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見到一大臣畫像,連忙鞠躬行禮:他如果活著,我做不了皇帝

趙匡胤見到一大臣畫像,連忙鞠躬行禮:他如果活著,我做不了皇帝

公元960年,趙匡胤通過“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成為皇帝,建立北宋王朝。登基後不久,有一次路過皇宮中的功臣閣,忽然風吹門開,裡面的畫像迎風搖擺。趙匡胤看到正對著門口的一幅畫像,頓時悚然變色,只見畫中人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畫中走出來。趙匡胤連忙整理衣冠,對著畫像鞠躬行禮,態度十分恭敬。隨行的侍從不解地問道:“陛下貴為天子,他只是前朝的大臣,禮節為何如此超越常理?”趙匡胤說道:“如果此人還活著,我是不可能穿上這件黃袍的!”

畫中人到底是誰?為何讓已經貴為皇帝的趙匡胤如此敬畏?

趙匡胤見到一大臣畫像,連忙鞠躬行禮:他如果活著,我做不了皇帝

此人名叫王樸。如果要說趙匡胤一生最敬畏的人,排名第一的必定是周世宗柴榮,排名第二的應該就是這個王樸了。

太祖即位,一日過功臣閣,風開半門,正與樸象相對,太祖望見,卻立聳然,整御袍襟帶,磬折鞠躬。左右曰:“陛下貴為天子,彼前朝之臣,禮何過也?”太祖以手指御袍雲:“此人在,朕不得此袍著。”其敬畏如此。——《引》

趙匡胤見到一大臣畫像,連忙鞠躬行禮:他如果活著,我做不了皇帝

王樸是山東東平人,出生於公元906年,第二年唐朝滅亡,正式進入五代時期。王樸“幼警慧,好學善屬文”,但是生於亂世,一直不得施展才華。直到後漢乾祐三年(950年),45歲的王樸考中進士,開始步入仕途,擔任校書郎的低級官職。王樸見後漢朝廷政局混亂,大臣之間勾心鬥角,知其不能長久,便辭官歸隱。沒過多久,後漢朝廷果然發生內亂,王樸因及時離開而得以倖免。

公元951年,郭威取代後漢,建立後周,任命養子柴榮為鎮寧軍節度使。柴榮聽說王樸有才能,便邀請他充當幕僚。但此時的王樸還沒有得到柴榮的足夠重視,只任命他擔任了節度掌書記、右拾遺一類品階較低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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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54年,柴榮即位為帝,是為周世宗。柴榮雄才大略,“有包舉天下之志”,為此要求朝中的文學之士進獻治國平天下的良策。王樸獻《平邊策》,提出了 “先易後難”,“避實就虛”,逐漸削弱、蠶食各個割據勢力的策略。

柴榮看完《平邊策》後大為高興,“愈重其器識”,開始真正重用王樸,當即任命他為左諫議大夫、知開封府事,從此王樸成為柴榮身邊最重要的謀士。

柴榮經常與王樸商議國家大事,君臣非常投契,“引與計議天下事,無不合”。清代史學家朱軾評價說:“夫五代之君,首推周世宗,……;為之臣者,亦首推王樸……”,這一對五代時期最優秀的君臣,惺惺相惜,互相信賴。僅僅兩年後(公元956年),王樸便已經官至樞密使,地位與宰相相同。柴榮每次出征,都任命王樸為東都留守,授以“便宜制之”的權力,可見對他的信任和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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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樸為人比較嚴肅,稜角分明,“性剛烈,大臣籓鎮皆憚之”。有一天,有一個殿直(皇帝的低級侍從官)騎馬不慎衝撞了趙匡胤出行的儀仗。趙匡胤很生氣,氣勢洶洶地找到宰相魏仁溥告狀,要求嚴懲殿直。此時的趙匡胤已經是禁軍高級將領,魏仁溥不敢得罪他,於是下令宣徽院治罪。恰好當時王樸在場,從容說道:“你的名位雖高,但殿直也是朝廷的臣子,與你一樣都是侍奉皇帝的人,不宜如此。”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趙匡胤聽後便不再追究,唯唯諾諾而去。

時太祖皇帝已掌禁兵,一日,有殿直乘馬誤衝太祖導從,太祖自詣密地,訴其無禮。仁浦令徽院勘詰,樸謂太祖曰:“太尉名位雖高,未加使相。殿直,廷臣也,與太尉比肩事主,太尉況帶職,不宜如此。”太祖唯唯而出。——《引》

趙匡胤見到一大臣畫像,連忙鞠躬行禮:他如果活著,我做不了皇帝

王樸是一個全才,不僅在政治和軍事謀略方面很有才能,而且“至於陰陽律歷之法,莫不通焉”,著有《大周欽天曆》和《律準》。

據史書記載:柴榮知道王樸精通陰陽術數,一次聊天時就問他:“朕還有多少年壽命?”王樸回答:“陛下以蒼生為念,自當得到上天眷顧賜福。臣才疏學淺,以所學推算,三十年後不是我能知道的。”柴榮聽後大喜:“若是如你所言,我當以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三十年足夠了。”大家知道,柴榮最終只活了39歲,在位五年六個月。原來王樸所說的三十,竟是五六相乘。

世宗志在四方,常恐運祚速而功業不就,以王樸精究術數,一旦從容問之曰:“朕當得幾年?”對曰“陛下用心,以蒼生為念,天高聽卑,自當蒙福。臣固陋,輒以所學推之,三十年後非所知也。”世宗喜曰:“若如卿言,寡人當以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足矣。”其後自瓦橋關回戈,未到關而晏駕,計在位止及五年餘六個月,五六乃三十之成數也,蓋樸婉而言之。——《引》

趙匡胤見到一大臣畫像,連忙鞠躬行禮:他如果活著,我做不了皇帝

在王樸的用心輔佐下,後周國力日益強盛,接連攻佔了後蜀的四州之地、南唐的淮南地區,大有一統天下之勢。可惜天不假年,顯德六年(959年)三月,王樸前去拜訪司空李穀,交談時忽然昏倒在座位上,回到家中後當晚就去世了,時年54歲。

柴榮聞訊,親臨祭奠,多次放聲大哭,悲痛萬分。當年六月,柴榮也抱憾病逝,距離王樸去世只有三個月。第二年初,趙匡胤就輕而易舉奪取了皇位。

如果柴榮去世時王樸還活著的話,柴榮必然會託孤給他,那麼趙匡胤很可能就沒有機會黃袍加身了。所以才會出現本文開頭的那一幕,趙匡胤見到王樸的畫像表現得十分敬畏,感嘆說道:“此人在,朕不得此袍著!”真不知道趙匡胤此言,究竟是惋惜王樸已經不在了,還是慶幸王樸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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