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要案偵破紀實:姦殺搶劫41人的殺人狂魔落網記

去年底到今年初,安徽河南兩省結合部連續發生33起殺人、搶劫、強姦大案,被殺害者多達41人。公安部召開系列案件串並會,“掛牌”督辦。犯罪分子氣焰囂張,公安幹警背水一戰

去年12月27日,公安部在安徽臨泉縣召開豫皖結合部特大系列殺人、搶劫、強姦案件串並會,研究偵破工作。豫皖交界處10多個縣市的公安局長、刑警大隊長,以及兩省刑偵總隊的幹警參加了會議。

各縣市將發生案件的性質、手段、特點、侵害對象、痕跡物證、案件環境等進行併案研討,分析案情,一致認為:參與作案的人數應為1至3人;作案時間基本發生在凌晨3時左右;被害目標大都是106、107國道兩側縣鄉公路沿線的廢品收購站、個體小賣部等零星住戶。從作案的手段、特點分析,犯罪分子往往撬門或挖牆洞入室,先用鈍器將男性擊昏後殺害,然後威逼女性要錢,並將女性猥褻或強姦後殺死。會議要求各發案地立足本地,重點排查那些對社會不滿、受過打擊處理或有前科劣跡的人員,有報復社會思想情緒的人員,長期有家不歸的在逃人員或晝伏夜出者,積極破案。

在安徽,省公安廳廳長崔亞東要求阜陽市警方限期破案。阜陽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長宋家偉把辦公室搬到了臨泉縣,坐陣督辦。臨泉縣撥出辦案經費,印發8000多份《懸賞通告》和《治安防範通知書》廣為散發,廣泛發動群眾提供破案線索。

大案要案偵破紀實:姦殺搶劫41人的殺人狂魔落網記

就在串並會後的第五天,臨泉縣關廟鎮再一次發生命案:一家無線電門市部遭劫,守店的夫妻被砍殺。

巨大壓力下的臨泉警方背水一戰,宣佈此案不破,所有幹警不準請假,工作不力者調整崗位直至撤換。

“柳暗花明又一村”。另一起系列大案中的兩名批捕在逃犯被抓獲,讓警方將目標對準了最大的兇嫌——卞況

第一個被抓獲的準捕在逃犯叫駱連順,系已被判處死刑的卞懷超的“餘黨”。第二個被擒的是符新遠,是已被判處死刑的符新海的弟弟。從符新遠身上,警方終於取得了豫皖結合部特大系列殺人、搶劫、強姦案的重大進展!

寫到這裡,不能不先交代一下“卞懷超、符新海案”的情況。

卞懷超,1989年因盜竊罪被臨泉縣法院判處有期徒刑5年,同年因越獄脫逃加刑半年。刑滿釋放才19天,又因盜竊被勞動教養3年。符新海,1983年因盜竊罪被臨泉縣法院判處有期徒刑3年,到1995年,又因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3年。

1993年至1999年,符新海、卞懷超等犯罪分子共盜竊作案65起,盜竊財物價值10萬餘元。並致死一人,致傷多人,強姦婦女多人。去年4月,阜陽市中級法院依法判決符新海、卞懷超死刑。但駱連順和符新遠一直在逃。

因此,當臨泉警方根據報案線索將符新遠等抓獲後,立即進行提審。警方檢查符新遠所穿的鞋,發現與河南一處案發現場所截取的鞋印完全吻合!當審判人員抖出這顆“炸彈”後,一開始死不認賬的符新遠終於崩潰,開始徹底交待他與卞況、駱連順、陳萬傑(曾與卞況同獄坐牢)和卞況的老婆王雪琴共5等人在豫皖結合部犯下的系列罪案。

為首的卞況,就是死刑犯卞懷超的弟弟!

