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毛姆,被稱為“最會講故事的人”,擁有外科醫生資質的他,善與用手術刀一樣鋒利的筆觸,解剖人性。

《月亮與六便士》是他最知名的作品,多年前讀時也曾思考:什麼樣的人生,才是最有意義,最值得追求的人生?

多年之後再讀,才懂得夢想與現實之間,並不存在標準的答案。

《月亮與六便士》是毛姆以法國印象派畫家保羅·高更的生平為素材,講述了一個平凡的倫敦證券經紀人斯特里克蘭德,突然有一天,拋妻棄子,拋棄旁人眼中富裕美滿的家庭生活,奔赴到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島,用畫筆譜寫自己的人生。

作家孫甘露說,毛姆的小說開篇可以歸納為一句話:“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月亮與六便士》已不僅僅關乎夢想,它其實也是一本講述著男人與女人恩恩怨怨的世情小說。在毛姆看來,愛情也許沒那麼偉大,但它卻是人性中的一部分。

就像他在書中所言:“感情自有其理,理性難以知曉。”同樣,拋開理想,小說裡三個女人的人生,也帶給了我新的思考。


《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三個不同性格的女人,三種不同的人生選擇


斯特里克蘭, 這個一心紮在追求最極致藝術夢想道路上的男人,他曾經擁有幸福的家,也曾經窮困潦倒,甚至是貧病交加,他自私、不可理喻、但卻有人為他痴狂,有人對他不離不棄。

毛姆說:“他讓我迷惑不解,是他一手造成了悲劇,我很希望看到,他如何對待悲劇中那些善待他的人,我大膽的操起手術刀。”

於是,我通過毛姆的手術刀,看到了三個不同的女人,不同的抉擇,不同的命運。


《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1.倫敦的斯特里克蘭夫人

作者筆下的斯特里克蘭夫人,37歲,在攀附名流的人當中,算是單純的。不是很漂亮,但臉龐討人喜歡。

家裡佈置的優雅、整潔、女僕乾淨利落、菜餚烹飪精緻。一個會把家和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條、能幹的主婦,賢妻良母,關心孩子,並使他們富於教養。

這是一個現實中幸福美滿家庭的寫照,不出意外,她和丈夫安逸的生活到老年,兒孫繞漆,享受天倫之樂。

但生活給她開了一個玩笑,丈夫突然有一天,拋棄一切,去了巴黎。她曾拜託小說中的“我”去勸導自己的丈夫,她想丈夫或許是一時鬼迷心竅,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只要丈夫願意回家,她表示既往不咎。

在得知丈夫是為了畫畫,而非女人。她徹底清醒,她深知或許可以打敗某個女人,卻不是某種觀念的對手。

以前讀到這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可憐,再讀,覺得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她沒有唉聲嘆氣,也不允許自己成為那個逢人述說不幸的祥林嫂。

失去經濟支柱,她將房子出租,變賣傢俱,另租小房子,開店做小生意,重新開始生活。

電視劇《大明宮詞》裡,武則天對女兒說:“女人要有一個像一棵大樹一樣的男人,供人棲身固然好。如果沒有,或者樹倒了,就要學會自己生根。生出自己的軀幹,真正像一棵樹那樣堅韌倔強地長。”

女人,無論何種原因,都要有自己面對一切的勇氣,靠人不如靠己。


《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2.巴黎少婦布蘭奇·斯特洛夫

斯特里克蘭去到巴黎,住在簡陋小屋,生活潦倒,畫畫不起色,幾乎沒有收入,像一個窘迫的流浪藝術家,在即將病死的時候,好心的斯特洛夫,將他接到家裡。

斯特洛夫也是個平庸的藝術家,他對落魄的斯特里克蘭斯惺惺相惜,他的妻子布蘭奇,曾是羅馬貴族家庭教師,被男主人騙了感情,步入絕境之時,遇見了斯特洛夫,給了她愛,給了她安穩的家。

