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牟延軍:筆墨傳承中華傳統文化

【中國經濟新聞聯播 記者 王吉珍】牟延軍:男,1968年3月22日出生於內蒙古呼倫貝爾盟免渡河鎮,現為滿洲里市書畫院副院長、書畫院專職書法教師、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他,與世無爭,淡泊名利,卻對自己書法創作極為苛刻。牟延軍熱愛中華傳統文化,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文學修養。

邊城牟延軍:筆墨傳承中華傳統文化

從喜歡到入迷

牟延軍生長在呼倫貝爾盟免渡河鎮,他初中畢業後父親離休,他就接班成了一名林業工人。

牟延軍的姐夫喜歡書法,常常在家臨帖。每當姐夫寫字,他就站在旁邊看,看來看去就覺得很有意思,竟也喜歡上了書法。19歲那年,他就開始跟著姐夫學書法,寫著寫著就上癮了,感覺這書法很奇妙。

家裡樓下住著個老人,他是林業局醫院的院長,叫毛翎,也是個書法愛好者。他們樓上樓下住著,相處得也很好,牟延軍沒事就去找毛翎求教。老人很熱情,把認為寫的不怎麼好的地方就用筆圈上,叮囑牟延軍回去再練。就這樣,他拜師學起書法來。

有一次,林業局組織書法比賽,他報名參加,結果得了個金獎。這更增加了他對書法習練的興趣和激情。

2004年,林業局經濟形勢急劇惡化,他便買斷工齡,成了一名下崗工人。買斷工齡後,他就揣著這點下崗費來到了滿洲里。他說:“奔這來的目的也就是看看形勢,想著能否做點小買賣。”

扛化肥打工養家

來到邊城滿洲里後,朋友們就幫忙找活兒。

有一天,朋友說鐵路換裝所三產有扛化肥的活兒,掙的也不少,就是很累。朋友就問他:“原來幹過嗎?”

他說:“沒有。”但一聽對方說這活兒也挺掙錢,他就活心了。當時他把一家人都帶來了,媳婦在道南小市場乾點零活兒,孩子還小,一天開銷也不少,沒有退路了,他就說:“幹吧。”那年他39歲。

裝化肥可以說是一個重體力勞動,不是什麼人都能幹得了的。那時一個人平均一天扛700袋化肥,一天一組人要裝三個車皮,一天下來,那真是汗流浹背。那時又正是冬天,穿著棉衣棉褲,從裡到外都讓汗水浸透了,寒風一吹,衣服僵硬,一脫衣服嘎嘎響。

幹了半個多月,他的腿痛得厲害,原來腿傷過,那是年輕時跟同事摔跤較勁,結果把韌帶摔折了。從那以後幹不了重體力活兒了,過去年輕也沒在乎過,現在扛化肥一較勁就出問題了。人家都說,這活兒如果能堅持半個月下來,就能幹長了。可他幹了半個月後,這腿就痛得受不了,越來越嚴重,他就想歇幾天緩解一下,便找到鄰居說:“你頂替我去幹兩天,我歇幾天,養養腿緩緩勁再幹。”

鄰居過去也扛過化肥、麻袋,很有力氣,也有經驗,結果他去幹了兩天就說啥也不幹了。牟延軍一看他不幹,一時又找不到別人來替,只好辭掉了這份工作。

邊城牟延軍:筆墨傳承中華傳統文化

賣春聯碰來的機遇

2005年的春節轉眼就到了,牟延軍在免渡河時,年年都要寫些春聯賣。這時也正好要過年,他又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於是就寫了些春聯,出去走走送送,掙幾個零錢。他賣春聯不像別人那樣在地上擺攤,而是自己拿著春聯去那些酒店、旅店、飯店或者一些效益好的單位,主動上門去問問。

這一天,轉來轉去他就走到了道北六道街的一家理髮店前,進去對那個老闆娘說:“老闆,我寫了點春聯,這是我個人寫的,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留下兩副?”