這一天,是今年的2月6日。

當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察包圍小卞莊時,正在村頭打檯球的卞況故作鎮靜地喝叫老婆“下地幹活去”,企圖藉機逃跑。在警方的第三道防線,惡魔落入法網

必須立即抓捕卞況!2月6日當天,臨泉縣出動所有警力,荷槍實彈,迅速包圍了卞況的老家小卞莊。

當第一輛警車衝進小卞莊時,卞況正和幾個村民在村頭打檯球。卞況平時在村子裡裝得挺老實,村民們壓根兒不知道他的累累罪行。見警車呼嘯而過,王雪琴早已被嚇呆,情知不妙的卞況故作鎮靜,喝罵老婆說:“有啥好看的,還不快到地裡幹活去。”說罷,便一道向村外走去。

就在卞況夫婦裝作大搖大擺的樣子,企圖藉機逃出村子時,第二道防線的警察已得到報告,立刻追趕上去。見有人追上來,卞況撇下老婆,強行奪下路人的一輛三輪車,沒命地蹬起來。沒逃多遠,部署在第三道防線的警察猛撲上去,牢牢地把他摁在了地上。

2月7日,另一名犯罪嫌疑人陳萬傑被抓獲。

至此,這起特大系列殺人、搶劫、強姦案成功告破。

公安部在給安徽警方的賀電中指出,此案偵破,有力地打擊了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為人民除了一大害。

大年三十,臨泉縣公安局的領導把被子抱進看守所,“陪”卞況過年。在外面的鞭炮聲中,卞況開始交代犯下的累累罪行

在審訊中,最難對付的就是卞況。他18歲開始服刑,先後在監獄呆了13年。3天過去了,審訊一度陷入僵局。

一向不抽菸的刑警隊長劉鑫,也不停地抽起煙來。儘管卞況不開口,他還是耐心地等待著。以往的審判經驗告訴他,堅持就是勝利。

一天上午,總是不說話的卞況突然歙了歙嘴。劉鑫裝作沒看見。不一會兒,卞況便被尿憋得臉紅腦脹。劉鑫抓住這個機會,一邊“陪”他上廁所,一邊正告他:“你的問題,就像你的尿一樣,憋得越狠越難受。你不會一輩子就這樣裝啞巴下去吧?總得說!晚說不如早說,早說早放鬆!”

2月11日,大年三十。上午,臨泉縣公安局的領導把被子抱進了審訊室。卞況見狀,不解地問:“你們這是幹啥?”副局長高傑答道:“陪你過年。”到了晚上,外面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卞況的情緒忽然低落起來。局長李洲看出他的心思,下令將王雪琴帶來,還把看守所唯一的彩電從值班室搬到審訊室。接著,給他們夫妻安排了簡單的年夜飯。

吃完飯,王雪琴被帶走。卞況主動關掉正放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電視機,開始交代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警方記錄顯示,在兩個月時間裡,卞況一人就殘忍地殺死38人,還恬不知恥地聲稱“目標是殺100個人”

3月14日,筆者來到臨泉縣看守所。聽說有人來採訪,卞況這個“殺人狂魔”顯得特別興奮,先是“嘿嘿”地笑,然後猛抽一口煙,問道:“你想聽哪一起?”

聽著他的交代,筆者震驚了,憤怒了!

“記不清是哪一天了。那天晚上,我一個人騎自行車,帶著剝羊尖刀,來到河南省沈丘縣的一個路邊小店。我將門栓弄開,進屋找錢時,一個女的被驚醒並大叫起來。我先是打了她一拳,然後朝她左肋連捅兩刀。見她沒了聲音,我就搶走了屋裡的400多塊錢。”

在卞況看來,這起案件只算“毛毛雨”。

去年11月26日凌晨,卞況用一條黑塑料袋套頭,從後牆挖洞,鑽進一家小賣部,將男主人殺死,強姦了女主人和一個年僅12歲的女孩,然後把她們及另一個孩子全部殺害,搶得了30元錢。

比這更殘忍的行徑,還有很多。

今年1月10日深夜,卞況、符新遠在河南汝南縣砍死一位過路的老師,搶走了他的自行車。結果嫌自行車太破,騎了一會兒就扔掉了。

今年1月17日凌晨3時許,卞況、符新遠來到河南省上蔡縣張友經營的廢品收購站,將其女兒輪姦後,將房子裡的8個人統統殺死。

去年5月10日凌晨,河南新蔡一廢品收購站。卞況、駱連順攜帶剝羊尖刀、撬棍、手電、手套、矇頭的塑料袋等作案工具,撥開門栓進入室內,將一男子殺死後,威逼一名帶著兩個小孩的婦女要錢。婦女說沒有錢,卞況、駱連順竟毫無人性地輪姦了她。

