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母必讀》

關於《父母必讀》


關於《父母必讀》


開場白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會寫《父母必讀》,因為我自己沒有

孩子,我覺得我不會去研究家庭教育問題。

但是,由於近年來我在工學團和公社裡工作,我不得不接受一些違法兒

童,他們不是流浪兒童,而主要是從家庭中跑出來的。正如你們所知道的,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流浪兒童,但是,仍然有需要在工學團中進行特殊教育的

孩子,近年來給我送來的主要就是這樣的孩子。

所以,我著手認真研究在我們的家庭中出現的那些現象。我遇到過這樣

的情況,即孩子走上犯罪的道路應歸咎於家庭,但更多的是遇到其它一些情

況,即很難分清是不是家庭的過錯,家庭似乎是很好的,家庭裡的人是蘇維

埃的,孩子也不錯,他到了我這裡後第二天就成了好孩子。但是,他和家庭

都很痛苦,他們的生活全被破壞了。

因此,我不由自主地開始考慮起家庭教育學的問題來了。

最近兩年來,我不得不格外地研究家庭教育問題,研究幫助家庭進行教

育工作的途徑。於是我積累了許多印象、觀察、經驗和思想。但是坦率地說,

我著手寫這本書時是很膽怯的。

這本書打算寫成四卷。現在出版的暫時只有第一卷。

為什麼我要以文藝形式來寫這本書呢?寫寫應該這樣那樣地進行教育,

提出某些忠告,這樣似乎簡單得多。在一本篇幅不大的小冊子裡可以說得很

多。然而如果著手寫文藝作品,就必須提供事例,要花很多時間和紙張去描

寫兒童的遊戲、各種各樣的談話,等等。我為什麼這樣做了?教育技能,這

畢竟是一種藝術,這種藝術就如同會很好地拉小提琴或彈鋼琴,如同會很好

地繪畫,如同能成為好的銑工或車工。如果只讓人手裡有本書,如果這個人

看不到色彩,沒有樂器,不站在車床旁,那麼就不可能把這個人教育成好的

藝術家、音樂家或銑工。教育的藝術難就難在只能通過時間和事例來教會如

何進行教育。

跟我學習並與我一起工作過的有幾十個青年教師。我確信,不管一個人

成績如何優秀地從師範學校畢業,不管他如何有天賦,如果他不通過經驗去

學習,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好的教師,我自己也是向更老的教師學習,也有許

多人在我這裡學習。

兒子們和女兒們在家裡不斷地向家長學習未來的教育工作,這樣的學習

常常是在不知不覺中進行的,因為教育的藝術可以藉助於形象、榜樣和事例

來傳授。所以我確信,《父母必讀》應該用這樣的範例的形式,用文藝作品

的形式來寫。

我為什麼害怕這個課題呢?因為無論在俄羅斯文學中還是在世界文學

中,都沒有這樣的書,因此不能向誰去學習如何寫這本書。而充滿信心地承

擔這個全新的課題,相信自己能勝任它,我沒有這樣的勇氣。但我還是寫了

這本書。我想,從這本書中能得到哪怕是很小的益處。我經常會見家長們,

收到過約 1500 封信,而且在這些信中家長們很少批評我的書,讚揚或責罵這

本書的也很少,所有的人在信中談論自己的孩子——他們的壞孩子或好孩

子,以及為什麼有這樣壞的或好的孩子。他們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說實

在的,這不是蘇維埃讀者和作家的通信,而是家長與教育家的通信。

於是,根據這些來信以及我與家長們的無數次的會面,我發現這個問題

是多麼的深刻和重要,並感到自己有責任去研究這個問題。我後面接著寫得

可能不好或可能好,讀者可能會說我開始寫得不好。但萬事開頭難,將來別

人會做得更好。

在第一卷中我沒有傳授任何東西,我只想涉及一下家庭結構問題。在我

們的教育學中這個問題簡直是無人過問的,然而根據我觀察到的無數的事

例,尤其當我研究到我的公社裡來的孩子們時,我發現,有關家庭結構、家

庭的組成、性格的問題,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我已經在自己的書中寫過了,現在還要說,經過我手的有家的孩子大概

