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聲樂學子心中“聖地”卻不想因疫情滯留,他學會了一件事

春暖花開之際,越來越多的音樂家加入了“復工”大軍,他們著手排練,規劃劇院開門後的演出行程。熬過了這個尤為漫長的嚴冬,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奔赴声乐学子心中“圣地”却不想因疫情滞留,他学会了一件事

每當看到類似的消息,與國內的同行朋友們相隔幾個時區的另一部分音樂家總是既高興,又感慨。如今,中國音樂家的足跡早已遍及世界,在疫情依舊嚴峻的歐美地區,還有不少人“滯留”未歸,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潔就是其中一位。原定於3月13日在維也納國家歌劇院參演的歌劇《法斯塔夫》取消後,石倚潔選擇暫時留在奧地利。

“國內機場的工作人員非常辛苦。”石倚潔不願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給他們增加負擔,儘管早已是歸心似箭。劇院暫時關閉了,但基本功不能丟,他每天練聲,為將來的演出做準備。作為湖南師範大學的老師,學生們的學業進展也讓他牽掛,隔著網絡,他要隨時解答大家的問題。雖然遠在國外,石倚潔的音樂節奏卻沒有時差。待疫情解除,他期待與觀眾早日相見。

登臺“維也納”遺憾取消

2月20日,石倚潔從家中出發,一路坐飛機輾轉30多個小時,才到了與中國相距其實不那麼遙遠的奧地利。

石倚潔是帶著學生時代的夙願來的。十四年前,他曾在奧地利求學。維也納國家歌劇院享譽世界,是所有聲樂學子心中的“聖地”,石倚潔也不例外。2007年4月,著名男高音弗洛雷茲在這裡首演《軍中女郎》時,他站著排了一整天的隊,才等到一張來之不易的站票。看著偶像在臺上縱情高歌,石倚潔的激動和嚮往難以言表。“那個時候,能在歌劇院唱一部歌劇就是我的夢想。”

時光匆匆,現在的石倚潔早已不是隻能在臺下默默仰望的學生,他演出了幾十部歌劇,登上過眾多頂級劇院的舞臺,今年,維也納國家歌劇院終於向他伸手相邀。按照原定的計劃,3月13日,石倚潔將在這裡帶來威爾第的喜歌劇《法斯塔夫》。

這部作品對他來說不陌生,2017年,他曾在國家大劇院和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聯合制作的《法斯塔夫》中飾演過“芬頓”(Fenton)一角,但對待這次特殊的劇院“首秀”,石倚潔還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當時,劇院並未對參演的藝術家提出隔離要求,但為了保證同事的安全,到達奧地利後,他首先在住處自行嚴格隔離了14天,然後才去參加排練。歐洲疫情的發展遠遠超過預想,當地時間3月10日下午,維也納國家歌劇院宣佈關閉,《法斯塔夫》也隨之取消,此時距首演只剩兩天時間。

要說不惋惜是假的。在今年所有的計劃裡,《法斯塔夫》是石倚潔自己最期待的一部歌劇。從二月份開始,他已經在國內外連續取消了十幾場演出,目前看來,連六月底的演出也成了未知數。今年對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而言,同樣是很有意義的一年,現任總監多米尼克·梅耶即將離任並接掌米蘭斯卡拉劇院,6月30日的《法斯塔夫》是他的謝幕之作,祖賓·梅塔大師受邀執棒。“這場也不一定能演。如果取消了,真的非常遺憾!”

練新歌期待重回劇場

回家的路比來時更漫長。劇院關閉後,提前訂好的機票也被航空公司取消了。多轉幾次飛機也不是不行,但石倚潔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留在奧地利。他看到網上很多人都在呼籲,暫時不要回國加重檢測的負擔,“國內機場的工作人員非常辛苦,每天都要檢測那麼多旅客,我們‘宅’著就是做貢獻。”到現在,石倚潔已經連續十幾天沒有出過門了。

劇院紛紛關閉,音樂家的處境有些被動,演出接連被取消,恢復與否、何時恢復都要等待進一步通知,太多的事情不在他們的掌控之內,能做的只有提醒自己時刻不要鬆懈,待重回劇場的那天來臨,他們必須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期待已久的觀眾。

下午四點到六點,是一天裡相對來說最不擾民的幾個小時,石倚潔每天都會練習一些新曲目,為將來的演出做準備。一切像是巧合般的舊日重現,當年留學奧地利時,他就獨自住在山上的一間小房子裡,從早到晚悶頭學唱新的歌劇。“有機會的話,我會錄一些好的作品,給大家加油鼓勁。”石倚潔看到,國外也有許多音樂家在嘗試著直播音樂會,為了避免接觸和感染,音樂會通常都是一個人帶一件樂器,面對著空蕩無人的觀眾席。疫情和網絡,正在悄然改變著古典音樂的生態。

奔赴声乐学子心中“圣地”却不想因疫情滞留,他学会了一件事

3月10日排練結束,《法斯塔夫》劇組合影留念

上網課不怕麻煩求效果

石倚潔現在還有一重“老師”的身份,他任教於湖南師範大學,心一直掛在學生們身上。“我以前從來沒試過在網上給學生們講課。”幾次下來,石倚潔發現效果並不理想,“聲樂這個東西有點兒特殊,當我們唱到中高音以上的時候,可能因為音量太大,麥克風收錄不下,高頻的聲音傳到耳朵裡的只剩下電流聲。現在我建議同學們用手機或者錄音設備把自己的練習錄下來發給我,然後我再把需要注意的地方跟他們一一講解。”這樣的“網課”上起來有些麻煩,但效果不錯。

“真的是歸心似箭啊,特別想回去。”每天看看窗外行人寥落的街道,石倚潔都很想家。最近,奧地利出臺了嚴格的防疫禁令。在這場席捲全球的疾病面前,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倖免,“生命”,成為了包括音樂家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嚴肅話題。“生命可貴,就是因為它的脆弱,而人們脆弱的身體卻承載著最堅韌的意志。疫情讓我們直視了生命堅強的一面,也讓我們學會珍惜。”

本報記者:高倩 文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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