“死亡檔案”是如此血腥!警方提供的記錄顯示,殺人主嫌多是卞況。目前已查實有41名被害者,被搶劫錢物2萬多元。其中,卞況一個人就殘忍地殺死了38人。從去年11月24日至今年1月25日的短短兩月時間內,卞況平均2.4天殺死1人。上至70歲的老人,下至10個月的嬰兒,在卞況刀下無一倖免。不少家庭慘遭“滅門”之災。

卞況曾在1986年因盜竊被臨泉縣法院判處有期徒刑6年,1993年因搶劫被河南省孟津縣法院判處有期徒刑7年。這一次犯下了滔天血債,他在交代罪行時還恬不知恥地說:我上次蹲監獄時,就想出去以後,要幹就幹大事,準備在三年時間內達到一個目標:殺100個人,再弄點錢,錢弄多少我沒目標,然後就不幹了,做點生意。

卞況等嫌犯反社會的本性,殺人如麻的扭曲變態心理,給社會造成了極大危害。目前,涉案犯罪嫌疑人均被執行逮捕。

劣跡斑斑的卞況對社會充滿了仇恨。

今年1月15日深夜,河南省平輿縣古槐鎮一廢品收購站。卞況、符新遠踩準這個“點”後,先在旁邊不遠的一處空房裡睡覺,到凌晨3時許,便挖洞進屋,先把男的用橇棍打昏,然後割頸殺死。這時,同睡一床的婦女驚醒了。卞況採取對付她丈夫的手段,把她也給殺了,翻出了800塊錢。在離開的路上,卞況又折了回來,用鋼筆在婦女的腹部留下“公安”兩字,最後,畫了個老鱉,把“公安”兩字圈了起來。實施完罪惡之後,他們又到鄰近的空房裡一直睡到天明,方才大搖大擺地離開。

下面是今年2月11日,警方就這起案件的審訊記錄。

問:平輿案件,為什麼你在殺人之後,還要在死屍上留下“公安”二字?

答:本來想在死屍上寫的是“死的是他爹”,“爹”字不會寫,就畫個老鱉,寫上“公安”。讓公安上狠勁跑狠勁忙,抓不住,就顯出他們的無能,跟他們較較勁。

問:你對近期作的這麼多案是怎麼想的?

答:主要是報復社會,殺人滅口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再有就是想弄點錢。

據卞況交待,他在搶劫殺人後,還裝著“旁觀者”回到作案地,親眼看警方是如何勘察現場的,“總結”自己的作案手段。卞況反社會的本性,殺人如麻的扭曲變態心理,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危害昨日下午3時15分許,江西農業大學原副校長廖為明飲酒駕車釀成2死4傷一案在南昌經開區法院二審宣判。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駁回了原告楊維國、蔡麗要求廖為明賠償獨生子女死亡賠償金人民幣1元的訴訟請求,並撤銷了一審法院關於廖為明有期徒刑3年的判決,最終判決廖為明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3年。死者楊菲的父母楊維國、蔡麗當庭以不起立的方式進行抗議。

【事件】飲酒駕車致二死四傷

去年3月5日下午3時15分許,時任江西農業大學副校長的廖為明於當天中午飲酒後駕車到南昌市區接人,經經開區廬山中大道由南往北行駛,行至江西財經大學西門路段時,廖為明駕駛的汽車在超越正在進站上下客的公交車時,先碰到一名撐傘行人後,車頭左前方又碰撞到該輛公交車右後角。隨後,廖為明駕駛的汽車失控衝出東側路外,碰撞到在路旁行走的唐紅兵、楊菲等4名行人,造成唐紅兵、楊菲2人經搶救無效死亡,賈偉強、餘澤輝、鄭禮文、黃田4人受傷的重大交通事故。經鑑定,廖為明的血樣中乙醇含量為55.38mg/ml。南昌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經開區大隊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認定,廖為明對本次事故負全責。

