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婆證明《紅樓夢》作者不是胡適派紅學考證出來的曹雪芹

胡適派紅學考證《紅樓夢》的作者是曹寅之孫曹雪芹,並認為曹雪芹生於1715年,很多書籍、媒體上都是這樣寫著的,為其操辦的三百年誕辰紀念日也是以1715年為曹雪芹的出生年。在這裡姑且先不討論《紅樓夢》的作者是不是曹寅之孫曹雪芹,我們先說一下胡適派紅學是從何得出這個1715年的。

紅學家們當然不會憑空想象、捏造或推測,他們是以文獻史料為根據的:曹寅的兩個兒子,過繼子曹頫沒有任何史料記載有過子嗣,無法生造;親生子曹顒英年早逝,但曹頫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七日(公元1715年)的一份奏摺有如下內容:“……奴才之嫂馬氏,因現懷妊孕已及七月,恐長途勞累,未得北上奔喪,將來尚幸而生男,則奴才之兄嗣有在矣……”於是胡適派紅學就認為這個遺腹子就是曹雪芹,曹雪芹的出生年毫無疑問是從這兒來的,這可是“鐵”的證據!但這條“鐵證”卻無法證明這個遺腹子就是《紅樓夢》作者!而胡適派紅學卻認定了這個“鐵證”,但紅學家們卻基本不提“文獻史料”的另一方鐵證:在曹家家譜中,曹寅的孫子只有一個曹天佑,官至州同。這個遺腹子如果後來存活了下來,只能是曹天佑。因為這個史料對佐證晚年窮困潦倒的北京西山的曹雪芹不利,所以這個史料常常被忽略。這種偏向性是紅學家取證的習慣性做派。另外,甲戌本在第一回有批語:“雪芹舊有《風月寶鑑》之書,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餘睹新懷舊,故仍因之。”如果曹雪芹是這個遺腹子,他會有弟弟嗎?戚序本、南圖本、蒙府本還有一條批語:“寫寶玉如此。非世家曾經嚴父之訓者,斷寫不出此一句。”如果曹雪芹是這個遺腹子,他能受過嚴父之訓嗎?紅學家卻對這些緘口不提,我不認為紅學家邏輯思維能力不強,畢竟是紅學專家,只能認為他們是選擇性失明。

馬道婆證明《紅樓夢》作者不是胡適派紅學考證出來的曹雪芹

馬道婆證明《紅樓夢》作者不是胡適派紅學考證出來的曹雪芹

曹頫的摺子上還透露了一個信息,曹雪芹的生母姓馬,我們的紅學家們親切地稱其為“馬氏夫人”。在曹雪芹生平史料珍似金、貴如油的境況下,馬氏夫人也應在曹學體系中佔有重要一席,而不能常常被忽略不提,這有悖學術精神。

讓我們打開《紅樓夢》,翻到第二十五回,主人公賈寶玉的寄名乾孃——尼姑庵中的一位執役者登場了,她就是馬道婆。馬道婆,與中國古典文學、戲曲中塑造的道婆職業形象一樣,只不過姓“馬”而已。她是書中作者著力描寫的反面人物之一,其貪婪、狡詐、世故、狠毒無底線的形象在作者傳神的筆下躍然紙上,脂批一疊聲地用“賊婆”來稱呼她。就是這麼一個明顯的、不帶掩飾的、連小學生也能分辨出來的“壞”人,作者卻偏偏將其冠以“馬”姓,難道作者“曹雪芹”與自己親生母親“馬氏夫人”有仇嗎?某些頑固的曹學家為了維護曹雪芹的光輝形象,竟然撰文將“馬道婆”與“馬王爺”劃等號,說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姓”,就像“馬王爺”不姓馬一樣,是民間的習慣性叫法。這種所謂的考證辯解已經到了無知加無恥的地步,是學術研究領域的段子、笑話。

馬道婆證明《紅樓夢》作者不是胡適派紅學考證出來的曹雪芹

紅樓夢作者的文筆不動聲色,卻愛憎分明。同樣是“打秋風”,劉姥姥樸實、拘謹,還知恩圖報;馬道婆卻刁鑽、奸滑,不惜圖財害命。你看她為了能在賈母處訛到數目可觀的香油錢,採用層層遞進的鋪排法,先是抬出身價不菲的王妃誥命:南安郡王府裡的太妃一天是四十八斤油,錦田侯的誥命一天是二十四斤油,還有幾家是五斤三斤的;最要命是接下來這句:“那小家子窮人家舍不起這些,就是四兩半斤,也少不得替他點。”吃準了賈母聽不得“小家子窮人家”,可觀的香油錢還不得如願地揣進自己的荷包?這裡訛到了錢,轉身又來到趙姨娘處,軟硬兼施,偷奸耍滑,摸準趙姨娘的心事,現銀欠條都搞到了手,便有計劃地實施巫蠱術,差點讓鳳姐、寶玉送命——關鍵是這倆人並不是馬道婆的利益關係人。她甚至還是賈寶玉的寄名乾孃,為了錢財都可以拋置腦後!其人性的低劣、陰險似乎就在讀者眼前,栩栩如生。就是這麼一個壞人“乾孃”,作者卻讓她與自己的親孃同姓,紅學家們誰能解釋清楚?難道只能用“馬王爺”之類不著邊際的笑話來掩飾嗎?如果說曹雪芹不是曹天佑,那曹雪芹與曹家從哪一點上扯上關係,道聽途說得來的嗎?

馬道婆初見賈母時有一段話,作者及脂批是這樣說的:

(馬道婆)又向賈母道:“祖宗老菩薩那裡知道,那經典佛法上說的利害,(脂批:一段無倫無理信口開河的混話 ,卻句句都是耳聞目睹者,並非杜撰而有。)大凡那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一生長下來,暗裡便有許多促狹鬼跟著他,(脂批:作者與餘實實經過。)得空便擰他一下,或掐他一下,或吃飯時打下他的飯碗來,或走著推他一跤,所以往往的那些大家子孫多有長不大的。”

馬道婆證明《紅樓夢》作者不是胡適派紅學考證出來的曹雪芹

這段描寫,至少有三種信息可以傳達給讀者:一,作者與批者非常熟識,幾乎從小在一起長大(那些認為作者與批者不是同時期的人不必在此議論 ,我們只以文字信息為準)。二,"促狹鬼”三字毫無疑問是滬杭方言(念“促卡句”音),南京人也不說,東北滿人更不說。三,“大凡那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曹家再怎麼做官,始終也無人、無法達到“王公卿相”的高度;真正的作者必然本人或家族中有做到“王公卿相”等級的,這才與“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正好合拍,才如脂硯所說“作者與餘實實經過”,作者和脂硯齋才有資格這麼說。這樣的文學解析才是合理推斷。

紅學研究中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凡將書中描寫與曹家相關記載相對比,總顯得彆扭、違拗,南轅北轍。試想一下,如果《紅樓夢》真的是曹寅之孫寫的曹家事,怎麼會將賈家寫的那麼不堪,連柳湘蓮都說“你們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而把作者考慮為明末清初的遺民文人,卻總是自然、合楔,相得益彰。對馬道婆其人其事的分析、比較亦是如此。這難道還不能引起我們紅學界的深思、警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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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讀,高屋建瓴。吳氏紅學,高端學術。 知識的盛宴,智慧的光芒。

新觀點、新視角,同一部紅樓夢,不一樣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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