有四五百人,這些孩子很少來自多子女的家庭,他們大部分是獨生子女。所

以,我毫不懷疑,獨生子女是最困難的教育對象。當然,也有獨生子女被教

育得非常出色的情況,但如果根據統計材料,那麼在我們的條件下,獨生子

女是困難的教育對象。於是我決定涉足這個問題。

說實在的,在第一卷中我還沒有談到任何有關教育學的問題,所以關於

為什麼我不談學校、不談閱讀、不談文化教育等等的指責,我堅決不接受。

我沒有涉及這些問題是因為我將在其它各卷中談到它們,在第一卷中不可能

把什麼都說了。在這一卷中我只想談談家庭的結構問題。

我打算說些什麼呢?首先,我打算說,家庭是一個集體,即這一組人是

由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生活、共同的歡樂,有時還由共同的痛苦結合在一起

的。我想證明,蘇維埃的家庭應該是勞動的集體。

第二,我想涉獵有關這個集體的結構的幾個課題。

我對這個結構中的什麼問題感興趣呢?首先是家庭的規模。我是大家庭

的擁護者。在對韋特金*這一個非常複雜的家庭的描述中我沒有任何杜撰,所

有的一切都取自我觀察到的無數的事例。韋特金一家,這是我的眾多朋友中

的一個朋友的家庭生活的真實事件,當然,姓名是改了的,因為他不允許我

寫他的家庭。不管怎麼說,一個經歷過鬥爭和各種艱辛和不愉快的大家庭是

很好的,尤其是,如果父親和母親身體健康,是勞動者,如果誰也不喝得酩

酊大醉,誰也不背叛誰,沒有任何的婚外戀,如果一切進行得很正常,那麼,

大家庭——這是非常美好的現象,我看到過許多這樣的家庭,從那些家庭裡

出來的人都很好。在那樣一個有 12、 13、 14 個孩子的大家庭中,經常很喧鬧,

孩子們淘氣,經常會遇到困難和憂傷,但孩子們畢竟會很好地成長起來,因

為在這樣的家庭中還有友誼,有歡樂,——有集體。

我描寫了這樣的大家庭完全不是為了說:看,韋特金是怎樣進行教育的,

向他學習吧。而只是為了讓某些人嚮往大家庭。激發對大家庭的興趣,這是

我的目的,至於如何教育這樣的大家庭,我將在其他各卷中而不是在這一卷

中說明。

我描寫獨生子女家庭也是這樣,不是為了證明對獨生子女教育得如何不

好,而是為了譴責只想要一個孩子的意圖。“生一個孩子就行了!”,這種

說法在我們這裡還很流行。人們說,生一個孩子,將會穿戴得更好,吃得更

好。這是不對的。一個孩子是很孤獨的,他沒有真正的交往。我指出了由此

產生的後果。這也是家庭結構問題。

當家庭崩潰時就會出現家庭結構問題。最痛苦的現象當然是夫婦中的一

方離開家庭進入了另一個家庭。我很好地懂得,我們不可能再恢復老的準則,

根據老的準則家長應該永遠生活在一起,而不管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就像

烏克蘭的一句諺語所說:“像兩個眼睛一樣不能分開。”我不堅持這樣的準

則。但是,從一些事例中可以顯而易見地發現,逃脫家庭的行為有時是很輕

率地出現的。如果人們對自己更嚴肅一些,更謹慎一些,如果他們多一些障

礙,他們可能就不會出走。看,愛情又回來了。愛情也需要予以巧妙地組織,

她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如果是一個天才的組織者,那麼愛情就將很美妙。

不從組織上下功夫是不會有愛情的。

這是單獨的一個問題,我們可以單獨談,但是,舉個例子吧,我的公社

社員是這樣對待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的。他們說:“差勁的組織

者。你想一想,給了姑娘某種藥粉,然後就去埋葬。這算什麼組織者?後來

又派個人去打聽讓不讓進城。多差勁的組織者,愛情也很糟糕。而在我們這

裡就要在大會上狠狠地敲打羅倫佐之類的人,不讓他施這樣的詭計。”

公社社員們是對的。我們有重大的社會責任,所以我們可以組織我們的

情感和我們的愛情。

我收到了 40 封支付贍養費的丈夫的來信,他們在信中怒氣衝衝地抨擊

我,因為我居然敢說支付贍養費的人有時是自己孩子的敵人。信中說:“您

居然想取消我今天愛一個女人、明天愛另一個女人的自由嗎?”

