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淑品 胡飛霞:列寧《帝國主義論》的哲學邏輯及其當代價值

編者按:列寧《帝國主義論》這部著作的發表雖然已經跨越百年,但其哲學邏輯和當代價值仍然閃耀著真理的光芒。首先,有人認為列寧《帝國主義論》遭遇了“時代困境”,這是對當代資本主義發展的謬判;其次,《帝國主義論》的哲學邏輯揭開了“時代困境”質疑的緣由,剝開了帝國主義的本質,闡釋了帝國主義發展趨勢及其嬗變,實現了認識與實踐、理論與現實的具體的歷史的統一;再次,《帝國主義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仍然處處彰顯著時代價值,為我們繼承發展馬克思主義樹立了榜樣,為我們正確認識當代資本主義新變化提供了方法論啟示,對社會主義國家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具有實踐指導意義。


一、列寧《帝國主義論》真的“遭遇了時代困境”嗎?


賈淑品 胡飛霞:列寧《帝國主義論》的哲學邏輯及其當代價值

列寧的《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下簡稱《帝國主義論》)這部著作發表雖然已跨越百年,歷經世紀滄桑,但他關於帝國主義特徵、本質的論斷,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仍然處處彰顯著時代價值。

有的人根據當代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新特點、新變化、新情況,斷言帝國主義不但沒有垂死、腐朽,反而越來越適應時代的發展要求。他們說,這表現在壟斷組織的“壟斷”能力驚人,“這些跨國壟斷組織無論從數量、規模,還是功能和形態方面都遠遠超出了列寧所生活的那個年代,它們對全球經濟的支配作用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①]在經濟全球化和跨國公司飛速發展等因素的推動下,當代資本主義的發展似乎依然散發著生機和活力。有的學者片面地以資本主義的暫時平穩發展來推斷資本主義已經擺脫了經濟危機,認為資本主義已經發展到了新的發展階段。還有人根據二戰結束後的70多年時間裡,資本主義國家政治運作基本穩定,經濟發展相對平穩,民眾生活水平提升這些情況,推斷當下資本主義的發展與列寧提出的“帝國主義是寄生的、腐朽的、垂死的資本主義”這一論斷相差甚遠。以上這些所謂的“現實對比案例”似乎讓人感到,列寧的《帝國主義論》好像失去了現實說服力和應有的時代價值,在當今境遇下陷入困境。

事實果真是這樣的嗎?通過對《帝國主義論》這部著作的哲學邏輯進行深入分析,並參考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來的現實狀況,筆者認為,列寧的《帝國主義論》不但沒有“遭遇時代困境”,反而處處彰顯其時代價值。

通過研究《帝國主義論》,我們發現,列寧在此部著作中做出了關於帝國主義問題的核心論斷,那就是“壟斷代替自由競爭,是帝國主義的根本經濟特徵,是帝國主義的實質”。[②]這個論斷是列寧在佔有大量的實際經驗材料的基礎上,根據19世紀末20世紀初資本主義發展特點做出的。這裡,列寧已經發現了資本主義的新變化,發現資本主義生產關係正在悄然的、從以“自由競爭”為特點的階段過渡到以“壟斷”為特點的階段。在壟斷資本主義時期,由於生產力和科學技術雙管齊下的助力作用,生產愈趨集中,壟斷組織就越發展,可見壟斷組織是生產集中發展到特定階段的必然產物。這些壟斷組織如卡特爾、辛迪加和托拉斯等,發展壯大後逐漸控制國民經濟命脈甚至干預民族國家的政治運作。

在自由競爭資本主義時期,資本主義經濟靠市場這隻“看不見的手”進行調節還是可行的。但是,由於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推動,資本主義得到快速發展,逐步進入到信息時代。隨著科學技術的日新月異,生產力水平與日俱增,當代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也突飛猛進。在這種情況下,生產集中、資本集中、以及銀行信用的發展,都進一步加劇了生產和資本的集中,少數大企業為了獲得超額利潤而相互聯合起來,這就形成了壟斷。“與此相對應,國際資本主義的壟斷髮展軌跡也從一般壟斷髮展到‘特殊壟斷’,再到國家壟斷,甚至在國家壟斷的基礎上又跨越國界發展到國際壟斷。”[③]

由此可見,列寧在《帝國主義論》中關於帝國主義本質、特徵的判及其所運用的哲學邏輯的分析方法充分說明,唯物史觀、唯物辯證法是我們跨越重重迷霧、回擊所謂“時代困境”的質疑、在實踐中彰顯該理論的時代價值、完成當代馬克思主義者所肩負的時代使命和歷史責任的法寶。


