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後許言沐在家中就看見新聞播報。
“今天,是顧氏集團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在會議上,顧北嶼失勢,當場嘔血,被送往醫院搶救,至今昏迷……”
砰!
許言沐手中的茶杯落地,慌張奪門而出。
她趕到醫院,顧北嶼正被人從加護病房推出來。
她輕撫小腹:留不留呢?
季婉夏臉上掛滿鼻涕淚水跪在地上攔著,“顧宇辰,我求你。我就這個兒子,他不能有事。”
“不能有事?那我爸媽的意外算什麼?”顧宇辰狠心踢開季婉夏。
“那場意外不管我的事,我真的沒有!”季婉夏急了,用手去阻著病床的齒輪。
許言沐趕緊跑過去,“顧宇辰,顧先生他的身體真的撐不住了,不能離開加護病房。”
那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更何況,她答應過他要照顧好季婉夏。
顧宇辰冷冷剜了她一眼,嗤道:“你算什麼東西!”
許言沐一僵,看著那些護士們果決推走顧北嶼,也跟著上前攔。
她這樣的舉動恰恰礙了顧宇辰的眼。
顧宇辰強硬的扯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揪開。
“宇辰,顧先生他的身體真的扛不住。”許言沐還對他抱有一絲希望。
當初讓她脫離苦海的是他,顧宇辰。他是她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光……
“那又怎麼樣?”顧宇辰想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許言沐止不住心冷,心一橫,她咬了他一口,誓要掙脫束縛去救顧北嶼。
顧宇辰吃痛,一把把她甩開。
許言沐後退幾步,撞在牆上,後腦勺當即出血,暈了過去。
“許言沐!”顧宇辰跑了過去,抱住了她。
……
許言沐一醒,顧宇辰就捏住她的臉質問,“我只是讓你呆在顧北嶼身邊,你就迫不及待爬上他的床。”
“怎麼,以為懷上孩子就可以母憑子貴?”
“可惜,顧北嶼已經廢了。就算我不搞他,他得了絕症,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懷上孩子?
許言沐的意識還停留在他上一句話。
她只跟他一個人有關係,她……
許言沐還沒反應過來,就傳來季婉夏的哀聲求助。
她頭髮散亂,在一群護士的阻攔下闖入病房。
“顧宇辰,我求你。”季婉夏連連磕頭,“那件事我真的沒做過。求你救救我兒子,他怎麼說也是你小叔啊!”
顧宇辰臉色冷硬無比,幽暗的眼神忽地轉向許言沐,“要求也是她求!”
她竟然敢懷了顧北嶼的野種。
“文凝。我知道我以前不好,求你看在北嶼的份上,求求顧宇辰吧。”季婉夏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往自己的臉上刮。
許言沐忙攔住她,抱住幾近崩潰的季婉夏,“顧宇辰,我求你!求你饒過顧北嶼。”
“哈哈。”顧宇辰冷臉大笑,臉上卻不見半分笑意。
忽地,他的笑容漸漸凝固,“你背叛我,把方氏的案子送給了顧北嶼,你就去給我拿回來。”
文軒會所。
許言沐被迫換上衣服,極為不適的縮在小角落。
顧宇辰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飲酒。
“顧總,抱歉,來晚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走進包廂,拱手道歉。
“怎麼會呢?方總公務纏身,還肯賞臉,顧某感激不盡。”顧宇辰點點頭。
“這位是?”方總的目光落在許言沐身上。
顧宇辰冷然給了她一個眼神。
許言沐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這是送給方總的禮物。”顧宇辰臉上掛上商務的笑,“合作案的事,就請方總多多關照了。”
方總摸著腦袋,毫不掩飾眼底貪婪的光在許言沐身上游離。
先前,他會答應和顧北嶼合作,是因為前一天晚上莫名巧妙收到一個包裹。
裡面詳述了顧宇辰可以再給他的利潤空間。
他馬上和顧宇辰提,顧宇辰不願意退讓,那他就從顧北嶼那下手。
現在,顧宇辰剛剛接手顧氏,急需做出成績堵住那些老頑固的嘴。
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他自然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合作者。
合作案,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
方總猥瑣淫笑,“當然了,合作案的事非顧氏莫屬。”
顧宇辰扯住許言沐的手臂,把她往方總的懷裡推。
許言沐堪堪站穩,心中難掩酸澀,乞求,“顧宇辰,我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你難道真那麼狠心,把我當成一個玩物推出去嗎?
她的話一出口,包間裡馬上安靜下來。
顧宇辰的視線彷彿劇毒蛇信,落在許言沐的小腹,“那又如何?你的任務是讓方總高興。”
顧宇辰放話,方總送了一口氣,一把摟住許言沐的腰,壓低了聲音,“你是不知道吧。我比較喜歡你這種女人,比小姑娘帶勁,也更有味道。”
許言沐震驚,顧宇辰帶她來見方總,不可能不知道方總的喜好!
“你!”許言沐悲哀怒視顧宇辰。
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就一點不念舊情,把她推給一個變態!
顧宇辰目光幽深,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低頭,在許言沐耳畔輕言,“許言沐,你該死!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好好伺候方總。”顧宇辰無情轉身。
許言沐怔愣的他的背影。
她仰仗的光,一點點裂成碎芒,然後熄滅。
“來吧。”方總攬過她的肩膀,油膩的嘴唇就往前湊。
許言沐空洞的眼神湧動起晦暗的光,她掙扎起來,一步步往後退。
她還有孩子,她不能讓孩子出事。
退無可退,許言沐撞上了酒桌,她屏息側眸,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酒瓶。
“別躲了,趕緊來。待會讓你欲仙欲死。”方總摸摸下巴,笑得更是淫邪。
許言沐下定決心,抓住酒瓶,嬌喝,“別過來!”
“呵。你敢嗎?”方總看她抖得厲害,往前湊。
眼看他肥碩的手朝她張開。
許言沐一酒瓶砸在他腦袋上。
酒瓶爆裂,方總皮開肉綻。
許言沐顫抖著,恍惚的丟開酒瓶,淚珠子不自覺地往下掉。
方總摸著腦袋上的血,“賤人!”
他一巴掌呼在許言沐臉上。
許言沐被他打得耳邊嗡嗡作響,暈眩倒地。
方總在她臉上又扇了幾巴掌。
“走開,走開!”許言沐不斷蹬著後腳跟。
鮮血模糊了方總的視線,方總擦血,許言沐趕緊蹬。
“今天非要給你點教訓瞧瞧!”
暴怒中的方總抄起地上的酒瓶碎片,往許言沐的腳扎去。
“啊!”
淒厲的喊聲在包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