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璨禪師》


《僧璨禪師》

摘錄自《現代佛教學術叢刊》據房琯(697~763)碑文,僧璨未出家時磊落不羈,有維摩居士風。年約四十,見慧可於舒州皖公山,乞懺悔而得法,慧可為剃髮並以授僧璨之名。僧璨身患風疾,初見慧可時,可問曰︰‘你是個大風患人,見我會有什麼好處?’璨答︰‘我身雖患風疾,但“患人心與和上心無別”。’於是深得慧可讚賞。這和後來六祖慧能答五祖弘忍的‘獦獠身與和尚身不同,佛性有何差別’極為相似;同時兩人都先以白衣身得法而後出家受戒,也極體現出達磨禪重精神而不重形式的一大特色。


《僧璨禪師》


僧璨得法受具後,隨侍慧可數年,風疾痊癒,唯發不復黑,時人稱為‘赤頭璨’。579年,北周漸復佛教,可回鄴都,璨仍隱居於皖公山與司空山。592年,十三歲的沙彌道信見僧璨。《景德傳燈錄》關於兩人問答的話記載如下︰‘(道信)曰︰“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師(僧璨)曰︰“誰縛汝?”曰︰“無人縛。”師曰︰“何更求解脫乎?”信於言下大悟。’這段問答精神,和慧可乞安心,僧璨乞懺悔是一脈相通的。


《僧璨禪師》


604年,僧璨與同門寶月、神定南遊羅浮,囑道信曰︰‘有人借問,勿道於我處得法。’道信也南下江西廬山而轉雙峰,樹起東山法門的先驅旗幟。606年,僧璨北返故山月餘而寂,‘道信奔自雙峰,領徒數百,葬大師於所居之處,時人始知道信得法於大師’(房琯碑文)。由於他們兩人授受之間過於隱秘,雖有隋代文豪薛道衡(540~609)與唐·法琳為之傳制立碑(見《歷代法寶記》和《寶林傳》),而道宣的《高僧傳》卻沒有為之立傳,並說慧可是︰‘道竟幽而且玄,故末緒卒無榮嗣。’這就是後人懷疑僧璨是否有其人的原因。

《楞伽師資記》稱僧璨‘肅然靜坐,不出文記,秘不說法’;然不妨礙他唱出達磨禪的《信心銘》的傑作。這篇詩銘吸取了楞伽、般若、華嚴、涅槃的精要,從實踐生活中表現了禪的精神,成為後來禪家學者的語錄公案、頌古評唱取之不竭的源泉,可說是禪家文學之極唱。


《僧璨禪師》


《信心銘》以四言有韻詩的形式,凡一四六句、五八四字而構成。冒頭兩句是︰‘至道無難,唯嫌揀擇。’這裡揭示出禪者的最大信心,肯定了禪的理論和實踐的最大前提。達磨禪是建築在般若的‘緣生性空’的認識論上,對自然的、社會的、生理的、心理的一切境物,不是否定它而是以最高的理智透過它,以性空的‘如’來統一它,即是把客觀的、主觀的心與境,統一於必然的規律與普遍的真理‘如’之中;所謂‘心若不異,萬法一如’。這‘如’,在事物稱法性,在精神稱佛性,透過理智的反映總稱之為‘真心’;而僧璨名之曰‘至道’。這種皆如的至道,在一切境物上現成存在,所以稱‘無難’;但一落於主觀偏執的‘揀擇’,便不能反映境物的真相,所以說‘唯嫌揀擇’。


《僧璨禪師》

禪的真實功夫,僧璨切實指出︰‘不用求真,唯須息見。’一切境物的本身是最真實不過的了,只要偏執的主觀妄念不生,自然是‘萬法無咎’。但是‘息見’的功夫不是關門靜坐,是從實際豐富生活實踐中來克服它︰落於前者的被斥之為‘不識玄旨,徒勞念靜’的死漢;屬於後者的則被贊為‘六塵不惡,還同正覺’的有力大人,這種積極精神,在慧可的‘即事不牽’和‘從事上解脫者氣力壯’的法語中已透露出消息,僧璨繼承了這精神而發揮得更澈底了。所以中國的禪的思想是富有生活戰鬥精神的。同時,《信心銘》中還頌出‘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華嚴法界緣起思想,這給與後來禪與華嚴兩系思想交流融合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摘錄自《現代佛教學術叢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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