二、《帝國主義論》的哲學邏輯揭開了“時代困境”質疑的緣由


賈淑品 胡飛霞:列寧《帝國主義論》的哲學邏輯及其當代價值

1.唯物史觀:剝開帝國主義本質的鑰匙

唯物史觀和剩餘價值理論是馬克思的兩個偉大發現,其中唯物史觀揭示了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破解了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秘密,闡明瞭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論證了物質生產方式在社會歷史發展中的決定力量。列寧就是運用了馬克思唯物史觀來分析帝國主義問題的。列寧在分析帝國主義之前,首先批判了俄國民粹派否認社會分工的“擠進說”、“人為說”,論證了俄國資本主義發展的必然性。不僅如此,列寧還完成了對合法馬克思主義“資本主義完美論”的批判與超越,客觀地評價了資本主義的歷史地位與趨勢。其次,隨著資本主義由自由競爭發展到壟斷,列寧概括了帝國主義的五大具體特徵,從純粹經濟領域的角度給帝國主義下了兩個定義:一是“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壟斷階段”[④];二是“帝國主義是發展到壟斷組織和金融資本的統治已經確立、資本輸出具有突出意義、國際托拉斯開始瓜分世界、一些最大的資本主義國家已把世界全部領土瓜分完畢這一階段的資本主義”。[⑤]定義不但言簡意賅地闡明瞭帝國主義的本質特徵是“壟斷”,而且也揭示出帝國主義是某階段的資本主義,也就是說列寧是把帝國主義作為資本主義發展的某個階段來論述的。馬克思根據唯物史觀的基本原理把人類社會的發展劃分為五個不同的社會形態,並且每一社會形態在形成發展的過程中又劃分為若干不同的發展階段。列寧堅持並繼承發展了馬克思的唯物史觀,把帝國主義視為資本主義發展的一個階段來進行考察,因而他對帝國主義研究所用的哲學方法和基本原則是科學的。當代資本主義在全球化浪潮的推動下,壟斷組織的數量增多、規模擴大、功能提升,對全球經濟的支配能力愈發強大,壟斷程度進一步增強,壟斷仍然是當代資本主義的核心特徵。在人類文明演進的歷史視野下,當代資本主義的發展只是邁向馬克思所設想的共產主義理想社會的一個必經階段。因此,列寧關於“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壟斷階段”的論斷依然具有不可替代的理論價值。

2.唯物辯證法:闡釋了帝國主義的本質、趨勢及其嬗變

列寧運用馬克思《資本論》的研究邏輯來研究帝國主義問題,其中唯物辯證法的運用是比較典型的。馬克思在寫作《資本論》之前,為開展研究而蒐集了大量的資料,由資本到貨幣再到商品,是從具體到抽象的過程。後來為了寫作《資本論》,又從最抽象的概念——商品開始,再到貨幣到資本,經歷了從抽象到具體的過程。列寧寫作《帝國主義論》亦是如此。他先是蒐集了大量資料,摘錄了148本書和230篇論文,獲取了大量可靠的歷史文獻和現實材料,並對材料進行分析整理,完成了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裡的理性加工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他運用了從具體到抽象的方法。寫作的時候,他又從抽象的“帝國主義”談起。帝國主義是一個錯綜複雜的體系,它不會以一種簡單的、一目瞭然的形式簡單反映或者直接投影於觀察者的視野中,這就需要科學的抽象。問題是,如果僅僅只是達到了科學抽象的層面,那麼又如何被大眾理解呢?這就還需要上升到具體再現。帝國主義體系有它內在的邏輯,這種內在邏輯機制之間,隱藏著多種關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生並存、密切相聯,相互交織為一個整體。在列寧之前的希法亭、霍布森等帝國主義理論家們,更多的是被帝國主義外在的現象所誤導與矇蔽,不能夠透過錯綜複雜的表象看透帝國主義背後所隱含的、不易被察覺的深刻本質。列寧卻做到了這一點。他作為一個理論家、思想家,從紛繁複雜的經濟現象中揭示帝國主義的本質,並將具體凝練成抽象定義。在分析帝國主義的經濟特徵時,他又以一個參加實踐的革命家形象出現,將一個抽象的基本特徵演繹出若干具體特徵,最終得出指導革命鬥爭的科學結論。列寧和馬克思一樣,以革命家和理論家的雙重身份,繼承了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所運用的抽象分析方法,不但重新界定出“資本主義”的實質,而且把握住資本主義的內部規律。當然,這些並不是純粹的理論假設,而是建立在對資本主義外在現象的揭示和對資本主義關係的外在分析基礎上的。列寧又運用精確的概念以及推理、判斷,通過概念體系再現出資本主義的本質及其表現形態之間的各種關係,這樣就使得《帝國主義論》深邃而不枯燥乏味。