我不想這樣說。我想說的是,在父親或母親出走的家庭中,家庭作為一

個集體就瓦解了,對孩子的教育就有困難。因此,如果您感到對自己孩子的

義務,那麼在出走前您就要嚴肅地考慮考慮。我在書中沒有把話說完,但我

要對你們說句心裡話,如果您有兩個孩子,您不愛自己的妻子了,而愛上了

另一個女人,請熄滅您的新的愛情。這很糟,很困難,但您必須這樣做。繼

續做您的家庭中的父親吧。您有義務這樣做,因為您的孩子將成長為未來的

公民,您必須在一定程度上犧牲自己的愛情和幸福。

我把家長的威信問題歸入家庭結構中。我在這裡並不是想說如何去形成

這種威信。我只是想說明,如果您沒有威信,或者是虛假的、臆想的、以您

為核心的威信,那麼您家裡的一切都有點顛三倒四了。

性教育部分地也屬於家庭結構問題。

我不認為應該有特殊的性教育方法。性教育是紀律和制度的一個方面。

從這個觀點出發我在這一卷中安排了一章性教育。

在家庭結構中我還列入了家庭權利的不正確分配,即母親把自己變成了

孩子們的僕人,這樣的家庭結構是不對的。關於這個問題可以多說幾句,但

我不想使這本書的篇幅過大。可以這樣說,如果母親把自己變成了僕人,那

麼女兒或兒子就會在母親勞動的基礎上生活得像個老爺一樣,而另一方面母

親也就失去自己個人生活的美好,失去自己個人生活的人生樂趣,所以,失

去了生活樂趣的母親也就變成了不完整的人了。只有自己過著真正的、充實

的、人的、公民的生活的母親,才是真正的母親,她們教育孩子,為孩子做

出榜樣,引起孩子對她們的愛戴和讚美,激發孩子模仿她們的願望。把自己

的責任侷限於為孩子服務的母親,就成了自己孩子的奴隸,而不是教育孩子

的母親。

我還涉及了屬於家庭結構的另一個問題,即家庭中的團結問題,我想說

明這團結的破壞有時起因於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在關於米納耶夫*一家的故

事中講到,父親沒有吃餡餅,兒子把這塊餡餅偷吃了。在這件小事情中(生

活就是由許多不起眼的現象組成的)已出現了家庭團結的裂縫。兒子沒有感

覺到他和父親是一個集體中的成員,應該不僅考慮到自己,還要考慮到父親。

我想指出,必須嚴肅地關注家庭團結中的這樣一類裂縫,因為家庭教育的失

敗歸根結底是由於對小事的疏忽大意。有些人認為,大事要好好地做,而如

果兒子像在這個偷吃餡餅的例子中那樣不考慮父親,這不過是件小事,人們

不去注意這樣的小事,從而就會失去許多東西。

再說一遍,在第一本書中我只想涉及家庭結構問題以及這種結構在某種

程度上,有時是災難性地遭到破壞的原因,例如,有時是因為小事父母中的

一個出走到新的家庭中。

第二、三、四卷將研究培養意志和性格、培養情感和堅忍性、培養審美

感的問題,而關於審美感,我理解不僅僅是培養對天空、圖畫和服裝的審美

感,還要培養行為美、行為的美學。行為也可以是美的或不美的。

我認為,所有這一切構成了龐大的、真正的、公民的政治教育的基礎。

再說一次,指望從書本中學會教育是很難的,但我覺得,可以通過書本

學會思考,進入教育思想的領域。我只希望這本書將幫助讀者自己去根據書

中的事例來思考教育問題並作出某種決定。

這就是我想在開場白中說的一切。現在我想聽你們說,如果有問題和意

見的話,我將在結束語中回答。

結束語

我很感謝大家的指教,這樣說不是為了客套,而是心裡話。問題在於這

是在廠裡召開的關於我的書的第一次討論會。至今為止我還不得不主要是與

教育家們交談,偶然地在綜合技術博物館中的一次講演中與讀者們交談了一

次。

我很高興,我的書得到了公正的對待:不是吹捧它,而是實事求是地對

待它,這對我是最為重要的。

老實說,我寫這本書完全是出於對利益的考慮,所以沒有把它看作給我

帶來榮譽的藝術作品。我很好地懂得,寫這樣的主題是贏不到作家的榮譽的,

不管你怎麼寫,總歸會捱罵的。為了贏得名望,有許多輕鬆的主題可以寫,

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寫作愛好。這個主題是尖銳的、務實的,對我很合適。

很高興你們表示了今後繼續一起工作的願望,我正想號召你們這樣做。

就在你們廠裡開始組織家庭教育的經常性工作吧。就讓我們每六天聚會一次

吧。這項工作將具有重大的意義,它不僅將有助於你們,而且將有助於整個

蘇維埃社會,首先是莫斯科。這是一個在政治上非常重要的和迫切的問題。

一個在教育上失敗了的兒童,首先他本人和他的家長是不幸的。這是痛苦的

事,而正確的教育就是在組織幸福。所以在這件事情上無論花多大氣力都是

應該的。

從回答你們的問題開始吧。

由我當編輯家長們能寫書嗎?我不知道。應該為廣大讀者寫書。最簡單

的是說:當然可以,讓我們寫吧。但必須把書寫得讓讀者有興趣閱讀。能吸

引讀者,而怎麼寫,書的語言怎樣,所有這一切都取決於你們的才能。如果

有人能寫得很好,很清楚,很有趣味,書就寫出來了,但是讓我代替你們來

寫,那是不行的。所以,如果你們有文學小組,如果有合適的材料,我準備

出力為你們當編輯,給你們幫助,我相信,國家文學出版社是會接受出版這

樣的書的。

關於對我的手稿的討論。問題在於一份好的寫作大綱也會有 70—80 頁,

而在我的第二卷中大綱達 300—400 頁。我準備摘幾段讀給你們聽,但我想,

讀全書是不可能的。

現在談下一個重要問題。為什麼事實上我應在書中寫那些被難堪地辱罵

的事情,而你們在工廠裡保持沉默?你們應該也有義務發起一場運動。我相

信你們廠裡會有 90%的人支持這場運動的。

下一個問題是關於兒童文學的。明天下午兩點,《文學報》編輯部將與

少兒出版社舉行關於應為兒童出版什麼樣的書的聯席會議,我將在會上作報

告。請你們明天來,以工廠的名義提出要求,你們的意見會比任何作家的意

見好,因為你們將代表你們的光榮的工廠中的幾千個集體發言。

現在談談你們提到的其它問題。我不想為這裡指出的一些缺點,尤其是

藝術方面的缺點辯護或者否認。這是不能辯護的。我收到了幾百封信,對我

書中的任何一個地方,所有的人都沒有一致的意見:一個人說,這處很好;