老闆娘也很喜歡書法,她看看說:“你寫的真好,我一看見寫的好字就喜歡。這樣吧,你這副春聯我留下了。”片刻,她又熱情地說:“你字寫得這麼好, 我給你引薦一個人吧。”於是她就把市文聯的一個朋友電話號給了牟延軍。

忙到臨近過年時,那天他忽然想起這事,趕緊去拜訪文聯的朋友。

他來到了市文聯,自報家門,朋友很熱情,又把他介紹給了薛建國。

薛建國很認真地看了他帶去的對聯後說:“你這功底不錯呀,寫了挺多年吧?”

他說:“寫了二十多年的柳公權。”

薛建國很認真地對他說:“我覺得你得換換帖了,我建議你寫寫宋代米芾的,還有王羲之的,三國鍾繇的,都非常好。”

拜師求藝苦修練

回家後,牟延軍就把薛建國說的那幾種帖子都買了,抽空就練。

轉眼就過了春節,有一天,他跟薛建國聯繫,薛建國便讓他去文聯一趟,他趕去後,薛建國便把鞠聞天介紹給他,薛建國說:“聞天,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寫柳公權的,寫了二十多年,你給看看。”

兩人認真地看了牟延軍的字後,一致認為基礎很好,手上有功夫。他們坐在一起又聊了很長時間的書法。臨行,薛建國對鞠聞天說:“聞天,你回家給這個兄弟多拿點毛邊紙,讓他多練練,你也多指點他。”

牟延軍跟著鞠聞天來到了他家。一進屋,牟延軍的心不由地為之一震,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啥都新鮮,看不過來了——屋子雖然也很簡陋,但是家裡到處都是書,牆上掛的左一幅右一幅全是字。

他由衷地欽佩道:“老師,您真厲害,這都是您寫的嗎?”

鞠聞天說:“是。咱們大家都一樣,都在學習,包括這些書,你都要看看。”對他說了很多鼓勵的話,又給他推薦了唐朝書法家褚遂良的字。

苦練功到自然成

回家後,牟延軍就按照他們說的去做,業餘時間全部用來練習書法。妻子非常支持他,承擔了所有家務。這期間,他隔三差五地就去找鞠聞天請教。

轉眼到了2006年,一天,牟延軍再去找鞠聞天時,鞠聞天說:“你寫的差不多了,現在一些省展快開始了,你準備一下,先投一些省展。”

牟延軍回去後就精心地寫好一幅字拿去了。鞠聞天看了後很滿意,說:“嗯,不錯。憑我的感覺,這幅字應該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選上,你投一投試試。”

牟延軍就按他說的方法,把字投到內蒙古書法家協會。這次是內蒙古書法家協會與烏海市聯合舉辦的大型比賽,沒想到,他一投即中,由此便加入了內蒙古書法家協會。

加入內蒙古書法家協會後,牟延軍的精神倍增,特別興奮,也感到很幸運,從心裡非常感激薛建國、鞠聞天兩位老師,有了他們的悉心栽培,才有了他短短兩年間書法技藝的飛速提高。他們雖然互稱老師,但彼此間年齡相差無幾,相處得非常好,就如兄弟一樣。

這期間,他參加過一次國展,竟然也選上了。接著他又多次參加商業展,也選上了多次。由此,牟延軍在邊城書法界也逐漸有了些名氣。

2011年,牟延軍寫的唐初四大書法家之一褚遂良的楷體唐詩,連續兩次選上了國展,基本上達到了中國書法家協會的入會條件。2012年,他經過不懈的努力,又連續選上幾次國展。這樣,他就順理成章地加入了中國書法家協會,成為滿洲里市繼薛建國、鞠聞天之後的第三位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

2013年,他再接再厲,又連續上了幾次國展。他的作品選上國展就有十次之多。

從業餘到專職教學

這期間,牟延軍一直在打工,他先後在鐵路換裝所裝過鐵,在木業幹過。2005年又在鐵路換裝所二機廠跟汽車吊,這些工作既辛苦又危險,更不利於他的書法創作。

一天,薛建國和鞠聞天跟他聊天時建議他到書畫院教學。從沒有教過學的他在兩位老師的悉心幫助、指教下,當起了書畫院的專職書法老師。

由於他的認真負責,教的也好,逐漸就有了知名度。他的書法班學員從最初的十多名小學生,到現在越來越多了,還有一些成年人也來學書法。

談到自己的教學方法,牟延軍說:“學生來了後都要按我的要求從筆畫開始寫起,一般都是一對一地單獨指教。也有不同的,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能力、不同的水平安排進度,教法都不同。在教學上,書畫院的於萬林院長給了我極大的支持和幫助,提供了一切方便。”