面對當今資本主義出現的新情況、新特點,我們依然可以運用“列寧帝國主義論的思想內核來觀照當代資本主義的現實,並透過林林總總的具象把握其實質”。[⑥]列寧堅持用抽象和具體的內在統一的方法來闡釋帝國主義問題,為我們正確認識和分析當代資本主義的新現象提供了一個相對完整的理論框架。

列寧在《帝國主義論》中闡明,帝國主義的實質是壟斷,而壟斷的實質是金融資本的統治;資本以逐利為目的,資本唯利是圖的本性必然會導致資本的對外擴張;資本對外擴張必然會產生利益分歧從而激化資本主義國家間的固有矛盾,當這種矛盾達到無法調和之態勢,就會導致帝國主義戰爭的爆發;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又為無產階級革命創造了前提條件。在這裡,帝國主義的所有具象都被列寧用“壟斷”這個邏輯起點聯繫起來。列寧關於帝國主義本質、基本特徵和基本趨勢的探索淋漓盡致地詮釋了聯繫的普遍性和客觀性,各個推論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我們對當代資本主義發展狀況和特點的分析絕不能忽略聯繫和發展的觀點,把握住了林林總總的具象之間的聯繫,就不難揭開當代資本主義最重要的特徵——壟斷。

列寧關於“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後階段”的論斷,實際上與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關於共產主義過渡階段的思想是一脈相承的。列寧追隨馬克思的腳步探索新的人類文明共同體的偉大構想,這一構想隱藏著過渡和更替的思想。任何社會形態的更替或變革都體現了辯證否定的規律。列寧在辯證否定的基礎上揭示了人類文明發展走向,進一步肯定了人類追求新的文明共同體的偉大理想。

理論界關於帝國主義“腐朽趨勢”的爭論100年來持續不斷。有的人認為帝國主義的“垂死性”和“腐朽性”的論斷已然失效,在當代資本主義蓬勃發展的態勢下也失去現實說服力。他們只片面關注到帝國主義“垂死的、腐朽的、寄生的”這幾個基本特徵,而事實上列寧在論述資本主義腐朽趨勢的同時,也論述了資本主義的迅速發展。我們不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以偏概全地做出欠考慮的誤判。而是“要全面準確理解帝國主義的腐朽性、寄生性、垂死性,既不能在帝國主義戰爭、危機和革命高潮中,片面把帝國主義的‘垂死狀態’理解為馬上死亡;也不能面對當代資本主義的新發展,片面得出帝國主義‘垂而不死,腐而不朽’結論”。[⑦]事實上資本主義的“腐朽趨勢”和“迅速發展”二者之間是並存的,它們之間是對立統一的關係,資本主義在此階段的蓄勢發展並不能阻止其內部機體的衰老。資本主義固有的基本矛盾是資本主義自身難以克服的,資本主義最終會因為其自身無法克服的侷限性,即生產社會化和生產資料私人佔有之間的矛盾而被社會主義所取代。

關於“垂死性”,列寧傾向於把“垂死性”等同於“過渡性”。列寧這裡所說的“垂死”僅僅是指資本主義帝國主義階段的“垂死”,而不是指帝國主義的“垂死”(最終滅亡)。資本主義自身固有的矛盾以及無力解決的困境決定了資本主義最終滅亡的必然趨勢,但與此同時,資本主義社會的統治階級也不是消極被動地等待其滅亡,他們還在千方百計地對其生產關係不斷進行調整,生產關係還能繼續容納生產力的發展,因而資本主義的最終滅亡還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正如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所述:“無論哪一個社會形態,在它所能容納的全部生產力發揮出來以前,是決不會滅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產關係,在它的物質存在條件在舊社會的胎胞裡成熟以前,是決不會出現的。”[⑧]雖然人為的調節能緩解資本主義矛盾,延緩資本主義最終滅亡的時間,但馬克思的預言終將會成為現實,因為“生產資料的集中和勞動的社會化,達到了同它們的資本主義外殼不能相容的地步。這個外殼就要炸燬了。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喪鐘就要敲響了。”[⑨]帝國主義的垂死性和長期性表明,社會歷史的發展是一個自然的歷史進程,人為的干預充其量只能是歷史發展總趨勢中的一個小小插曲,絕不會改變歷史發展的方向。這也從另一方面論證了社會發展過程中的否定之否定規律的正確性,這種“否定”說明了共產主義的前途是光明的,而道路有可能是羊腸小道,也有可能有激流暗灘,但總的來說是曲折的。列寧關於帝國主義發展趨勢的論斷啟示我們,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事物在發展的過程中是量變與質變的有機統一,只有量的積累達到應有的程度才能實現質的飛躍。當代資本主義的生產力與生產關係還能夠彼此相適應,資本主義目前還沒有走向最終覆滅的境地。