另一個人說,那處更好。讀者可以隨心所欲地評判,而我將談談教育問題。

我要談到第二卷中研究的幾個主題。國家文學出版社出版這本書時你們

就可以讀到它了,但出版社出書不太快:《教育詩篇》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才

問世。我們還是來談談教育學吧。

首先我要談談一位發言人提出的問題。他的意見是:對一個人的教育的

成功與否取決於 5 歲以下的幼兒期。他將成為怎樣的人,主要取決於您在他

5 歲前把他造就成什麼樣子。如果您在他 5 歲前沒對他進行應有的教育,那

麼以後就不得不進行再教育。人們覺得 5 歲以下孩子的生活中能有什麼事件

呢!家長覺得一切都進行得很好。而到了十一二歲時一切都突然向壞的方面

改變,花朵開始全部開放了。家長在尋找是誰把男孩毀了。是他們自己在孩

子生下到 5 歲前一直在毀壞他。

我在第二卷中用一半的篇幅談這個主題。我沒有“自己的”孩子,但畢

竟我在自己家中把“人家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那樣進行教育,因此我也

有一定的經驗,但不一定要寫自己的經驗,我寫 了其他人是怎樣進行教育

的,教育得好或不好。

不能認為,對 5 歲以下的兒童應有什麼不同於 10 歲兒童的教育原則。原

則都是一樣的。

我堅持的主要原則是:找到適中點,即找到培養積極性和剋制能力的尺

度。如果你們很好地掌握了這一技術,你們就永遠能很好地教育你們的孩子。

從孩子生下來後的第一年起就應該培養他的積極性,讓他追求些什麼,

要求些什麼並得到所要求的,同時還必須教育他,使他逐漸養成剋制有害的

慾望或超出了該年齡的慾望的能力。找到積 極性與剋制力之間的分寸感,這

就是解決教育問題。這可以用今天發言中的許多例子來予以證明。

有人說不應給孩子錢,因為他們會學壞並亂花錢。如果你們給 孩子錢並

允許他亂花,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培養的僅僅是積極性,而沒有培養剋制力。

而應該這樣地給孩子錢,使他們能把錢合理地花在該花的地方,而實際上是

讓他隨時隨地剋制自己的慾望。

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零用錢才會帶來好處。“給你一盧布,想怎麼花就

怎麼花,”這同時就在培養一種分寸感,在這種情況下孩子可以去買冰淇淋,

但他卻去買了其他更有用的東西。

要從孩子生下來後的第一年就開始培養積極性和剋制力。 如 果您的男孩

在做些什麼,而您老是對他說:別跑到那邊去,那裡有草;別到那邊去,那

裡的男孩子們會打你的。您這是僅僅在培養剋制力。對兒童的每個淘氣行為

你們應該知道,什麼程度的淘氣是必要的,這種淘氣反映著積極性,是精力

的健康的表現,還應該知道 在什麼地方剋制力開始差了,白費了力氣。每個

家長,如果願意的話,都能學會發現這個適中點。假如你們沒在自己的孩子

身上看到這個適中點,那麼你們任何時候都教育不了他們。需要的僅僅是開

始去尋找這種分寸感,一個月的經驗就會教會你們尋找它。積極性達到什麼

程度應該被你們所要培養的孩子自己的剋制力所抑制,這個界限你們應該始

終掌握。

這裡又有一個問題,它引起許多讀者尤其是教育家們的懷疑。據說塔瑪

拉*曾經很不好,後來突然來了個銑工,她就變好了。而我要說這種事情是常

有的。如果一個人成長成什麼也制止不了他 時,那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制止

他。我正是這種迅速制止的擁護者。我一生改造過幾百,甚至達三千人。這

只能用爆炸的方式**,用當頭一棒的方式來進行,沒有任何的迂迴曲折,不

施任何的詭計,提出一連串堅決的、斷然的要求⋯⋯

當我還是個年輕的教師時,我曾儘量接觸每個流浪兒,與他天天談話,

研究他,為他著想。我覺得他似乎接受了我的影響,但他又偷竊了,又逃跑

了,總是不得不重新開始。後來我懂得了需要採用爆炸的方法。在哈爾科夫

我們對 30—50 人的一群新生採用了這種方法。

在對個別人進行再教育時,如果這個人能出現幸福的轉折,這 同樣也是

通過爆炸的方式。

