽滿的鼓起來,等待腰肢漸漸收緊,盈盈一握的恰到好處,等待美臀微微翹起,等待雙腿變得筆直修長,等待她柔嫩的紅唇開始嬌豔欲滴,等待她的眼裡開滿了痴狂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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