3.列寧的《帝國主義論》實現了認識與實踐、理論與現實的具體的歷史的統一

列寧的《帝國主義論》是一部主題嚴肅、深刻的著作。基於20世紀初錯綜複雜的國際環境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迫切需要科學理論指導的緣由,列寧收集了廣泛而豐富的歷史著作和大量的現實材料,並對這些材料進行深入的分析,從而寫出了集現實針對性和理論獨創性為一體的實踐性著作。認識來源於實踐,科學理論的形成離不開現實因素的影響。這部著作的寫作動機和創作過程就是對認識運動基本規律的最佳的詮釋。在實踐中形成的科學理論反過來又來指導實踐,從實踐到認識,再從認識到實踐,這就是認識運動中的否定之否定規律。列寧寫作《帝國主義理論》也是如此。列寧通過參加革命運動、參加群眾的實踐活動,在實踐中形成了對帝國主義本質的認識,然後又將這種認識放到實踐中去檢驗。所以,列寧《帝國主義論》一經形成就成了指導俄國“十月革命”的理論武器,而“十月革命”的勝利、社會主義蘇聯的成立以及20世紀國際社會主義的歷史實踐也反向證明了列寧《帝國主義論》的理論意蘊和實踐價值。

4.順應時代變遷,《帝國主義論》必將在實踐中豐富發展、開拓創新

鄧小平曾指出:“絕不能要求馬克思為解決他去世之後上百年、幾百年所產生的問題提供現成答案。列寧同樣也不能承擔為他去世以後五十年、一百年所產生的問題提供現成答案的任務。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必須根據現成的情況,認識、繼承和發展馬克思列寧主義。”[⑩]時代在變遷,社會在不斷變化發展,我們不能教條地照搬列寧的個別結論來解釋和解決現實問題,畢竟列寧的《帝國主義論》創作於一個世紀之前,其中的個別提法和論點也主要是針對當時的具體歷史情況,如果我們照搬照抄,必然會犯教條主義的錯誤。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但實踐也具有具體性、歷史性。列寧的《帝國主義論》在實踐中接受檢驗的同時也要在實踐中不斷加以豐富和發展,努力做到與時俱進、開拓創新。受客觀條件的制約,列寧的個別結論並不是沒有些許的漏洞和缺陷。但是,在整體與部分的辯證關係中,整體始終處於統率的決定地位,列寧個別結論的缺陷難以影響整個理論體系的說服力。換言之,瑕不掩瑜。


三、列寧《帝國主義論》的當代價值


賈淑品 胡飛霞:列寧《帝國主義論》的哲學邏輯及其當代價值

1.列寧把人類文明發展趨勢與資本主義社會發展階段創造性地相結合,開闊了我們認識人類文明演進形式的新視野

列寧繼承發展了馬克思的唯物史觀,把帝國主義作為資本主義的特殊歷史發展階段進行分析,並提出了“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這一著名論斷。在這裡,列寧堅持馬克思的唯物史觀,把帝國主義視為資本主義發展的一個階段進行考察。在人類文明演進的歷史視野下,在共產主義理想的指引下,當代資本主義的發展階段只是通向馬克思所設想的共產主義社會的一個必經階段。列寧把人類文明發展趨勢與資本主義社會發展階段創造性地結合,開闊了我們認識人類文明演進形式的新視野,激發了我們對實現共產主義理想的渴望與期盼。