有時往往是被教育者犯了某種過錯。我起初裝出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

好像一切都很順利。等到我把基本材料收集到後我就在整個公社掀起一場軒

然大波。在全體會議上他走到中間,所有的人都要求立即把他趕出去,他面

臨著被趕出去的危險,後來給了他一點懲罰,而他認為自己很幸運地過關了。

塔瑪拉也是這樣的情況。在家庭生活中我看到過這樣的事例。 如果孩子

失去自制力,就需要有積累材料的本領,然後要求他作出回答,讓男孩或者

女孩知道您在發火,您決定製止這種行為,您就會發現您的兒子或女兒是怎

樣變好的。許多人不相信這一點,但實 際上的確是這樣。

但是,這種方法當然是最極端的措施,一般來說家庭中的再教育是很困

難的。我能夠在集體中再教育 500 個人,但在家庭中再教育一個孩子就很困

難。所以在家庭中十分重要的是從孩子幼年起 就進行教育。

現在談談我堅持的第二個原則。許多人認為教育就是由一連 串英明的、

機智的方式構成的,我堅決反對這種意見。如果某個人 長久地採用這樣的方

式,他往往會把教育工作搞得很糟糕。

不久前,在一次少先隊輔導員會議上有人給我看一些畫冊。幾個少先隊

小隊在展開競賽,看誰編出一本最好的關於西班牙的畫 冊。所有的少先隊輔

導員們都很興奮,認為自己在做一件好的教育 工作。我看了這項工作後說:

你們在培養什麼樣的人?在西班牙正發生著悲劇,有死亡,有英勇的事蹟,

而你們卻在促使孩子們用剪刀剪下“馬德里轟炸受難者”的圖片並組織這樣

的競賽,看誰把這張畫貼得最好。你們這是在培養冷血的、厚顏無恥的人,

這些人企圖在與另一個組織的競賽中利用西班牙人民鬥爭的英雄事業為自己

撈點什麼。

我記得我是怎樣提出幫助中國少先隊員的問題的。我對自己的公社社員

們說:想幫助嗎,那就捐出一半工資來。他們同意了。他們一個月的工資是

5 盧布,於是就開始只拿到 2 盧布 50 戈比。他們就是這樣不拘形式地、不事

張揚地、自覺地為了少先隊員們貢獻出自己的勞動,完全沒有剪貼畫冊中出

現的那種情況。競賽的組織者們居然覺得他們在做一件了不起的教育工作,

認為在這件工作中有教育的邏輯。我看到有些女孩在家裡對媽媽說:為什麼

莉達有一條中國絲綢的裙子, 而我沒有?為什麼你們去看 《安娜· 卡列尼娜》 ,

而不讓我去,你們什麼都看過了,而我什麼也沒看過。這個女孩可能很有美

德地剪貼著“馬德里轟炸受難者”的圖片,而在家裡 她簡直就是一個強盜。

這種肯定手段的有益性的最“英明的”教育邏輯,由於把最好的意圖作

為自己的基礎,因此常常使人上當。

順便說一句,如果家長覺得快樂,他們去劇院,去做客,為自己縫製漂

亮的裙子,那麼這對他們的孩子也是很好的教育。在孩子的眼中家長應充分

享受生活的快樂,而那些衣衫襤褸、鞋襪不整、捨不得花錢去劇院看戲、無

聊又充滿善意地為孩子犧牲自己的家長,是最不好的教育者。我所看到過的

好的、快樂的家庭,在那裡父親 和母親都熱愛過快樂的生活,他們不腐化墮

落,也不縱飲無度,而 是喜歡獲得快樂,在那樣的家庭裡孩子都很好。孩子

在你們眼前成長,他三四歲、五六歲了,他每天都看到幸福的、快樂的、生

氣勃勃的父親和母親,他們家裡常常有客人,如果在你們的 5 歲孩子在場 的

情況下你們在桌上放了一瓶酒,你們不可以喝得醉醺醺的,只是為了快樂而

喝酒,是不會帶來任何壞處的。我認為,家長的自我感 覺是一種基本的教育

方法。

我在公社中採用了這種方法。我很快樂,有時候很生氣,但從 來也不無

精打採,把自己當做犧牲者,雖然我為了公社社員們貢獻 出了不少自己的健

康和生活,為了他們我到 40 歲還沒結婚。但我從來都不允許自己說,我為他

們犧牲了自己。如果你們將成為這樣 幸福的人,這是很好的。我感到自己是

幸福的,我歡笑,我跳舞,我演戲,這就使他們相信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應

該以我為榜樣。如果你們將成為這樣幸福的人,這就太好了。要知道模仿的

方法在教育中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如果你們整天哭喪著臉,一副似乎正在犧

牲自己的生命的樣子,怎麼能讓孩子模仿你們呢!