他的學生中,年齡最小的只有6歲,踩著小板凳寫。最大的60多歲,因為對書法感興趣,退休後便來學書法修身養性。

牟延軍說:“我平時就是雙休日上課,孩子放假後才天天有課。餘暇時間,我就是在家看書練字,書法就是我的職業。”

書法藝術無止境

2012年,中國書法家協會針對西部12個省在河南省偃師市舉辦了一期一個月的脫產書法培訓班。一個省規定只給五個名額,主要條件:必須是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要有推薦單位,人品要好,不允許有酗酒等不良品行。

牟延軍有幸參加這次培訓學習。回想起這次學習,他說:“這些人都在一起吃住、實習。中原文化發達,出土文物又多,那些日子我們天天參觀河南的名勝古蹟,看那些碑帖,看完回來對比查找自己寫的字有哪些差距,每天晚上都一直練習到深夜。住的地方離學習的地方有兩公里遠,每天就是走著來回,很辛苦,就像魔鬼訓練似的。收穫很大,包括臨帖方法都不一樣,真開眼界。”

從偃師培訓班拿到結業證後,他又馬不停蹄地直奔呼和浩特。那裡有內蒙古書法家協會舉辦的另一個培訓班,都是聘請中國書法家協會的導師、主任級的來講課,又學習5天。從2012年以來,他每年都要出去學習,僅2015年就去了呼和浩特4 次。還先後去過包頭、赤峰,不斷地為自己充電。

談到書法創作,他興致勃勃地說:“書法的技藝沒有盡頭。我現在練書法整30年了,越學越多,太豐富了。書法就像廚師一樣,每個人的手裡要有幾樣拿手的好菜。練書法,大概的基礎是五種,隸書、草書、篆書、楷書、行書。我們每個人手裡都要掌握幾種基本的字體,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主打方向,也要有自己最拿手的一種。”

慶幸人生遇良知

書法創作很不易,除了自己的努力外,也需要老師、名人的指點,練書法也怕進入盲區,一旦進入盲區,想改變也是很難的。

牟延軍深有感觸地說:“就像一個人養成了壞毛病是很難改變的,比如有一條平坦大道你順著走就行了,結果看見一條小道,覺得挺好玩,就走小道去了,結果就離大道越來越遠,想回來就非常難了。如果有了高人的指點,就不一樣。我這二十多年一直在練柳公權,就是自己在練,太單一了,不知道向別人求教,不知道還要練別的才能觸類旁通,才有發展。直到遇到薛主席、鞠老師,經他們指點迷津才恍然大悟:還有許多可以臨帖的,王羲之、米芾、鍾繇的,很多呀。柳公權不是不可以學,但是他的字又不能入太深,練長了想往別的字體方面過渡就不行,特別難。”

聊起來到滿洲里這幾年的發展、變化,牟延軍深情地說:“我很慶幸,來滿洲里認識了這麼好的老師,碰到了這樣的高手,原來真沒有碰到過。我是個很有激情的人,很有信心,也特別聽話,而且他倆總是鼓勵我。他們這麼用心地教我幫我,我心裡特別感激。我愛好書法,把它視為我的生命,那我就一定好好學,就是多下功夫唄。那時在二機廠幹活很辛苦,上班時特別危險。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停過練書法,每天休息也就四五個小時,好像一天有使不完的勁兒,可有精神了,每天心裡都特別陽光。現在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我的工夫確實沒白費,達到了我的目的。薛建國、鞠聞天兩位老師是我的恩人,他們也是我們邊城書法界的一面旗幟,是我們的榜樣。他們從書法上、生活上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所以說,多發現多培養書法人才,多推動多宣揚多帶動大家來學習書法,這也是我要為社會盡到的責任。”也正是這種對書法的真摯追求,憑著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熱愛,成就了一位獨樹一幟、很有建樹的書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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