在作者眼裡,布蘭奇並不愛自己的丈夫,嫁給他或許為了衣食無憂的滿足,或許出於受人愛慕的愉悅,她丈夫把她當寶貝,她視而不見,甚至是鄙夷的。

斯特洛夫提議接回斯特里克蘭的時候,布蘭奇是抗拒的,她覺得他很可怕,還很髒,然而在照顧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卻愛上了這個放浪不羈的男人。

只是她沒想到,一心追求畫畫夢想的斯特里克蘭,只不過把她當成最原始的慾望。


《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以為抓住救命稻草,可以轉變生命狀態的布蘭奇, 得知真相後,絕望的喝草酸結束自己的生命。

當愛情不符合預期,她便走向極端。她的生命就像劃過天際的流星,在她情人的眼裡,轉瞬即逝,不值一提。

有人說,毛姆是不是對女性有所偏見,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但仔細想,現實中其實不乏愛情至上,為愛飛蛾撲火的女人。

毛姆寫的真實又殘忍,但現實卻不乏斯特里克蘭這樣的渣男。

安妮寶貝說:一個人想解決問題,就首先要解決自身的問題。如果她希望得到一個清淡、實際、單純的婚姻,她首先得先成為這樣的一個人。這是她的結論。

就連那個拋棄她的斯特洛夫都說:“女人可以原諒一個男人對她的傷害,卻不能原諒一個男人對她的犧牲。”

布蘭奇是悲劇的,她草率的嫁給了自己不愛的男人,卻又盲目的愛上不愛自己的人。


《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3.塔希提的少女愛塔

斯特里克蘭最後來到距離文明社會千里之外的塔希提島,在島上娶了當地土著女孩愛塔。

愛塔很漂亮,也很自愛。見到這個怪模怪樣的白人,就喜歡上了。斯特里克蘭對她說:“我會打人。”她答:“打是情,罵是愛。”

愛塔願意給他當模特,洗衣服做飯生孩子,無條件奉獻自己。而這也正是斯特里克蘭需要的,有自由、還能有最起碼的生活保障,對他來說,接受愛塔何樂而不為。

17歲的愛塔父母早亡,親戚養大,手中有點父母留下的地產,她很節儉,會把在鮮花旅店幫工掙的錢都攢了起來,會將椰子肉曬乾,拿去和商人換大米、肥皂、罐頭肉和一點錢。

愛塔是個無慾無求的女人,在她眼裡斯特里克蘭即是全部,她也甘願做他的女僕。在塔希提島,斯特里克蘭度過了他最幸福的三年。

這一對貌合神離,看似南轅北轍的婚姻伴侶,如果不是斯特里克蘭因為得了麻風病死去,或許可以簡單而幸福到老。

法國作家蒙田說:“有人說,美滿的婚姻要由瞎子女人和聾子男人締成,我覺得此人對婚姻的瞭解可謂透徹。


《月亮與六便士》:毛姆“來我和你說一下人生”


斯特里克蘭是幸運的,他找到了自己最理想的生活,最自由的追求藝術之地,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一直有愛塔照顧著他,把一個女人該給的都給了他。

故事的最後,斯特里克蘭畫出了驚人鉅作。雙目失明,在得知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命妻子在他死後,用火將他傾盡半生的絕筆之作燒掉。

斯特里克蘭在生命終結之前創作的畫原型,是1897年高更在塔希提島創作的鉅作:“《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誰?我們到哪裡去?》”。

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我不需要愛情。我沒有時間戀愛。”的男人,將畢生精力全部傾注在藝術創作上。愛是他的港灣,也是枷鎖。

正如毛姆在書中所言:“但是我想,每個人的愛情觀,都帶著自己的秉性,所以因人而異。像斯特里克蘭這樣一個人,在愛情中自然會有自己獨特的方式。要尋求他的感情分析,簡直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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