如果你們過著充實的、愉快的生活,你們就會找到正確的方式,尤其是

如果你們牢記應該找到積極性與剋制力之間的尺度。如果你們愉快,生氣勃

勃,不無聊,不憂愁,即使在困難的情況下也這樣,那麼你們就會快樂地說:

不,停止吧,不可以這樣做。你們將不允許自己坐下來說:

“孩子,我來告訴你該怎樣生活,你不要做這個。”

而應該直截了當地說:

“不要再這樣做了,算了吧。”

“為什麼?”

“因為我不允許。”

這將更有力地起作用,你們生活的全部威信將支持你們的要求。

現在轉入你們提出的另一個問題,關於妻子和丈夫的問題。我有意識地

竭力不分開他們,如果你們之間不知何故關係緊張起來了,那麼整個教育過

程就受到打擊。如果您的妻子是一個落後的人,您偶然地與一個落後的人結

了婚,這是您自己的過失,為什麼您不按自己的心意,不按自己的要求選擇

妻子。當您選擇妻子的時候您就已經要對孩子的教育承擔責任。我堅定地要

求我的公社社員們: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就將是你的孩子們的母親,如果

她將是個好母親,那就繼續愛吧,而如果你發現她沒有能力教育孩子,那就

剎車吧!

假設您給自己選擇了一個落後的妻子。首先要明確,什麼叫落後。您讀

報讀得快,而她讀得慢一點。那就教她文化吧。但問題不 在這裡。您的妻子

的文化水平沒您高,這對孩子的教育來說是並不 重要的。應該讓您的妻子,

你們的孩子們的母親也對生活感到滿 意,讓她為自己的生活感到高興。如果

您把妻子提高到與自己一樣 的水平,那就應該使這樣的提高讓她感到滿意,

而如果您認為:我水平很高,而你,自己去提高吧,這就沒有任何教育工作

了。要讓她 愉快地提高,要使提高自己對她來說是一件快樂的事,而如果您

不能愉快地去做提高工作,那就別去提高她,但要讓她過充實的人的生活。

在這種情況下,水平稍高的那個人要有勇氣不因此而驕傲,並且不隨時隨地

顯示自己的水平。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應給妻子帶來愉快,她將在這種愉悅中

獲得提高。

我有部短篇小說,書名叫《教育的秘密》。秘密就在於丈夫總是想給妻

子幸福,所以他們的孩子都很好。所有的家庭中,只要丈夫想使妻子幸福,

而妻子也想使丈夫幸福,他們的孩子都是很好的,當然這裡說的是兩個有理

智的人。家長的智力要有一定的極限,不可以低於這個極限。無論哪個幸福

的傻瓜都未必能培養出一個好孩子來。一定的智力——智慧、理性、積極性、

關心,是必須有的。所以我又要回到某些人錯誤理解的那個論點上來,即關

於“二等品”妻子的論點。如果我說,母親不在工廠或辦公室工作,但是她

在家裡教育著四個孩子,做著一件重大的好事,我並沒有把她作為落後的人

展示給你們,至於她沒有從事社會活動,也不可以因此而說她是“二等品”。

在家裡教育著兩三個孩子的母親是在完成著一項重大的、國家的、社會的事

業,誰也沒有權力責備她不在工廠工作,但是需要讓她過社會生活。讓她讀

點書,在住宅委員會幹點事。現在正在進行最高蘇維埃的選舉。這是一個廣

闊的活動天地。讓她找一個她可以在其中工作的小組。不必一定要她參加生

產,不參加生產她也可以成為積極的社會工作者。

我把那些在家中變成了女僕的妻子稱作不合格的母親。

這裡我們就轉入了關於勞動教育的問題。

在我的關於積極性和剋制力的定理中不能沒有勞動教育。這裡涉及到關

於一個男孩的問題,他說:你不給我買玩具,你就是個壞母親。男孩說得對,

這是個壞母親,因為好母親的孩子是不會這樣說話的。不必不好意思說:

“我們的工資低,買不起。你快長大,幫幫我們,或者等我多掙一點錢

時再買。你幫個忙,把盤子洗了,而我去讀點書。”

應該使這成為家庭共同的事,那時孩子就不會說:“你是壞母親。”

如果你們瞭解自己的孩子並且愛他,你們就應找到合適的詞句向他解

釋:

