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你,拿什麼證明我的青春來過?

這兩天彷彿失了魂,努力想要憶起些許過往,最終想破了腦袋都沒辦法把它們擠出來。

假如那些信件還在的話,我是不需要這般苦惱的。

這些天,因為新房裝修即將結束,我終於有了屬於個人的書房。這是我翹盼了幾十年的夙願,原本是應該歡天喜地的。


失去你,拿什麼證明我的青春來過?


但偏偏,在收拾那些即將喬遷書房的書籍和收藏時,唯獨少了那一摞子信件。

這些信件,有些是和家人的通信,有些是筆友的,甚至還有前幾任女友的。

未作收拾前,我一直感覺它們就躺在那個角落。

這種感覺一直讓我很心安。

現在,它們失蹤了,我幾乎要把整個家掀個底朝天,但它們終究就是不見了。

當我開始明白自己就這樣與它們生生世世不再謀面,那一種崩潰的情緒,就如同海嘯一般湧來。

原先,我以為能夠守得住那些過往的記憶,可笑的是,這僅是我的一廂情願。

在我清曉與這些信件生離死別之後,那些原本真實存在的印象,一點點模糊下去,如若清晨的薄霧在陽光爆炸的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人們已經懶惰到以群發短消息代替問候的明信片,浮躁而又缺乏溫情的時代,發黃的信紙上,那些一筆一劃留下的文字痕跡,於我是一種溫暖的慰籍。

那是我的青春,如今,我把整個青春都給遺失了。因為,我再也找不到青春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我歇斯底里地剪光了金錢草放肆伸展出來的莖葉,那些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光芒的蔥翠,像極了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

但最終我還是妥協給了自己的說服。

假如那些青春重新來過,我們註定不會再用筆表達自己的情感,在指尖輸入,複製黏貼那些看上去特別牛逼卻空洞無解的“格言”時代,我們註定不甘心於每日期盼那份姍姍不來的信件。

我也只不過矯情罷了。

可是,可是,那些沒有信件可以佐證的歲月,它們依舊在肆無忌憚地冒出來,只是那麼一點點,碎片一般,連不成一個故事,卻時時刻刻在你的心頭一刀一刀的紮下來。

你看不見自己的血在一滴滴的流失,只是恍惚,讓你在恍惚中長吁短嘆。

我們曾經是那麼的浪費過時光,縱使隔著短短的半座城市,竟然可以挑燈在桌臺上靜心靜氣地寫信,竟然可以在週末的清晨打著哈欠走出家門,只為趕早把信件投進巷子口那個綠色的郵筒,然後等在一邊,看著郵差把信件取走方才松下氣來。


失去你,拿什麼證明我的青春來過?


而後,便是漫長的等待,等待你心裡念著的那個人,重複你昨夜今晨的經歷。

可是,即便我是怎樣的想要抓住那個時光輕慢的歲月,它們終究和這些被我遺失的信件一般,漸行漸遠……但是,我又不甘心這樣沒有證據的青春徹底毀滅,哪怕是留下那麼一絲爬行的痕跡,我都想再努力一把。

突然,很想給麼麼姑娘寫信。

老天知道,她是我青春尾巴的最深記憶,在我老去之前,我的愛人,關於你的記憶它們還沒有走遠。

麼麼姑娘坐在大學的課堂裡,在厚厚的筆記本上抄寫著我發給她的手機短信。

她從城市的另一端坐了車來,拿著筆記本,給我看她一字一句的抄錄。

“為什麼要這麼幸苦?”我心疼的看著她。

她仰起頭,輕笑著,“這樣,我就不會忘記你。”

在愛情蒼涼的日子裡,我時常依靠這樣的溫暖,哄著自己活下去。

只是後來,我們的愛情沒有繼續,我沒有問她,那些抄寫著短信的筆記本是否還在?

我們彼此小心翼翼維護著過往,如同那些雲淡風輕的日子。我害怕一點點的風雨,就會讓洪水漫過我的頭顱。

她曾經問我,那些年為她拍攝的照片是否還在,因為她想看看自己當年的模樣。

對不起姑娘,那些年,我丟了你也丟了你的模樣……但是,如果可以,麼麼,今天我想給你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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