2.《帝國主義論》中的核心思想對中國融入經濟全球化,認清資本主義本質有著重要的借鑑價值

列寧的《帝國主義論》形成於20世紀初的戰爭與革命年代,而當今世界的主旋律是和平與發展,我們絕不能被帝國主義的“糖衣炮彈”、“甜言蜜語”所迷惑。當今世界的經濟全球化仍舊是由發達國家主導的,但是經濟全球化又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我們既要主動地融入,又要勇於迎接挑戰。從列寧對帝國主義本質和特徵的分析中不難發現,帝國主義與金融寡頭、強權政治、霸權主義和殖民主義是密不可分的,儘管二戰結束後沒有發生大規模的世界戰爭,但還是發生了一系列的局部性、區域性戰爭,比如科索沃戰爭、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利比亞戰爭等等。從這一系列侵略他國領土與主權、干涉他國內政的局部戰爭來看,“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的本質並未改變。除了“明目張膽”的侵略擴張外,帝國主義國家還藉著“溫柔的”的“和平演變”方式對古巴、朝鮮、越南、中國等社會主義國家進行意識形態滲透。我們不僅要防範西方帝國主義國家金融帝國主義和軍事帝國主義的侵略,也要警惕西方帝國主義國家文化帝國主義的“隱形侵略”,更要防範他們推行的“顏色革命”等沒有硝煙的戰爭。陳學明、黃力之、吳新文所著《中國為什麼還需要馬克思主義》,從10個方面回答了人們的疑問,說明了20世紀80年代以後資本主義世界的繁榮只是虛假的繁榮,而在虛假繁榮的背後是深刻的矛盾和深重的危機。2008年從美國華爾街開始的、進而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也證明了列寧《帝國主義論》的正確性。

3.《帝國主義論》繼承發展了馬克思“兩個必然”思想,增強了我們堅定社會主義道路和社會主義必勝的信心

馬克思運用唯物辯證的方法發現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固有矛盾和發展趨勢,並在《共產黨宣言》中闡發了“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的論斷。列寧繼承發展了馬克思的“兩個必然”思想,對帝國主義進行深刻剖析,做出了“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後階段”和“帝國主義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前夜”的科學判斷。列寧的這一判斷,有助於我們時刻警惕帝國主義的“催眠”,有助於我們堅定社會主義必勝的信念,有助於我們增強共產主義偉大理想一定會實現的信心。在資本主義的腐朽趨勢中堅守社會主義信念,共產主義美好社會必定會在社會主義的充分發展之後最終實現。

4.《帝國主義論》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分析、思考問題,為我們堅持與發展馬克思主義提供了理論上的指導

馬克思主義是真理,但真理既具有絕對性,又具有相對性。這就要求我們既不能搞迷信書本的本本主義、教條主義,把真理絕對化,犯絕對主義的錯誤;也不能認為馬克思主義“過時了”、“不靈了”,犯相對主義的錯誤。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方法都是正確的,但是某些個別結論,因為時代發生了變化而要隨著實踐的發展而發展。列寧對帝國主義的深刻剖析所做出的科學論斷離不開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滋養。從《帝國主義論》的形成機理可見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貫穿於《帝國主義論》的始終,體現在列寧“帝國主義論”思想的方方面面,無論是揭露其壟斷實質時採用的抽象與具體的方法,還是提出“垂死性”、“腐朽趨勢”以及“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後階段”論斷時所體現的唯物辯證法抑或唯物史觀等,無不彰顯了馬克思主義的魅力。同時,列寧又不拘泥於馬克思的具體條文,而是根據當時俄國的實際,根據所處的內憂外患的國內外環境,領導俄國人民進行了影響深遠的十月革命,建立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從而堅持並發展了馬克思主義。

註釋:


[①]張超:《當今資本——帝國主義的新特徵及其本質》,《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5年第4期。

[②]《列寧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4頁。

[③]賈淑品:《列寧資本積累理論的歷史邏輯與當代價值》,《江漢論壇》 2017年第5期。。

[④]《列寧專題文集》(論資本主義),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75頁。年版,第175頁。

[⑤]《列寧專題文集》(論資本主義),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76頁。

[⑥]顧玉蘭:《論列寧帝國主義論的當代解釋力》,《馬克思主義研究》2016第8期。

[⑦]李景治:《列寧帝國主義論與當代資本主義的發展》,《社會主義研究》2016年第3期。

[⑧]《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92頁。

[⑨]《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版,第831~832頁。

[⑩]《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頁。


(作者:賈淑品,江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胡飛霞,安徽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來源:《世界社會主義研究》2018年第7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