“我們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們有共同的事情、並同的歡樂,你不要認為,

如果我不給你買小馬,這僅僅是你的痛苦。這是我們共同的痛苦。所以讓我

們一起去爭取更好的生活,幫助我吧,不要讓我神經不安。”

孩子從兩歲起就應成為集體的成員,為幸福和不幸分擔責任。

與孩子談這些是很困難的,但是不要推開孩子,像有些人在這種場合下

會說:

“得了,我在讀書,而你在妨礙我。”

我同意一位同志的意見,他說,家長應該儘可能地接近孩子,但是親近

必須有個限度。應該親近,但也應該有距離。不可以與孩子親近得一點距離

也沒有。在孩子的心目中你們應該高一些。他應該在你們身上看到比他多、

比他高的東西,與他不同的東西。應該有這樣的一種距離,稍稍有一些非正

式的恭敬。

所以我不允許過分坦率地談論性問題。我——你的父親,你——我的兒

子,但關於這個問題我不好意思與你說。在某些問題中單純的羞澀感是有必

要的。沒有這種羞澀感你們將成為朋友,成為酒肉朋友,而不是他的父親。

應該有這樣的距離,在某些場合下孩子應該懂得這種距離。如果他對此不理

解,你們就沒有威信了,你們的懲罰也就不會有任何作用。

距離感必須從幼年起培養。這不是裂痕,也不是深淵,而僅僅 是一點間

隙。如果孩子從 3 歲起在你們的身上看到某種崇高的東西,對他來說具有權

威性的東西,他就會高興地、信任地聽你們的每一句話。如果他 3 歲時就相

信在你們之間沒有本質的區別,他們就會以審視的態度接受你們所有的話,

至於他們的審視將是怎樣的,你們是知道的。他相信他是對的。有時侯正確

性是不需要證明的,因為這是你們說的話。要把一切都向他進行證明的那個

孩子,可能成長為一個厚顏無恥的人。在許多情況下孩子應該信任地接受你

們的父親式的意見,這樣在他身上就逐漸形成使我們相信我們的領袖的那種

品質。我們並非永遠對什麼都進行檢查。如果對我們說,頓巴斯煤礦超額完

成了計劃,我們就相信了,因為存在著我們無條件地信任的某種權威。需要

從小就培養孩子對權威的這種尊重。

這就是對向我提出的問題的回答。

關於房門鑰匙的問題,如果有好的、正確的教育,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

不可以把鑰匙交給孩子呢。在公社中所有的鑰匙都在孩子們的手上,而且不

一定要在大孩子的手上。(人聲:“在孩子身上容易丟失。”)應該教育他

們不丟失鑰匙。培養責任感並不很困難,沒有責任感的教育是不可能成功的,

恰恰關於這一點教育學上隻字未提。這是一種判斷能力,您的 5 歲的孩子應

該具有這種能力,他應該知道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什麼。他應該感覺到在

他背後在做些什麼。

許多孩子在學校中完全沒有這種判斷能力。 他看不到在自己背後坐著的

是自己人還是人家的人。這種對自己人還是人家的人的感覺,應該從三四歲

起培養。應該培養分辨周圍環境的能力,應該知道在什麼地方正在發生著什

麼事情。如果你們進行了這方面的教育,那時就可以給鑰匙。

還有一個問題我放在第二卷中談,今天一位讀者提出了這個問題,我就

順便談一談。問題是家長怎樣為了自己去愛孩子的。你們大概看到過這樣的

情景:父親和母親在街上走,孩子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從父母的眼神中

可以看出他們把孩子帶出來是為了得到讚揚。對他們來說孩子是可以用來炫

耀的玩具。父親把孩子 叫到客人面前讓他機智地回答問題,難道說他這樣做

不是出於虛榮心嗎。尤其母親常常這樣做:誇耀自己的孩子,給自己帶來滿

足。而事實上這個孩子根本不值得誇耀,因為他被寵壞了。

我不久前去了趟明斯克,有一位母親與我同一個車廂。她想誇耀自己的

孩子。孩子 2 歲,他還不會說話,而她不斷地逗他要他笑,她還大叫:“你

為什麼不笑?”

