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一個串串店的上海灘

每一個大城市都是一場盛宴,或如巴黎般流動,或如東京般迷失;也似紐約,承受著最濃烈的愛和恨。

在屬於上海的這場盛宴上,你能看到兩種人——成功的人和渴望成功的人。

24小時:一個串串店的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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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10點,位於上海場北路的老成都串串香正準備開門。張磊督促著員工歸置桌椅、準備菜品。2006年,20歲出頭的張磊從河南到上海打拼,和大多數初到上海的外地人一樣,他看中了上海更好的發展機會。張磊的上海之行從一名服務員開始,擦桌子、收拾飯局、招待顧客是日常任務。從服務員做到了主管,攢下了資金、經驗、認識了朋友,他也不再滿足於打工的收入,準備自己動手幹一番事業。

用打工攢下的錢,張磊和朋友合夥開了家150平米左右的三層樓中餐館,全店總共四個人。一個月租金5000元,考慮到能在租金上省下一筆錢,幾乎是一筆穩賺的買賣,他沒做調查就定下了投資。誰知道這地方位置偏僻,周圍只有一棟居民樓,居住者多是老年人,消費力嚴重不足。剛開始,還有顧客為了嚐鮮而來,日子一天天過去,因為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人流量越來越少。找不到菜品的特色,到店顧客少了,店裡服務員閒了下來,餐廳的經營也每況愈下。

經歷了中餐館的失利後,張磊開始尋找新的投資方向。

底料統一配送、成本低、利潤高、上手容易,這些條件吸引著張磊,選擇在上海開一家串串店成為他的下一個方向。串串店開在上海,辣味無法同川渝地區相比,微辣、鴛鴦鍋成為串串店的多數之選。有了之前中餐館的經驗,餐廳位置、人流量也成為他投資的重點。

考察過後,張磊在2016年開下了第一家串串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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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點,寫字樓裡的白領正準備下班,尋找放鬆的場所,而張磊最忙碌的時刻才剛剛到來。來吃飯的客人們在店裡相聚,故事也就攢了下來。

張磊曾經遇到一個顧客,看起來和其他客人一樣,正常地點菜、喝酒,可到了最後買單時,卻開始賴賬、挑刺。張磊意識到,這人是附近的混混,來了就沒想過付錢,不是來店裡吃喝,而是專門帶著挑事兒目的來收保護費。印象中“古惑仔”式的黑幫橋段只在電影中出現,開店時的張磊彷彿誤入某個正在拍攝的片場。張磊不得不與混混打交道,三兩句之後,他探出些虛實。“古惑仔”來店裡吃喝就是來認識新店家的,好方便以後“開展工作”。

店是要開下去的,遇到“古惑仔”危機,張磊只得想方法解決。否則這些人第一次嚐到了甜頭之後便會變本加厲地“威脅”他。前幾年在開中餐館的經歷給了他幫助。他叫了幾個認識的朋友來和混混溝通,杯酒之間,彼此之間聊得很愉快,成為了朋友,之後給足大哥面子,“古惑仔”挑的事也就少了。

現在張磊最好的店一天有一萬多的營業額,串串店也在上海開了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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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點,場北路串串店的14張桌子座無虛席。不出意外,今天也能翻上5次臺。到店的基本是年輕白領,有的吃過晚飯尋找消遣,有的剛剛加完班打算犒勞自己。顧客們從近百個App挑出一個去付款,謀劃著如何省錢,而張磊也正思考如何用更大的優惠吸引顧客。

去年十月份,由你點的工作人員與張磊聯繫,勸說他嘗試新的推廣方式。

剛開始推廣時,很多顧客是不知道這個App的。有一次,一家三口來店裡吃串串,酒足飯飽後正打算買單,張磊主動介紹了由你點。顧客支付完抽中了200元的紅包。在張磊承諾紅包可以使用的情況下,這個顧客第二天帶上了朋友來消費,成為名副其實的回頭客。通過使用由你點,回頭客多了,銷售額度和頻率也隨即增加。

幾年間,張磊見證了顧客從“掏錢包”轉變為“掏手機”,收銀臺前的廣告貼、二維碼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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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點,店裡只剩下寥寥幾個食客,牆上手繪在燈光的照射下都顯得安靜下來。串串店一般營業到深夜12點,如還有客人,張磊並不會催促,在一旁靜靜等待,直到最後一個客人離開。

張磊就像是宴席上的主人,迎來送往每一個客人。

有一次他遇到了個外地顧客,不知道什麼是黑魚,點上來的菜硬是要退掉,怎麼都不肯付錢,搞得他哭笑不得。還有幾次顧客從鍋裡吃出頭髮,雖然知道顧客有可能是故意找茬,但張磊每一次都主動把責任擔了下來,他覺得做餐飲就該把服務做到最好。

談及對未來的規劃,張磊笑著說有兩個方向,第一是再開五到十家店,只要有好的店鋪就要拿到手上,接著開店;第二是研究底料和整個串串店的運營模式,把生意越大。他已經想好過些日子去安徽,在那開幾家串串店。安徽,是妻子的家鄉。

凌晨已過,外灘上的鐘樓開始了下一個24小時的工作。上海就是這樣一場永不停息的盛宴,待了12年的張磊還想繼續享受這場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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