【善後】共賠償209.88萬元

案發後,經南昌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經開區大隊主持調解,廖為明與死者唐紅兵、楊菲的家屬及4名傷者就民事賠償達成了調解協議,且已履行完畢。廖為明支付死者楊菲家屬醫療費、死亡賠償金等費用,共計人民幣88.15萬元。支付死者唐紅兵家屬等各項費用73.44萬元。並支付了傷者賈偉強、黃田、鄭禮文、餘澤輝等人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傷殘補償金等費用。經計算,廖為明共支付了被害人及家屬各項經濟損失209.88萬元。賠償後,死者楊菲的父親楊維國、死者唐紅兵的妻子吳某及其弟唐某某、傷者賈偉強、黃田、鄭禮文、餘澤輝均出具了諒解書,對廖為明的行為表示諒解,請求法院對廖為明從輕處罰。

【一審】犯交通肇事罪判刑3年

這起嚴重的車禍因為肇事者、死傷者身份特殊而成為輿論焦點。廖為明,1963年出生,教授,博士生導師。出事前,他曾擔任江西農業大學副校長,兼任江西農業大學園林花業公司總經理等多個職務。

23歲的死者楊菲是江西財經大學的研究生,是楊維國、蔡麗夫婦的獨生女兒。失去獨生子女的楊維國夫婦曾提出1元錢“獨生子女死亡賠償金”訴訟請求,但被一審法庭駁回。

去年10月19日,經開區法院一審宣判,廖為明違反交通運輸管理法規,酒後駕駛機動車輛,造成2人死亡、4人受傷的重大交通事故,且負事故全部責任,其行為構成交通肇事罪,廖為明肇事後保護現場,搶救傷者,並向公安機關報告等候交警處理,具有投案自首情節,積極賠償了死傷者家屬的經濟損失,依法從輕處罰。法院判決,廖為明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

楊維國夫婦去年11月2日向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請求依法改判,並再次提出了1元錢“獨生子女死亡賠償金”訴訟請求。被告廖為明也提出上訴,廖要求改判為緩刑。

【二審】南昌市中院不開庭審理

楊維國夫婦在“刑事附帶民事上訴狀”上提出幾個疑點,即一審廖為明案發時所駕駛車輛的車速沒有確定,傷者賈偉強、餘澤輝、鄭禮文及黃田未進行法醫鑑定。他們還認為,該案應當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對廖為明定罪處罰。他們認為一審法院量刑“過輕”。

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認為該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

二審判決書上說,關於楊維國、蔡麗所提上訴理由及其代理人所提代理意見,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綜合評析如下:楊維國、蔡麗請求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追究廖為明刑事責任的訴請不屬於附帶民事訴訟審理範圍;關於肇事時車速未查清的問題,南昌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經開區大隊出具了書面回覆,並在一審庭審質證,即“無法對肇事車輛肇事時的車速測定”;廖為明酒後駕車交通肇事造成2死4傷的犯罪事實有經原審質證的證據證實。

原審判決根據本案的犯罪事實、性質,以及廖為明的認罪態度,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審理“被告人認罪案件”,程序並無不當;楊維國、蔡麗與廖為明達成的賠償調解協議,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未違反法律禁止性、強制性規定,應予確認,楊維國、蔡麗要求廖為明再賠償獨生子女死亡賠償金,於法無據。綜上,楊維國、蔡麗所提上訴理由,法院不予支持;其代理人所提代理意見,法院不予採納。

【宣判】改判有期徒刑3年緩刑3年

關於廖為明所提要求改判緩刑的上訴請求,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認為,廖為明具有自首和積極賠償、取得諒解的法定、酌定從輕處罰情節,並且廖為明系我國農業領域高科技應用型人才,法院根據廖為明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示,認為對其適用緩刑更為適宜,故對其上訴請求,予以支持。

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認為,原審判決定罪準確,但量刑不當,應予改判。最終,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決定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楊維國、蔡麗要求被告人廖為明賠償獨生子女死亡賠償金人民幣1元的訴訟請求;撤銷南昌市經濟技術開發區(2011)洪經刑初字第37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第一項,即被告人廖為明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上訴人廖為明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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