孩子吃驚地看著她:這個蠢女人在幹什麼呀?但她總算讓孩子笑了。母

親的自私在這裡是顯而易見的:對她來說孩子並不重要,而重要的是,向車

廂中的我,一個與她萍水相逢的不相干的人,顯示在她採取了英明的手段之

後孩子有了笑的能力。這樣的媽媽在孩子 18 歲前一直培養他進行表演。他有

可能成為一個無賴、損人利己的人,而母親卻為他感到驕傲。這種為了自己

的虛榮心而對孩子進行的教育,不屬於教育學的範疇。

我現在回答紙條上的問題。

為什麼不說一說一些積極的婦女?我怎麼沒說呢?有積極的家庭就有積

極的婦女。同志們,請你們原諒,一般來說我喜歡幸福的結局。我感到沒有

幸福的結尾讀者會不高興的,所以我總是寫幸福的結局。就算這種結局是狗

尾續貂,但它總歸是幸福的,我知道讀者喜歡這樣的結局。(人聲:“就是

說,不幸福的家長就不能教育孩子,他們也不可能有好的孩子?”)是的,

但是,要知道,幸福與否取決於你們自己。(人聲:“並非永遠如此。”)

完全取決於你們自己。我不能想象能使你們不幸福的情況。你們已經到了幸

福的年齡了。您多大歲數?(人聲:“38 歲。”)多好的年齡啊!我已 50

歲了。我很樂意與您交換,連同您的所有不幸。您覺得不幸的東西,這只不

過是神經質,是一種婦女的病態。

下面是關於獨生子女的問題。也常常有獨生子女成長得很好的情況。我

不是說必須有 13 個孩子。如果有 13 個孩子,這很好,如果有 6 個孩子,同

樣也很好。畢竟 6 個孩子要輕鬆一些。

有些同志說,在《父母必讀》中不需要有政論風格,而在這張條子上一

位婦女寫道,需要有政論風格:用例證來說明,但請說說,應該怎麼做呢?

她問道:有必要培養對拋棄了家庭的父親的愛嗎?我認為,這裡不會有任何

問題。父親離開了家庭,就不應該再談論他。 如果孩子問父親是好人還是壞

人,就說我不知道,我對此不感興 趣。如果父親還盡全力幫助這個家庭,似

乎還保持著友誼,這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如果他僅僅是袖手旁觀,不給予幫

助,不負任何責任,我倒是想通過刑事訴訟去審判這樣的父親。他們給自己

的孩子 帶來極大的危害。如果出現了新父親,我認為在任何情況下孩子都應

叫他父親,這是唯一的出路。孩子們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喜新厭舊的父親負責

呢?

居住條件對教育有沒有影響?

當然有影響,但不一定在壞的方面有影響。在孩子有單獨的房 間的住宅

裡,有時教育進行得要差一些。

是否曾經想把這本書寫成藝術作品?不, 我只是想把它寫成一 本給家長

讀的書。

如果父親被逮捕了,是否需要激發孩子對父親的仇恨感?

如果孩子還小,他會忘記的,但如果他已懂事,有了一點政治常識,那

就必須讓孩子認識到這個父親是自己的敵人和社會的敵人。當然不必專門培

養仇恨感,因為這可能損壞孩子的精神並折磨他,但應該引起疏遠感,感覺

到這是社會的敵人,不可能有其他的做法,否則的話,孩子會陷入分裂之中:

一方面是敵人,另一方面又是父親。這裡不允許有任何妥協。一位母親這樣

寫道:如果父親拋棄了家庭,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自己可以進行教育。

很好。如果出現第二位父親,這也並不壞。

那些沒人照管的孩子怎麼辦?我看到過許多這樣的情況: 母親 和父親都

工作,孩子仍然成長得很好。這是因為從童年起就對他進 行了正確的教育。

我傾向於這樣的觀點。如果孩子在 6 歲前得到了正確的教育,在他身上培養

一定的積極性和剋制的習慣,那時沒人照管就不可怕了,對這樣的孩子任何

人都不能施加壞的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們通常說:我們沒管他,而他發

展得很好,這大概是遺傳吧。事實上,這不是遺傳,而是良好的教育。②

最後一個問題:“您幾乎把半生都貢獻給了兒童教育。這是您的職業還

是出於您對人的極大的愛?”這麼說吧,有的人在機床上工作,有的人當會

計,很好地做著自己的工作,這就是對自己的事 業的愛或是一種職業呢?沒

有愛就沒有職業。但這並不是說,每個 人生來就是會計或教師。當然起初我

並不是一個好的教師。

順便說一句,如果在教育孩子時不是經常地神經緊張,而是在健康的、

平靜的、正常的、理智的和愉快的生活中教育孩子,那麼兒 童的教育是一件

容易的事情。我經常看到,哪裡的教育不是在一種 緊張的氣氛中進行,那裡

的教育就成功。哪裡氣氛緊張,經常發脾氣,那裡的教育就不好。

謝謝你們的關心,希望我們共同來繼續我們的這項工作。

註釋:

①這是馬卡連柯 1938 年 5 月 9 日在莫斯科奧爾忠尼啟則機床製造廠舉

行的《父母必讀》讀者座談會上發表的開場白和結束語。

②馬卡連柯認為教育對於個性的形成和發展具有主導的作用。同時他也

不否定個性的遺傳素質,力求深入地、全面地考慮在教育集體中人的本質的

發展規律、人的年齡特點和個別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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