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在颠沛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安然

公元1056年,嘉祐元年,苏轼20岁,同弟弟苏辙一同从苏家书房,从全国千万科举考生中一考成名,呈了父亲苏洵的才气,由默默无闻的读书郎一下子登上天子堂,这是只有宋才有的机遇,而除了时代,更重要的是苏轼的才气、胆识、眼界和心境。

嘉佑五年,苏轼初入官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知年仅25岁的他,在之后岁月里颠沛流离保持着自己那份淡定安然的他,当时是不是这样的心情。

(一)

第一份官职,远在凤翔,任判官。

终究和从小一同长大,如今一起金榜提名的弟弟分离了。

弟弟苏辙在郑州与他送别,作为哥哥的他,在弟弟回头之后是否还频频回首,不是为了心中不舍雨与对前程的迷惘,而是对于家人的弟弟的关心。

“亦知人生要有别,但恐岁月去飘忽”

这大抵就是苏轼当时的心情吧,万般不舍,但是人生无奈,自己有自己的前程,和家人总要告别,岁月里,可不要忘了自己当下这般心情啊。

郑州到凤翔,700多公里,不像现在有高铁,有飞机,那时全靠马车和马,遇上山路,还得步行,那时在路上颠沛的苏轼的心情,定当是坚定的,心中怀揣着抱负和理想的,不然如何熬的下来。

在凤翔不久,官场云波诡谲,想念弟弟苏辙的苏轼给弟弟寄了信,信中写道

“忆弟泪如云不散,望乡心似雨难开”

书信如诗歌,满是挂念。

人呐,在世上,前程大多不由自己决定,当下社会,更是摆脱了人对人、人对自然的互相掌控,理性面孔背后潜伏着猖獗的非理性和焦虑,而我们,更是连提笔给家里写信的心思都没有了。微信,网络那么发达,何时与家人常联系呢?

不妨扪心自问一下。

(二)

苏轼:在颠沛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安然

再回到苏轼,凤翔之后,苏轼妻亡母逝夫辞,这一回,不再是路途和前程和颠沛,而是亲人逝去后,心情的萧索和流离。

苏轼没有沉沦,他将父亲、母亲和妻子,葬在眉山之东,

丁忧三年里,苏轼手植松苗三万棵。

说到丁忧,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

苏轼在手植松苗,抬头望天,俯首培土中,将这份颠沛化为自己生活下去的安然,但是思念又怎么能够停止,十年后,在密州任太守的苏轼,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写下至今仍让人泪目的《江城子》。

“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阴阳虽然隔天地,但是思念深切,能触摸到这种绝望,我们在千年之后,品读这段文字,仍然能够为之匆匆落泪,便是此理。

(三)

苏轼:在颠沛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安然

但是,颠沛的苏轼,没有沉溺于悲伤之中,他将悲伤化为治国的激昂,与王安石庙堂相对,这里不展开细说,与皇帝私下密探国策,在官场为国而忙碌,操心劳力,最终却仍是落得皇帝“通判杭州”。

苏轼苦啊,真是说不出的苦,但是颠沛失所的苏轼,在杭州,仍然没有沮丧,面对这一方湖水他在景色里寻求自己的安然。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更有东坡做东坡肉美谈,这里不展开细说。

人生颠沛流离,没有定数,但是无数的偶然里,自己是能够选择是迷失还是安然出世,面对分离,面对逝去,面对失意。

我们要记得离我们最近的地方,路程却最遥远,在我们最颠沛的时候,也同样愈是要鼓起心劲,寻求到自己的那一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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